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爆发一开始只是几个位面之间小规模的冲突,至多不过是在殖民地上伤亡了一些军人。但是随着各位面间战争的逐个爆发,每个位面各自的同盟也都被卷入了这场战争中。最终这些因为一个位面被入侵其他位面去帮助的连锁式的反应,一个不留将所有的位面都卷入了战争中。
虽然战争是邪恶之物,但是只要这份邪恶能够为人们带来利益的话,所有的邪恶都将变成正义。不论是平民、军人还是贵族、财阀亦或者是皇帝、元首,都将这场战争视为了正义,战争既正义!正义既是让敌人屈服于你的剑下!!
士兵们皆都盔明甲亮,磨拳欲试,以期望在战场上建立功绩,让自己能够高人一等!当然这一切都是要用敌人的头颅来积累的,一个人的成功,往往是建立在千万人的尸骨上的!
宗主位面的人民面对到来的大战争也都跃跃欲试,在他们的心目中可没有什么正义或者不正义,他们关心的只是这一场战争看来能够让自己因为为战争制造战争所需品来为自己赚取利益。
各个把持文明走向的人们,不论是皇帝还是元首都在用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期望开疆拓土、名流千古,况且有哪一个人能够拒绝权力扩大的欲望吗?
刚爆发的战争如同大多数人所计划的那样只是各个位面在殖民位面去战斗,没有干扰到宗主位面社会的运行,同时也有一些人通过各种各样的在战争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权力、土地或者金钱。
同样的,也有一些位面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殖民位面。不过失败者就是失败者,除了壮大自身实力反攻回去,重铸辉煌外,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可是,随着战争的深入,一场席卷所有位面的噩梦发生了。有人曾经这样的描述战争——战争乃至凶之物,它扭曲人性,摧残信仰,它拆散家庭,毁灭国家,任何灾难,都与之相形见拙。
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句话会这样具有先见卓识的预言了这场战争的残酷性。
不断扩大化的战争就如同泥潭一样,让各个位面都深陷其中,士兵们的血肉累积成了一个个城堡,殖民地上的河流全部流淌着红色的液体,即使是连天空中也到处充满了阴森的惨叫,湛蓝的碧洋中没有了为觅食而忙碌的鱼类,因为他们只要跟在各个位面战船的后面就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事物。
不论是失败者还是胜利者都有人心存了退出的意思,然而当有人想脱身却发现自己的位面已经不再是自己和其他掌权者所能控制的了了,位面中的一切生产和生活的有序进行都已经与战争不可分割了,军队不再是国家的一部分,因为国家成为了军队的一部分。
又有谁能想到呢?一个国家!文明!位面!能够被一场战争扭曲到这样的程度!有接近四成的位面在这场耗日长久的关于殖民的战争中,位面内的生产关系已经完全乱了套。在十个生产单位中有六个是生产的是关于战争的商品,或者说,这个位面的经济来源的其中70%是由战争来创造的。炼制钢铁的单位所有的钢铁都被用来为战争服务,生产面包的人的商品不需要担心卖不出去,军队会帮他们消耗这些东西的,即使是裁缝也都每日辛苦制作衣服为前线士兵服务,同样的他们的付出是需要回报的。
而通过战争所制造的装备,也给了本文明居民工作的机会与岗位。举一个例子,倘若某一个装备消耗了本位面价值一亿的标准货币,那么因为战争的激烈,在战场所消耗的装备需要尽快的补充好,如果没有按时补充的话产生的后果是不可预料的。因此想要补充这个消耗了的一亿货币的装备就必须给位面内的生产另外的一亿标准货币,让他们来生产这件装备。这样的话,人民就能通过战争来源源不断的获得金钱………………
当你因为战争消耗了一定的货币时,那你同样是在给文明内价值同一货币的就业机会。
让那些想要停止战争的文明无法停止战争的深深恐惧的另一个事情是————“军事调度”!因为这次战争的宏大与极其强大的破坏性,各个位面都竭尽全力的将自己的文明打造的如同一个大军营,每一个人都是军人,国家是军队的一部分!军队的行进与动员因为战争的持续深入都已经有了极好的调动纪律与规范,人员和各种物资按照战争计划如钟摆一样动起来,而且是以一种大规模的方式进行。这时候如果突然下达停止战争的命令的话,人员和各种物资的流动将会停滞,国家的国防将处在混乱、无保护的状态。
如果所有位面协商好了,同意全部都同时停止战争的话还没有什么坏处,只是国内会稍微混乱一些。但是如果单单只有几个位面停止战争的话,位面内的国防空虚与社会动荡都会遭到就其他位面的觊觎,战争又会无休止的继续下去。
因次不论是皇帝还是首相,都没有任何办法去制止战争的进行。
况且由于殖民地军民的独立叛乱,使得本就混乱的战争更加雪上加霜,而各个位面之间因为长久的战争而留下的不可调和的民族主义情绪,就如同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浇上一桶油一样。这些种种因素都使得停止战争如同一个玩笑一样,而且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玩笑。
战争可以因为一些人的所需而到来,却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满足而停止!有一本书曾经这样的描述战争的不可控制性,它就如同一头没有缰绳的猛兽一样,撞碎和平!撕裂家庭!嚼碎一切希望!
如果这样一场战争不能够停止的话,那么向所有位面袭来的就是毁灭与死亡!正在所有位面都深陷战争时,一件具有深远影响事情正在悄然发生,就如同新生的嫩芽一般,没人去在乎她。
在几乎所有位面的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自己会溺死于这场战争之中时,有一些敏锐的人却发现各个位面之间的通道开始出现了有些阻碍作用的壁障,虽然作用不怎么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壁障的难以突破度也在成倍增长。
这些壁障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多大的阻滞作用,可是渐渐的各个位面之间有一些通道被封锁了起来,成为了不能通过的通道。另一种不同于战争的恐慌又在各个位面之间流淌开,每一个位面发现了这个问题后都没有再顾忌停止战争对本文明的伤害。所有位面都很有默契的开始大规模的让将士们从其他位面的里返回的行动,而其中原本拼命闹独立的一些移民也慌了神,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宗主国,再也不提独立的事情了。因为对于一个人来说躲避死亡远比利益更加重要,当一个人说自己要为了某种信念而战斗时是伟大,当三个人说的时候是凝聚,当一百个人说的时候其中难免掺满了种种利益……
至于那些原本引发战争的殖民地,所有的宗主位面好像都忘了这些东西,只是草草的命令将士掠夺殖民地的资源后快速的到了本位面。
一场因为利益而产生的浩劫,就这样因为一个无厘头的原因而突然、戏剧性的结束。
这样的感觉就如同某人聚集全身的全力去击打某个东西,却发现自己所击打的只是一团棉花一样,让人无比郁闷。
但真实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开战的原因神圣无比,当然!因利益而开始的战争就是神圣无比!又有什么比让自身的利益更加充实来的神圣呢?
圣人因为让人们信仰自己而获得利益,因此他是神圣的!
皇帝因为自己的伟大功绩让世人臣服,因此他是神圣的!
魔法师因为自己莫测的奇怪力量让人敬畏,因此他是神圣的!
永远不要试图去辨别某一事物的邪恶或者神圣,因为所有的事物都有着神圣的属性。
不过这场战争结束的原因与爆发相比却是可笑无比,宛如玩笑。好像一出拙劣的戏剧,让人哭笑不得。
那些个在殖民位面上去战斗的人与各种物资在后来的另一批人的自嘲中被称为【古物】,也许不仅仅是用【古物】来称呼,有一些殖民位面的遗民根据曾经口口相传的关于曾经那场浩大的战争,将里面的人物改编为神话故事,将这些【古物】赋予了诸如,天使、恶魔等等的名字,但就其本质却也不过是曾经那场战争中的一部分。这也就是塞巴斯和贝妮斯口中【古物】的所来。
可是战争虽然结束了,大部分的人员已经撤退回了自己本来的位面。可还是有一些不幸的将士,被遗留在了殖民位面。这些被遗留者后来被称为【遗忘者】。也就是塞巴斯的身份,一个曾经的来自其他位面的贵族……
“不不……按照你所说的话。”维科斯看着眼前的曾经的贵族,“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面原本是个殖民位面,那么应该有殖民过的痕迹吧?”
“这个确实有,酒馆中不是时常流传有哪里发现了什么遗迹,魔法公会的人迅速去封锁了么。”塞巴斯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了维科斯会这样说一般。
维科斯又低吟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他都认为眼前的这个人所说的话实在是太假了,其中简直是漏洞百出,这样荒诞的故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假如有一个人来到你的眼前对你说,其实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只不过是某某文明的落脚点,你会相信吗?当然不!维科斯现在也就面对着这样的一个情况。
“如果这里真的被你口中所说的先进的位面所殖民的话,那么为什么这里的文明并没有出现被殖民后文明的先进,反而这里的设施都远落后于你所说的位面,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的书籍记载过你所说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是来自其他位面的事情发生。”找到了一个漏洞的维科斯立即如同连珠炮一样对夏巴克发起了攻势,“况且既然这里有着和你一样的【古物】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在发现回不了原本位面时好好去建设这个位面,凭借你们所掌握的技术足以使这里建设的不逊色与原本的位面,可是我看到的只有一个个腐朽的帝国与生产的落后。”
“这个问题的话,其实我也只是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在位面间的通道锁死后,我和其他【遗忘者】便突然陷入了沉睡中,因此你所说的大部分事情我都不清楚。”塞巴斯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微笑,毫不为自己没有回答上这个问题而羞愧,“我醒来的日期也只是在十几年前,因此这这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想有一点足以证明我的观点的正确。”塞巴斯眼里充满了一种高傲的自信,就像是一个手握着真理的辩论家一样,用着不容置疑的眼神扫视着众生。
“这个位面的生物……”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贝妮斯开口道。
维科斯转过头去,看着那个从一开始就被无视的少女。
“这个位面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智慧生物,而不是单一的智慧生物。一个正常的位面只会诞生出一种智慧生物,这是进化的法则。但是……”贝妮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相信凭着维科斯的脑袋绝对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人是想说,一个正常的位面只会有一种智慧生物,但是这个位面却出现了为数众多但形态各异的智慧生物。这些智慧生物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先天性的上帝的创造,而是后来各个位面的殖民者在这个位面的遗民咯?”维科斯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二人都断定这是殖民位面的原因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得不相信这个荒诞的事实!
“没有错,正如子爵您所说,那些人都是殖民地居民的后代。”塞巴斯好像将自己完全带入进了执事这个角色之中,连自己所说的话都是完全符合一个执事的身份。如果不是知情人的话,又有几个人相信这个是一个来自其他位面的人。
等等,维科斯好像发现了塞巴斯话中的一个问题。
听到塞巴斯所说的话后,维科斯敏锐的发现了一件事情,刚刚塞巴斯称呼其他各个种族的人为“那些人”,而这个“那些人”的含义从字面上理解的话,是包括了除在场三人外的各个种族。而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在场三人,塞巴斯、维科斯、贝妮斯都不是殖民者的后代,那么也就是自己也不是殖民者的后代咯?
“等一下,你刚刚话中的那些指的是哪些人?”维科斯需要确认一下,看看是否如他心中所想的一般。
“果然不愧是子爵阁下,瞬间就听出了我话中的一些细节。”执事微微一笑,好像早就知道了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看到塞巴斯一幅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维科斯眼中露出了一种深深的厌恶。他非常讨厌,非常讨厌那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掌握在手中自以为是的人,这种人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排斥感。就正像是一个完美的人不允许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个完美的人一样。这个世界,完美只有一个就够了!
“没有错,您并不属于“那些人”,您不是殖民者的后代,您也跟我一样,是一个【古物】。”塞巴斯缓缓的说出了一个令维科斯无法置信的答案。
维科斯原本认为自己已经对于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有了蛮强的抵抗力,但没想到塞巴斯说出的这个事情竟然还会让他感到一丝难以置信与无法接受。
“但是按照你所说的,【古物】不是指那些在战争中的人或物吗?可是我根本没有关于那场战争的任何记忆,怎么可能会是【古物】呢?”维科斯不排除塞巴斯在说谎的可能性,虽然塞巴斯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去说谎,去欺骗他。
抱膝而坐的贝妮斯在刚听到夏巴克说维科斯是【古物】的时候也稍稍的迷惑了一下,但是在思考了一会之后,又微微颔首,明白了过来,但是在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幅三无的表情。
“吾想,既然【古物】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汝为何能够自由行走。”贝妮斯抬起了埋在膝下的头,“据吾所知,【古物】如果任意出现在世人面前的话,就会被抹杀。”
维科斯的思绪豁然开朗,顺着贝妮斯的这句话,他快速的找到了塞巴斯话中的不妥之处。
“没有错,既然之前你曾经说过,【古物】不能在世人前行动,那么你又怎么能够肆意行走呢,而且还能够做到国王执事的身份?”维科斯说道。
“其实,如果在以前我们【古物】肆意在人前行走的话,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诛杀,没有人知道那股力量是以什么样的形态所存在,只知道违反了这条规则的【古物】都会被抹去生命,这条规则是用了无数人的生命才实践出来的。但是在最近的两千年来,这股力量的限制性越来越小,到了现在,只要不在人前施展自己的力量就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况且就算受到处罚,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虚弱状态。”塞巴斯顿了一下,“附带一说,这股力量是在战争结束后几百年后突然产生的,所有的原本殖民者和遗民都陷入了沉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几千年前第一个【古物】在沉睡中苏醒过来后,却发现这个位面到处充满了各种智慧生物,这些智慧生物的样子和原本的殖民者一模一样。不过这些生物的文明水平都十分的低下,这也就是我们所困惑的问题了。而且碰巧的是在近几千年间位面之间的壁障越来越小,陆陆续续的其它【古物】也都苏醒了过来,比如说我。”
“相较于这个,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名小姐能够知道的这么多?”塞巴斯转过身去,对着贝妮斯微微鞠躬。
“吾是一个界灵,虽然吾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是总是有来自其他位面的生灵与吾所掌控的界交易物品。”贝妮斯打了一个哈欠,虽然在秘藏界她一直是在沉睡,但是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其他位面发生的事情,相反由于每几个位面都有几个幸运儿能够沟通到秘藏界,兑换物品,所以她也就顺便就知道其他位面的事情。而这些关于【古物】的事情,也都是其他位面的选中者无意间所透露出来的。
不过一说到选中者,贝妮斯就深深看了眼维科斯,从来没有一个选中者能够将自己从秘藏界中召唤到自己所处的位面中,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凡间的生灵能够承受得住界灵的力量。哪怕这一切都是在一个魔女的帮助下完成的,但还是不禁让贝妮斯高看了维科斯一眼,要知道,那些个选中者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贝妮斯的长相,充其量也只是被贝妮斯事先在秘藏界所写下的一本手册来指引。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都产生了变化呀,竟然连界灵都能够穿梭位面了吗?”塞巴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与实际相差万里,其实也不怪他,毕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界的界灵能够任意穿行。
“……”贝妮斯没有去辩解什么,只是用着空洞的眼神看着床褥。
“子爵阁下,您是【古物】,但却不是【遗忘者】,而是一名【死者】。”塞巴斯开始解答维科斯的疑问。
“【死者】?”维科斯听到这个代表死亡的词语,有些不解,难道说除了【遗忘者】以外还有其他种类的【古物】吗?
“没有错,如果是【遗忘者】是陷入沉睡的【古物】的话,那么【死者】就是陷入死亡的【古物】。”塞巴斯说着一些令人困惑的话语,完全没有顾忌维科斯对于这些解释的不懂。
“……”维科斯又有点头痛了,他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生命,怎么会是死呢?
“我所说的死,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一些【古物】在先前的战争中死亡后,形体虽然毁灭,但是灵魂依然存在。只是灵魂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别人的体内,比如说你……”塞巴斯还没来得急说完,就歉意的一躬身。
“抱歉了,子爵阁下。陛下在召唤我回去,失陪了。”在塞巴斯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黑洞,“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子爵阁下。”
“不要小瞧了阿尔方斯王,他的智慧不是常人可以度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