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
半晌,黑牛神色凝重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找块地儿种下。”
“我来!”
小白抓过种子,跑到边上开发出来的田地,用它的小爪子刨开一个小坑,把种子好好种了下去。
郝仁好奇:“现在呢?”
黑牛说:“等,等收成!”
郝仁说:“等多久?”
黑牛说:“不出意外,应该很快,看着吧!”
于是,一人三兽就在这儿干瞪眼,瞪着地上囫囵的泥土。
此去圣丹城路途遥远,即便有飞舟,一时半会也到不了。
瞪了大半天,地上的泥巴依旧没点动静,小白和小红俩姐弟已经去边上寻好玩场了,郝仁打了个哈欠,兴致乏乏:“你守着,我去修炼。”
嗖——
他的身形便没入小白体内。
小白体内有古仙留下来的“道”,郝仁有个大胆的想法。
古仙神境,缥缈难寻。
到了郝仁这个境界,似乎看到了,又似乎看不到,似乎伸手就可触摸,可当伸出手时,眼前却是一场空。
上次在古无名开辟的空间内,他本是在研究古无名的力量,可却莫名其妙进入了九重天,踏上了那登天之桥。
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郝仁研究不明白,只能归结为机缘。
后来,他空余时间修炼之余,也尝试过进入九重天,结果屡屡失败。
方才他灵感焕发,或许在小白体内,借助着那位古仙的道,能够有不一样的结果?
抱着尝试的心理,他开始放空自己,全身心的放空。
那缕淡淡的烟雾,于他的神魂深处氤氲而起,仙意盎然,美轮美奂。
而他的神魂,似乎也随着这缕烟雾的出现,逐渐变得朦胧。
美。
这是一种命格上的美。
修仙一途,就是生灵之生命层次进化的过程,往简单的说,就是从丑陋到美丽的过程,从残缺到完美的过程。
从娘胎里出来,一张白纸,在命格上是残缺的,修仙的目的,就是完善命格中的残缺,把自己融入宇宙自然。
郝仁的意识,逐渐的也变得模糊,这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当模糊到一定的程度后,眼前的画面翛然变化。
“九重天!”
他终于再次来到九重天。
入眼处。
还是那座桥,登天第一桥。
还是那块碑,书写着登天第一桥的石碑。
再次来到这里,没有太多的感悟,一脚踏出。
不需要丝毫力量,也不需要任何意境,这半步,他之前就踏上了,所以不会有阻碍。
他深吸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另一只脚,随之往前踏出。
脚落。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仿若穿越时空。
他看到了过去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最终停留在一个小屁孩的身上。
牧羊?
是牧羊。
为什么画面会停留在牧羊这熊孩子的身上?
而且,以这种居高临下上帝者的姿态看牧羊,却是有着另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当然认识牧羊,也和这熊孩子多少有些感情。
可这种熟悉感,却是陌生的,对,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
郝仁心中正疑惑间,甚至都来不及思索,一股强烈的排斥力就左脚底凶猛袭来,让他从这种奇妙的状态中惊醒,而他整个人,已经被那股排斥力给推得远远的,从九重天直坠而下。
这种情况他知道,他终究没能踏出这完整的一步,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睁开眼,眼中有着那么一抹不甘:“到底差了什么?还是说我修为不够?可若是修为不够,为什么我能踏出那半步,掌握那一丝的古仙之力?”
他的脸上浮现一种叫倔强的东西,调整好情绪后,再次放空身心,试图再次神游九重天,结果如出一辙。
画面还是停留在熊孩子牧羊,他还是被踢出九重天。
不甘心,再试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牧羊?”
“那熊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
郝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牧羊的姐姐牧雨灵是九天玄凤血脉,当然比起小红在血脉浓度上差了些,就好比是小红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血脉的力量,在各种传承接代中,比起老一辈要稀薄。
说到血脉,就不得不提血缘关系。
小红是小白的姐姐。
牧雨灵是牧羊的姐姐。
牧雨灵的血脉和小红一样都是九天玄凤。
难不成……
牧羊的血脉和小白一样都是幽冥白虎?
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为什么会没发现?
提到这俩姐弟,牧羊,牧雨灵……
牧羿?
人族古仙牧羿,和古无名一个时代的牧羿?
古无名应当是宇宙历史存在的古仙中,最后的那个人了,但也许不是唯一。
疯子曾说,古无名还叱咤大陆的时候,古仙有两位,除去古无名,就是人族的牧羿。
这么说来,历史上人族最后的那位古仙,应该就是牧羿。
“牧羿……”
郝仁微微皱眉,始终记得,当时要离开地球来往仙侠世界时,地球古仙界北落书院的院长提及,当年地球遭遇魔族大肆入侵,人族修仙者退守古仙界,人族的最强者为给古仙界寻求出路,企图有一天打回那片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带领着一众修仙者离开古仙界,来到仙侠世界。
如今看来,曾经那位地球人族的牧羿,和那位流芳万世的古仙牧羿,真的就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吗?
再联想到牧雨灵,为什么地球那种灵力贫乏的星球,在宇宙中可谓是荒废的星球,会出现牧雨灵那样身怀九天玄凤血脉的怪才?
小白,小红,牧羊,牧雨灵……
他似乎抓到什么,但却始终摸不到关键。
他神识一晃,离开小白体内。
“小白!”
“主人,有吩咐啊?”
“你的前任主人叫什么?”
“不知道!”
小白很老实的摇头,一脸的认真。
跟随人无数年,结果连主人姓啥名啥都不知道,这要给那位古仙知道,恐怕得气得当场喷血。
正当郝仁无语失望之际,小白却说:“我知道他有个道号,名字真不知道,他自己不曾提及,别人也未曾唤过他的名字。”
郝仁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一抹希望之光:“什么外号?”
小白说:“我有一箭,当射九天!”
我有一箭,当射九天。
何其霸气绝伦。
八个字的道号,这对修仙者来说并非不可能,郝仁甚至见过更长,比如挚友“扶苏”。
扶苏这个名字只是简化版,据扶苏自己说,他打小无父无母,直到第一年上学,学堂里先生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想了想,当场吟哦起一首以诗证道的古大能李白的七言古诗,《上李邕》。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一个打小无父无母,五岁的孩童,竟能在第一次见到教书先生时自在的吟哦起这样一首诗词,这让先生大为欢喜。
“你没名字?”
“没有!”
“从今往后,《上李邕》为你之道号,你就叫‘扶苏’,如何?”
“好!”
扶苏,古人对树木枝叶茂盛的形容,谓指先生对扶苏寄予厚望,又或者说,扶苏对自己寄予厚望。
于是,古大能李白的这首《上李邕》,就成了扶苏的道号,而他的名字,就是道号的简化。
那么。
我有一箭,当射九天……
会不会就是牧羿?
“出土了!露牙了!”
“长出来了!”
“哈哈哈哈,长出来了,长出来了!”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黑牛极度惊喜的呼声,一人两兽纷纷往那边跑去。
郝仁很好奇,这种子当真有神奇之处?以至于让黑牛这样的老不死都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