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深情的暴君(1/1)

一道刺眼的强光直射在林乙柒的脸上,发胀的眼皮催促她早一点醒来。

她试图用手臂遮挡眼睛,却发现有一道硬/物压迫着她的手腕,脚腕也失去了自由!

她等不及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一切,白色光圈在她眼前旋转,她眨巴着眼睛,忽然之间,几个身穿无菌服的人朝她围了过来。

“你们是谁?”林乙柒猛然清醒,她像砧板上的鱼一样跳跃翻滚,却始终逃不过身下的一亩三分地。

看到其中一人把针管举在她的眼前时,她马上扯起嗓子嘶吼:“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不要紧张,再睡一会儿,醒来就没事了……”

尖细的针管伴随着诡异的嗓音,插进她的皮肉,很快,那麻醉针就起了作用。

见她安静下来,主刀的医生就走出了手术室,朝隔壁的观察间走去,那里还有人等着他。

“方总!”

方束站在双面玻璃前,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手术台上安详沉睡的林乙柒。他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检查报告,唐炜在他身侧候命。

他的声音比今天的气温还低几度:“准备好了?”

“是!只要天气条件合适,专机随时可以起飞。可……方总……我知道我无权评价你的决策,但恕我直言,这件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一旦做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方束把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叹了口气,说:“她可以不爱我,但我绝不允许她背叛我,这都是她应得的!”

“我担心的是,万一林乙柒急了,以她的性子,恐怕宁死都不会让我们如愿……”

“她不会,我不会让她带着孩子寻死。她只能在国外悄悄把孩子生下来,这样我就可以用孩子拿到老爷子的股份,还能给岳言一次充满耻辱的教训。只要孩子出生了,她怎样……我不在乎……”

唐炜听罢不再有异议,他没必要为了林乙柒以身犯险,惹怒方束。

主刀医生此时走了进来,方束面无表情地交出手里的东西:“她的检查报告,看了告诉我,孩子的状况怎么样,她可不可以出国。”

方束很抗拒看这个东西,明明护士送进来时他就拿在手上,可他偏要等医生来跟他口头汇报。

主刀医生快速翻开,看到检查那一栏时,脸色都变了。

他低呼道:“方总!她没有怀孕!”

方束直瞪瞪地看着医生的脸,他的第一反应是质疑:“不可能!有人亲口告诉我她怀孕了!是不是拿错了报告?还是检查过程出了差错?你们怎么办事的?!”

“没有拿错!检查也不可能出错!不信你自己看,这一栏分明写的是未见妊娠反映!”

主刀医生急忙把报告呈给他看,方束的脸上不自觉地爬上喜意,不过没有维持多久,他又产生了新的质疑:“她是不是最近把孩子打掉了,才没有孩子的?”

“这个……你稍等,我去把负责检查的医生带来。”

主刀医生火急火燎地又带了个人进来,那人确切地告诉方束:“林乙柒没有怀过孩子,也没有做过人流手术,她的子宫壁完好无损,我在妇产科十几年,这点东西不会看错。”

说来也巧,这时“轰隆”一声惊雷落在了窗外,却好似落在了方束的头顶,他筹谋好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这个可能!

放晴不久的天空又开始阴沉,倾盆大雨从天边欺压而来,看来这次无论是天还是事,都由不得他做主。

方束失音了,他麻木地望着窗外,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差点为了这个错误,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曾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杀了那个孩子,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可他把她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他又打败了心中那个恶魔。

唐炜听到这个消息,由衷地替主子们感到庆幸,他积极请示道:“方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方束多看了几眼窗内的林乙柒,说:“把她扔出去。”

“……是!”

唐炜没有得到确切指令,于是擅自做主,把她丢在了一个既淋不到雨,又距离凰町府邸很近的地方。

岳言和谭秘书觉察到林乙柒失踪之后,立刻调取了院方的监控录像,带走林乙柒的人反侦察意识很强,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苦寻无果之时,林乙柒竟然自己走了回去。

岳言听到她进门的动静,立刻冲过来把她抱住,心跳瞬间超速。

“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林乙柒同样很茫然:“我不知道啊!我醒来就在前面的公园亭子里了……”

岳言放开她,掰着她身子转了几圈,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不过,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有人扎了我一针,那梦挺真实的,说不定是真的呢……我该不会被人拐去割了肾吧?”

林乙柒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她赶紧背过身去掀起衣服查看,身上没有伤口,原来是虚惊一场。

岳言这回也摸不透了,但无论林乙柒出什么事,头号嫌疑人必然是方束。这次失踪太过诡异,看来以后必须要派人保护着她才行。

他把林乙柒的衣角拧出水来,假装嫌弃地说:“你看你都湿身了,快上去洗个热水澡吧!生病了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林乙柒对他的毒舌嗤之以鼻,喊了声“让开”就把他推到一边儿去,精神抖擞地上楼了。

睡了两大觉,林乙柒的精神好多了。洗澡的时候,精神病院那位医生说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她准备待会儿出去找岳言商量一下,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她的毛病。

她穿了条棉质的宫廷风睡裙,头发半干搭在肩上,手上还拿着用来擦干的毛巾,毫无形象地就进了岳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