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阎狼付出的代价(1/1)

面对阎博公投来的视线,海婶依旧那副镇定的表情,她虽然没有直说阎狼的带着儿子回来了,但她相信她的意思,估计屋里人都听清楚了!

她缓缓抬起头,坦然的迎上阎博公冷鸷的视线,她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刚刚小玉的话说的很清楚,她听到狄笙说,这是爸爸家!并称自己是妈妈!

阎博公的视线让所有人都明白,阎狼的事情是没经过阎博公同意的。

她在阎宅呆了一辈子,她当然知道阎狼的性子,孩子肯定不是阎狼的,当然更不会是狄笙的,那这样一个陌生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阎家,并且还在阎博公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不觉得阎博公会毫无反映。

屋里的气氛还没从凝重中缓和,玄关处,人已经走了进来。

游敏之抬脚想过去,阎博公再次扫过的视线让她止住了步伐。

大小两个客厅里静悄悄的,每个人的神情各不相同,其中,宋淑梅的神情最不一样,她脸色没有像阎怡凤神情中的幸灾乐祸,反而是忧心忡忡,老四竟然有儿子了?

反观阎绅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诧,似乎并不觉得此事的发生跟自己有任何关系。

绕过玄关,阎狼一如刚才一般,一手抱着风哥儿,一手牵着狄笙,对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走到阎博公面前,声音淡淡的一如往常说话的口气道,“阎风,这是爷爷!”

阎风二字,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是阎狼的儿子!

老爷子的表情一点都没收敛,一脸的阴森暗沉,昏黄的眼紧锁着阎狼,没往阎风身上看一眼,狄笙暗叫不好,本来老爷子就不高兴,这风哥儿又不叫人,恐怕……

“爷爷……好!”一声稚嫩且僵硬的童音打断了狄笙的暗自猜想,她倏地抬头惊诧的看向阎狼怀里的小家伙,他正一脸无所畏惧的看着阎博公。

一秒,两秒,三秒……停了有半分钟,狄笙都没有听到阎博公的声音,刚想抬头看他,阎狼倏地抱着风哥儿转过身,扫视了整个客厅,声音冷冷道,“我儿子,阎风!”最后,眼神掠过每个角落的佣人,那意味深长的注视,让每个人不自觉的激灵了一下,他们所有的脑细胞迅速在牢牢记住一件事,阎风,四房的孙少爷,以后一定要对他毕恭毕敬!

阎狼见效果达到,转身抱着孩子上楼了,阎博公眸光冷鸷的盯着阎狼的背影,游敏之顿时觉得晕天晕地,阎家的家法如同钟鼓般不停地响在她耳畔!

无视家主的存在,这老四要干嘛啊!

狄笙快了阎狼一步走到门口,声音柔柔的跟身后的风哥儿说道,“这是我们家,风哥儿回家喽!”

门咔嗒一声开了,狄笙微微侧身,阎狼跨了进去,小狼崽,基奈山挨个进去,丛月把风哥儿的行李箱放在了门口玄关处就下楼了。

一进屋,阎狼就把风哥儿放在了地上,小狼崽拽着风哥儿的裤腿,拉着他去看它的小狼窝,看完狼窝,小狼崽又把人拉到小松果的树下,各种表达的告诉他,这是它……额,勉强算是朋友的游乐场,然后反身大摇大摆的跳进了小沙发里,那意思,这沙发是它的,隔壁的那个粉红色的是小松果的,目光在扫到小松果的粉色沙发时,带着浓浓的不屑,太难看了!

风哥儿静静的站在几个沙发前,黑漆漆的大眼睛透过落地窗看向原处的天际,天黑了,他想家,想妈妈,很想很想!

阎狼拎着风哥儿的行李箱越过主卧朝客房走去,狄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扯进了卧室,“让他跟我们一起睡,好吗?”

狼爷眉头想说不好,可看到小媳妇黯然的神色,什么都没说拎着手里的行李箱放进了主卧的衣帽间,狄笙从卧室出来,就看到小家伙呆呆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际,心里酸酸的,她缓步走过去,轻轻蹲下身子,环住小家伙,陪着他看着外面的天际。

恍然间,她想到了自己刚来阎宅的时候,有次跟阎狼闹别扭,她也是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色,短短的几个月,那个男人一点点融进她的生命里。

良久,阎狼温热的身子环住了他们两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今天你别下去吃了,陪着阎风在楼上吃,嗯?”

狄笙心底一阵暖意,微微转头,他贴在她耳畔的唇瓣一路刷过,她不自觉的脸色微红轻声应声。

阎狼起身朝门口走去,狄笙倏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阎狼转身道,“你们先吃着!”

“哦!”

阎狼一走,狄笙牵着阎风坐进了沙发里,双手一使劲儿,就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环着他的小身子,把人揽进怀里,微微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轻柔的低喃着,“风哥儿,想妈妈了?”

只一句,阎风含在眸中的水雾瞬间聚集成滴,一滴滴滑落了下来,唇角微微抽动着,想哭,却不敢!

“哭吧,儿子,想妈妈就哭吧!”狄笙一下下抚摸着狄笙的后背,他抽动的身子让她心酸。

想当时姨姥姥过世的时候,她还连连哭了好几场。

声音依旧没有传出来,但狄笙怀里的小身子抽动的越来越厉害,好久好久,小家伙再也控制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嘴巴里只是呜呜的声音,没有叫妈妈,眼睛依旧盯着窗外墨色的天空。

小狼崽兴奋的目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它从自己的小沙发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狄笙身边,蹭地跳到了沙发上,跟赖皮猴儿似的往狄笙身边挤着,俩前爪放在小家伙腿上,是不是的拍打着,好似在安慰他。

狄笙轻轻摩挲了一下小狼崽的头顶,这家伙,机灵的很。

呜呜声渐渐减弱,没多久,小家伙眯着眼睛靠在了狄笙的怀里,狄笙低头一看,人睡了,脸上的泪痕还在,狄笙看了眼时间,七点不到,她轻轻脱掉他脚上的鞋子,揽紧怀里的小家伙,双腿一使劲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抱着小家伙进了卧室,卧室的灯,没亮,她抱着小家伙走到梳妆台旁,踩下地灯的开关,昏黄的光一点点柔和了起来,狄笙把小家伙轻轻放在了床上,小家伙轻哼了一声,狄笙赶忙轻轻拍打着小家伙,柔柔的不停的说着,“妈妈在,宝贝儿睡吧,妈妈在!”

哄了有五分钟,小家伙睡沉了,狄笙把人往床中间挪了挪,因为没照顾过孩子,就这个挪动的动作,她做了又有五分钟,整个过程就怕把小家伙弄醒了,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狄笙轻轻起身下床,回身看了眼小家伙,朝卫生间走去,没一会儿,她端着一小盆水出来,盆里还有一条洁白的小毛巾。

她把小盆放在床头柜上,躬身把柔软的毛巾拧了出来,轻轻给小东西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动作极其轻柔,就怕碰疼了小家伙。

擦洗干净,她把盆放进了洗手间,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看了眼床上的小家伙,她快步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估计是厨房的人送饭过来了。

打开门,是兰芝。

“四少奶奶,是少爷让从上来的!”兰芝的声音很轻,仿佛知道风哥儿睡着了一般。

“下面吃完饭了吗?”

狄笙接过兰芝手里的东西问道。

兰芝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沉吟了一阵,一想到阎狼交代的话,慢了不知道多少个节拍的说道,“……没呢!”没吃也叫没吃完吧?

狄笙心里挂着小家伙,怕他醒了害怕,轻声‘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兰芝不自然的神色。

把食盒放在餐桌上,狄笙轻轻拧开房门走了进去,小家伙还是刚刚的睡姿,她脱掉鞋子轻轻上了床,似乎觉察到旁边有人,小家伙微微蠕动着身子靠近狄笙。

狄笙微微侧身,轻轻拍着小家伙,嘴里不自觉的哼起了儿歌,没一会儿小家伙再次沉睡了过去,狄笙也渐渐进入梦乡。

此时,楼下,阎博公的书房里,阎博公靠坐在书桌前的座位上,眼神冷鸷的看着阎狼。

“他是谁的儿子!”

阎博公的面前是阎风的户籍,阎风就挂在阎狼名下。

“我儿子!”阎狼虽然站着,但冷傲的霸气依旧跟平时一般,仿佛就是普通的谈话而已。

“你放屁!”阎博公砰地一声把昂贵的砚台砸到地上,眼睛怒瞪着阎狼,见他一副木头疙瘩的样子不再说话,阎博公更气愤了。

“立伟!”

书房门口,李立伟听到声音直接推门走了近来,眼睛微微扫过阎狼笔直的背,朝老爷子走来。

没等他走到自己身边,阎博公指了指背后。

李立伟微顿住脚,再次看向阎博公,确认他的动作是指的背后,这才提步走去。

阎博公背后的墙的另一侧是个隐蔽书柜,书柜里是老爷子的遗嘱。

他走到墙前站住,阎博公按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隐形门开了,他走了进去,室内的灯光跟室外一样,他走到橱柜的正前方,拉开橱门,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绿色的液晶屏,屏幕上有一行深蓝色的‘请输入密码’,橱门一开,阎博公手里的遥控器就响了,他快速按下密码,一声叮响,没得到阎博公进一步的指示,李立伟没有去开抽屉。

大约过了好一会儿,阎博公的声音才传来,李立伟轻轻拉开了抽屉,里面一个十七寸左右大的古铜色的盒子静静的躺着,他轻轻捧了出来,丝毫没有停顿的走了出来,放在了阎博公的面前,没等阎博公吩咐,他自动退到了书房门口。

阎博公输入密码,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档案袋,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沓文件,随手翻动了一下,从一沓文件中取出其中两张,冷鸷的眸子看着一如往常般淡定的阎狼。

“知道这是什么吗?”阎博公见他没反应,接着说道,“我的遗嘱!”

阎狼依旧没什么反映,阎博公似乎也不期望能得到他什么反映接着说道,“这两张是关于你阎狼的遗嘱分配!”

说到这儿他停住了,一声次啦,两张薄纸如细胞分裂的速度耳边四,四变八……

“立伟,请家法!”

阎博公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眉眼毫无表情的看着站如松的小儿子,一声“36鞭!”再次吐口而出,这声音彷如从喉底硬挤出一般!

正准备去拿鞭子的李立伟止住了步伐,猛地回头看向阎博公,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36鞭是阎家最重的刑罚,执行人不再是他,而是专门的鞭刑官,鞭打的刑鞭是在盐水中侵泡了一夜的,这样的鞭子充分吸收了水分,柔韧性极强,不容易在行刑中断裂,要求一鞭就皮开肉绽!

此时,一直如老僧入定的阎狼反身走了出去,李立伟的腿仿佛定住了一般,知道阎狼的身影消失他才跟上。

阎宅的鞭刑室在主屋的西北方向,鞭刑室里,阎狼仅着一条平角裤双手拔在鞭刑架上,腰部以及重点部位已经做好保护措施,在李立伟一声开始后,一个一百八十公分高,两百多斤重的鞭刑官紧握刑鞭,抡圆胳膊,以脚为支点转半个圈,一声长吼,鞭子重重落在了阎狼的臀部!

只见他肌肉迅速收紧,额间青筋鼓起,鞭子撤回时,碎布片随之扬起,停顿三秒,第二鞭再次袭来,每一下,鞭刑官打的都很有技术含量,打出伤痕一道道仿若卫兵列队般整齐划一。

36鞭,一下没少,门口,呼延火跟纪宇早就候着了,等鞭刑官叫完行刑完毕,他们蹭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