每当和哑哥儿闲聊的时候看他或在纸上或在地上,用毛笔或者树枝甚至手指书写他的心里话时,白浅秋总会有种那样才是真正的哑哥儿的感觉。

……

日子过得飞快,天气也愈发的寒冷,转眼已接近年尾。

往年的这个时候,白家肯定在刚到十二月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过一个丰盛团圆的年了。只是,今年生了变故,不管白长德如何不长进还是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终究都是白家的二子。

如今他虽然已被暂时逐出家门,但这个年,白家怎么也不会过得舒坦。

白家二老始终没有吩咐大肆操办年货,其余的人更加不敢造次,只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去白云镇简单的买了些年货,仅仅能够在除夕这天凑合着做一桌年夜饭而已。

虽然今年的春节显得过分冷清,但是三十这天华裳和蔚兰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帮着蔚如云忙活着。蔚如云的神色看起来很平常,甚至还能感觉到她有些高兴地心情。

但蔚兰就不同了,在这种一年一度一家团圆的大节日的烘托下,她就没有那么圆满了。

“老二家的,你还能不能做了?”蔚如云气结的放下手中的擀面杖,语气中带着少许的质问。

本来今年白长德不在,蔚兰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她不过是在饺子馅里多放了一勺盐而已,就惹得婆婆这般看她不顺眼,顿时想也没想的就把手里装盐的小坛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啪”!碎了。

“娘,你要是瞧不上我们二房的人您就直说,别整天在这挑刺儿!我打从进了这个家门你就事事看我不顺眼,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啊?”蔚兰起初只是想着泄愤,但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

“现如今,你们就是眼瞅着他白长德败坏了门风,就我们母女几人好欺负不是?要说白长德变今日这副德行,还不都是你这娘给害的!”蔚兰觉得自己越说越痛快。

蔚如云却被她气的头昏,一手扶着额头一手颤抖着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蔚兰见此,心里更加畅快,嘴里吐出来的话也分外刻薄:“娘,您也不要怪媳妇这么说您,您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整天吃斋念佛的还不是心里害怕遭报应?”

“你……你……”蔚如云喘着粗气,气愤不已的看着蔚兰,半晌也仅是断断续续的吐出这么个字来。

……

“爷爷爷爷~秋儿也要写一副春联!”书房里,白浅秋挤到白江临的身边请求。

今日都大年三十了!白家上下竟然因为白长德那个混账东西把这么重要的节日弃之不顾,简直是……简直是活该!活该之前为了还他赌债而散尽家财!

别人家里都是提前将近一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过新年,出了白家往村里晃荡一圈,整个河口湾都散发着浓郁的年味儿!哪里像白家这样死气沉沉的跟过清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