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晴的前世(五)(1/1)

聂秋染这些年来与罗玄对上之后,时常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但受伤之后也不是全无好处的,至少他现在拜罗玄所赐,还会了几手武艺,也拉拨了一大群手下,受伤的事儿虽然仍是有,但比起一开始只挨打的局面来说少了许多。他受伤又不是一天两天,可聂晴现在才做出这副惊吓的姿态,聂秋染并非蠢人,妹妹的异状他是早看在眼里,不过是如今与罗玄正斗得如火如荼,没功夫腾出手来看聂晴而已。

“去查查看,她最近有什么异动。”聂秋染低声冲身边的道一吩咐了几句,又看了聂晴的背影一眼,这才冷笑了一声,回屋里去了。不过是查个女人而已,道一的动作也很快速,聂秋染刚让人将伤口处理完毕,聂晴的结果被查了出来。除了与潘世权鬼混之外,聂秋染甚至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聂晴去过罗玄那边一趟却被他记在了心里。

聂秋染知道是个这样的结果,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对于聂晴出卖聂家而与罗玄站到一块儿并不觉得有什么诧异的,只是他一直没能将这个妹妹看得清楚而已,虽然不知道聂晴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但聂秋染知道她跟罗玄有瓜葛,自然心中更加防备。

此时的聂晴并不知道聂秋染对于她已经生出防备与厌恶之心来,回到房间之后先是又去孙氏那边说了几句话,满意的看到孙氏怨恨扭曲的脸,这才收拾了准备出门。她在聂家本来就是姑奶奶,再加上背后又有罗玄当靠山,早不如当初的小心谨慎,便是出门也是光明正大无人敢问。先是去了平日里与潘世权幽会的地方与他颠龙倒凤了一回,接着聂晴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以及想要消灭聂家的念头来。

初时听到这个消息,潘世权并不感到吃惊,聂晴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从她年少时起做为得到了她的第一次身子的男人来说,没有人比潘世权更了解聂晴。这是一个充满了野心与欲望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她从年少时候起就哪儿来的那么大自信,但当初送上门儿来的女人不吃白不吃的想法下,潘世权没有拒绝聂晴的勾引。他早看出来聂秋染不是个池中物,反正自己占了聂晴身子,这事儿说出来也不是男人吃亏,便是聂秋染最后没有出息,也不过是哪个倒霉男人捡了他玩过的破鞋而已。

但要是聂秋染有了本事,往后自己光是凭着聂晴便能与他搭上关系。潘世权为人读书虽然不行,但却胜在会钻营,目光也没错,他当初虽然曾暗地里嘲笑过聂晴的不自量力,但因着广撒网,多捕鱼,且自己又不会吃亏的念头,依旧是与聂晴有了关系,可没料到,当初在他看来聂晴有些异想天开到让他觉得想笑的野心,到如今竟然渐渐成了真。这让潘世权在看中聂晴这个人身边的人脉同时,又极为欣赏这个女人的野心,她与自己一般,都拥有着永远都无止境的野望,明明不是人上人,却能凭借他人力量而爬到如今地步。

要是换了以前的潘世权,恐怕他做梦都不敢想要有如今的风光情景。

只是如今的潘世权却不知道,他两世都因为将宝押在聂晴身上,这一世成功了,而再一世时,却也因为聂晴的关系,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但此时的潘世权哪里知晓这些,他在知道聂晴的打算时,潘世权并没有因为她的狠毒而有多惊讶,反倒是听着聂晴的计划,微微的笑了起来:

“我先在这儿恭喜你成功了,到时……”潘世权这句恭贺聂晴成功的话倒不是凭空捏造的,他是真心实意希望聂晴能成功,到了这会儿地步,潘世权不免有些气恨起自己的身份来,虽然他与聂晴有关系,但毕竟是在背地里,可表面上他却不过只是聂家的同乡而已,能受到一些提携到如今地步已经不错了。早知道现在聂晴有这样的风光,当日她想嫁自己时,自己便该休了家中那无用的黄脸婆,娶了她算了。

想到这儿,潘世权不免又有些后悔,他当日就怕聂晴不成功,因此不愿意娶她,再加上聂晴后来又嫁过了人,偷人家的媳妇儿是一回事,那样刺激无比,可等到他要娶的是一个被人碰过的女人,且又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他又有些不愿意。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他的妻子贺氏不过是小小的秀才女儿,岳父虽然有个功名,但现在已经远远帮不到他,反倒是贺家处处要借他的光,贺氏老而无趣,虽说聂晴年纪也不小了,可她胜在有长平候做靠山,接下来又即将能得到聂家的财产,若自己是她夫君,怎么也得沾些好处。

长平候对于聂晴可是言听计从的,而罗玄的势力有多大,他在京中这两年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自己不过是因为罗玄当初曾提过一句话,现在京中许多官职比自己大的人见到自己时哪个不是鞠躬问好,那样的滋味儿太好了。要是自己再成为罗玄救命恩人的丈夫,从此也可理直气壮借他的名,仗他的势,让他再为自己所用,为自己谋个好的官职,往后说不定他不比聂秋染差到哪儿去!

一想到这儿,潘世权心里便火热了起来,翻身将聂晴压在了身底,一边在她身上亲吻着,一边喘息焦急道:“晴儿,我回头便休了那个黄脸婆,我娶你!”

潘世权虽然知道聂晴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聂晴,可在他看来聂晴嫁过人,还与那个凤鸣村陈家的小子不清不楚的,自己愿娶她其实头上也顶了绿帽子的危机,不过大丈夫给个正妻之位,往后再另纳美妾便罢,那点儿名声对于地位来说,潘世权知道哪个对他更重要。

聂晴被他拨弄得浑身都出火,她本来便已经是身体极其成熟的年纪,再加上她又不是多么自爱的人,并不如何将贞C观念放在心中,否则在这样时代下,当初便不可能干出与潘世权婚前便睡过的事情来,这会儿她被潘世权一碰,只觉得那股春意忍都忍不住,喘气吟吟的将潘世权纳进自己身体里,借着喘息的功夫没有回答潘世权的话,只当自己没听到了。

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能嫁给潘世权自然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可现在潘世权也不撒泡尿看看,他凭什么?聂晴如今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年纪,潘世权原就比她大,更是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两人虽说有**,但现在的潘世权已经不能满足聂晴的欲望,若不是现在聂家还没倒,还不是她肆意妄为之时,她早就另外找人了。现在多少五品以上的达官贵人捧着银子想要来娶她回去,当个菩萨供起来,潘世权不过一个区区七品清闲官儿,而且还是因为她而得来的,又一把年纪,拖着几个孩子,凭什么还想要娶她?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心情的享受着欢愉,聂晴心里冷哼了一声,等到潘世权翻身下来时,她才厌恶的睁开了眼睛,冷冷望了潘世权一眼,没有出声了。

时间在聂秋染看来过得极快,毕竟成日里与罗玄斗来斗去,几乎使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时间在悄然流逝间,聂晴却是觉得倍加煎熬,她与孙氏吹嘘多时,可孙氏却又迟迟没能动手,聂晴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当初她的姐姐聂明曾当她是个同样受孙氏欺负的姐妹,而告诉了她一件事情,这会儿聂晴想来正好能派得上用场,孙氏这个人实在是太蠢了,而且聂秋染对她看管也比较严,她几乎找不到什么出手的时机,自己还得帮她一把才是。

当初的孙氏与人厮混曾被年幼的聂明亲眼瞧见,而聂秋文在第二年出生,有可能不是聂夫子的儿子,这便是聂晴心里藏着的最大秘密。聂晴让潘世权在背地里替自己去寻找当初聂明所说的老头儿,因为那人不是她亲眼所见的,因此倒是花费了聂晴不少的功夫去回想,潘世权这人虽然她嫌弃了,不愿意嫁给他,可这人却也不是没有优点的,那便是他聪明,而且乐意助自己一臂之力,愿意与自己狼狈为奸,这样的事情交给他没有坏处,反倒能讨好自己,聂晴相信他能办得妥贴。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月功夫,潘世权便将人给她领了过来,因这人年纪一大把且还膝下无后,得知自己有一个儿子时,又知道聂晴这是为自己的儿子打算,自然愿意为了她的计划去死。接下来孙氏见到了这个老头儿,那些天里孙氏神色恍惚有些不对劲儿,聂晴便知道事情成了!

聂晴知道自己兄长的本事,与聂秋染相处多年,她也不是完全没长心眼儿的,她知道聂秋染有多厉害,她可不能将聂秋染小瞧了,到时事情功亏一篑。她知道光是有罗玄的事儿勾住聂秋染的注意力还不够,聂晴还将自己当初出手撺掇着聂秋文与孙梅通奸的事儿给扯了出来!这下子聂家石破天惊,孙氏舍不得自己的侄女儿,又舍不得自己的小儿子,自然便唯有让大儿子忍耐,吞下这口恶气。她不能让这事儿毁了自己小儿子的名声,至于大儿子聂秋染,他一向是有本事的,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孙氏自然不会在意他。聂秋染自然受到了打击,他一不定喜欢孙梅,毕竟他后院的女人什么样美貌的没有,孙梅本来长得就不好,与这些人相比起来更如同灰老鼠一般不起眼,可他不在意孙梅,却不能不在意他的脸面与自尊。

可到底孙氏是聂秋染的母亲,因孙梅一事儿聂秋染虽然已经与她生出隔阂,但到底还是同意了孙氏的要求,将这事儿给忍耐了下来。此时两母子的情分已经在孙氏闹腾之下折腾得空了大半,聂晴冷眼旁观着,她自然知道孙氏接下来再做事情会遭到聂秋染的对付,偏偏孙氏那老东西却还自以为自己真是聂秋染的母亲便能为所欲为一般,可这些事情她便是知道她也不会提醒孙氏的,她巴不得孙氏倒霉,更何况孙氏还是她手中一把杀害聂家的刀,她要让孙氏知道她自己做的事儿不止没能为小儿子谋福利,甚至自己以后会让聂秋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报小时的仇之时,孙氏的表情一定会非常好看。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如聂晴所料的一般渐渐发生,孙氏喂了媛姐儿毒药,将她给弄死了。事情等到聂家人发现之时,媛姐儿早已经没了呼吸,这可是聂家的唯一一个子嗣,不止是聂秋染一个人的,也是聂家的。聂秋文虽然不论性格还是长相都与兄长不像,可兄弟两人却还是有一个共通点的,那便是两人都没有子嗣缘,任孙氏给儿子纳了多少娇妻美妾,可偏偏聂秋文熬空了身子,但却并没有孩子出生。

聂媛的死很快便让聂秋染受到了打击,聂晴看到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大哥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来,她看到顾宁馨那贱人哭得昏倒在地上,心里不由闪过痛快至极的感觉来。大堂之中,聂夫子沉默不语,孙氏则是哭天抢地,聂秋染阴冷着一张脸,紧紧将目光落在孙氏脸上,目光里透出杀意来:“闭嘴!”

“你要逆天了!”孙氏被儿子这样一喝,不止没有住嘴,反倒是喊得更大声了些:“你不要忘了你是哪个拉你出来,没有老娘,怎么会有你的今天,你现在翅膀硬了,倒敢来与我这样说话了……”接下来孙氏是一阵污言秽语的骂。之前孙梅与聂秋文**一事儿都已经被孙氏哭了几句再加上又怒骂交加之下,聂秋染都忍耐了下来,虽然她心里不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做错了什么事,但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与别的男人有染的事儿暴出来,以聂夫子的为人肯定是不会忍下这口气,而是会要了她命的,因此同理可证,聂秋染连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因为她而忍下来,这便给了孙氏一种她因为是聂秋染母亲,便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这会儿听到聂秋染喝她,孙氏自然不服气,反倒是哭得更大声了些:“小咋种,下溅胚子,你再能耐,也是从老娘胯下拉出来的,你再有本事,还是从这臭烘烘的地方,你看不起的地方出来的,你再怎么样你也飞不出老娘手掌心……”

孙氏大声怒骂着,她不识字儿,从小也是长在乡下不懂什么礼仪,这些年来虽然已经不再动不动的便跟人滚在地上打成一团,可那只是因为现在没哪个人敢惹着孙氏,更别提与她对打而已,并不是她骨子里便收敛了几分。

“给我掌嘴!”

聂秋染先是平静的听着孙氏怒骂,接着才淡淡的开口,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却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节奏:“什么时候她住嘴了,什么时候再停!”众人都看得出来聂秋染这会儿已经是气极,可在内院之中孙氏到底积威甚高,哪里有丫头敢上前打她,因此聂秋染一语即出,竟然没人敢动,全都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开始听到儿子让人打自己的时候孙氏还吃了一惊,接着又看着聂秋染的表情有些害怕,不过见到他说了话家中却没人动手时,顿时有些得意了起来,她现在才是聂家的老封君,老夫人,聂家本来应该听她的,而不是听她儿子的。聂晴说的对,聂秋染再能耐,也是她生出来的,没有自己,哪儿来的聂秋染今天?

孙氏得意洋洋的盯着大儿子看,谁料聂秋染没有理睬她,反倒是冷眼望着屋里众人,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好,很好,如今我这个正主说的话不管用,那拿你们这样的下人来也没用!”聂秋染说到这儿,大喝了一声:“道一!”

谁都知道道一是聂秋染身边的长随,是个面目冷淡的年轻人,孙氏听到他喊道一时心里便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那个一直跟在聂秋染身边的年轻人本来就站在门口边,因屋里全是女眷的原因,他并没有跟进来,这会儿听到聂秋染一喊,他毫不犹豫的便闪进了屋,想也不想的便甩手给了孙氏两耳光。

他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内宅小丫头能比的,再加上他深知聂秋染心意,知道他这是含怒发火,已经是对孙氏再无母子情谊,这下子道一出手自然没有轻的,打得孙氏身体都朝空中飞了起来,刚被道一一耳光甩得朝左边飞时,右边的手影又挥了过来,‘啪’的两声脆响,接着又听到孙氏身体落到地上时‘嘭’的一声沉闷响声。道一打完了人,才冷冷望着屋内,聂夫子顿时呆住了,就连一脸青色的聂秋文也吓得面色发白,没人敢说话。

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跪得满地都是,个个不敢出声。聂晴躲在后头,笑得得意又放肆。她看到孙氏自个儿颤抖着好几次想爬起身来,可她年纪大了,到又挨了那名叫道一的人两巴掌,这会儿撑了几下都没能起身,匍匐在地上,如同一条苍老而无用的肉虫似的,这还是聂晴这辈子头一回看到孙氏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下觉得解气无比。

只是这道一的年轻人可真是厉害啊,一出手便将孙氏给打得飞了起来,那身材可真是强壮,果然不是潘世权那样的老年人能相比的,聂晴看得春心荡漾,要是这样强壮而有力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要是趴在他身上,一定十分过瘾!

聂晴一想到这儿,眼波里流露出春意来,她决定了,等到将聂家灭掉后,她一定要将这名叫道一的人留下来,收在身边,留在裙下,毕竟潘世权一个人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现在有了罗玄当靠山,她又怎么会还想要像当初一般再找个男人嫁呢,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到时只要将一切事情推到罗玄身上,说自己是被迫的便罢了。

打定了主意,聂晴看道一的眼神便更加露骨了起来。

聂媛那丫头下了葬之后,不知是不是罗玄才开始执行起她的命令来,聂秋染身上的伤更多了些,眼神似厉鬼一般阴冷。聂晴有时看到他时也会害怕,但随即一想到聂家即将属于自己,那种兴奋便将原本该有的害怕尽数压了下去,换成了得意非凡与期待来。

孙氏被软禁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聂秋染想通了,将百般不情愿离开京城这块儿繁华地的聂夫子也送回了老家,不知道他是忘了自己,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没有一块儿回京中,聂秋染没有让聂晴也跟着一块儿回去,这让聂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现在聂家还没完全倒闭,聂秋染也还没死,在这个大哥没有死掉之前,她还真不敢轻举妄动惹了这个大哥注意力,因此聂秋染没让她离开,这让正等着大事成了之后收获果实的聂晴暗道天助自己也,由此事可以得知,她果然是上天看重之人。

罗玄没让聂晴失望,九月深秋之时,聂秋染的死讯便被人送了回来,伴随着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他身边的那些手下们,道一赫然在其中。那不知道是不是聂晴还没能得手,只是心中自己想想的原因,她这会儿越看道一越是觉得有味儿,就连他冷冰冰的神情在聂晴看来都是极有男人味儿的,如今聂秋染死了,他这些手下原本是忠于他的,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再加上有罗玄之助,这些人从此定会成为自己的手下。

想想以后有个鬼畜般阴森恐怖的罗玄给自己当打手,又有这些身怀武功的异人为自己办事,聂晴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如今家中聂夫子已经被送回老家,孙氏被软禁,而聂秋文则是孙氏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只知寻欢作乐,只晓得一天到晚趴在女人身上办事儿,难成大器,这聂家,果然注定是自己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