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你对着这块木板打一拳。”

吃完饭，牧雨灵从边上捡来一块厚厚的木板，牧羊听了跃跃欲试，握紧小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打在木板上。

“哎哟……疼疼疼！”

看着牧羊捂着红肿的拳头，眼泪水都快掉出来了，牧雨灵猛地转头看向边上杵着下巴发呆的郝仁，眼神凌厉！

“是你？”

“是我。”

郝仁淡淡道。

牧雨灵：“不是你！”

郝仁：“……”这什么鬼思维？

“绝对不是你！”牧雨灵咬牙道：“我观察过你，你体内没有半点真元，你的气血之力甚至连小羊都不如，你连外劲都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咯。”郝仁耸耸肩，回自个房间养伤去了，把牧雨灵气得半死。

牧叔疑惑道：“究竟是谁出手帮的我们？”

牧雨灵思索道：“很可能是师尊。”

她的意思，就是水仙居宗主想帮她，但又担心暴露身份牵连水仙居，故而隐藏在暗处出手相助。

其实，在她的认知中，她师尊的实力只比九昭天略胜一筹，应当不足以轻松击杀九昭天，但除了她至尊，她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郝仁那个家伙？

哼，打死她也不信！

牧叔微微额首：“我明白了。”

他又向牧羊吩咐道：“小羊，这事不可外传，水仙子有心帮我们，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去连累水仙居。”

“知道啦！”牧羊回头应了一声，这话应得心不在焉的，又低头研究自己发肿的拳头……怎么回事？我不是很强的吗？

翌日清晨。

水仙居宗主回信，只有三个字：天骄榜！

“天骄榜……”牧雨灵念着，深思着。

牧叔问道：“灵儿，水仙子怎么说？”

“师尊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去争夺天骄榜！”牧雨灵沉吟着解释道：“天骄榜有一百个名额，凡是前五十名者，都会得到一个进入五大派的机会。”

“对啊！”牧叔猛地一拍大腿，“一旦灵儿成为五大派的人，我西湖就不用惧怕昭天观了啊！”

“我要去中州！”牧雨灵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牧叔道：“灵儿你的实力，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仙界年轻俊杰无数，但师尊曾说，以我的实力我入天骄榜绝对没问题，但前五十名……”牧雨灵握紧粉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我会努力的！”

牧叔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阿爹也不拦你。你只需记住，若事不可为，切不可勉强，只要你还活着，我西湖就有希望，就算西湖人全死光了，只要你还在，就有为我们报仇的那一天。”

“刚好郝仁也要去中州，你和他一同前去，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牧羊道：“阿爹，我也要去！”

牧雨灵道：“阿爹，让小羊去吧，他五岁了，都没出过西湖，此行就让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吧。”

牧叔犹豫了下，终是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去给牧羊收拾行李了，出奇的没有反对。

早上十点钟，众人赶到镇上港口，这是镇上首富的商船，此行运输抚仙湖干货往中州，牧叔在西湖威望很高，商船管事都不肯收牧叔的钱，就让郝仁三人上船了。

“行了，老牧，回去吧，路上我会照应他们三个的。”商船管事人安慰牧叔道。

“有劳了。”牧叔点点头，对牧雨灵道：“记住阿爹说的话，千万别勉强！”

“阿爹，我知道的，你放心吧！”牧雨灵乖巧应道。

牧叔转而对牧羊训斥道：“小羊，途中要听姐姐的话，不然等回到家，老子把你屎都打出来！”

“阿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会保护好阿姐的！”牧羊拍着小胸膛，信誓旦旦。

“郝仁兄弟，保重！”牧叔拍拍郝仁的肩膀。

“牧叔保重。”郝仁抱拳。

牧叔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挥手，转身上岸，背影说不出的孤独落寞。

这么些年，姐弟俩还没一同离开过家，老伴早逝，想想家里偌大的院子，心里头一时空荡荡的。

商船缓缓驶离港口，越行越远，牧羊站在船尾，瞳孔中的西湖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耶！”

牧羊兴奋地跳了起来：“原来离家出走是这么爽的事！”

“好了，小羊，外面风大，去房间休息。”

牧雨灵牵着牧羊，往船舱里走。

管事人给他们三人安排了一间房，没办法，船不大，船员又多，像他们三人一间房这种，已经是特殊待遇，那些员工都是七八个人住一间。

进房间的时候，见郝仁在地上草席盘膝打坐，牧雨灵嗤之以鼻：“装神弄鬼！”

郝仁睁开眼：“牧大小姐，我得罪你了？”

牧雨灵哼了一声，没说话。

郝仁想了想，问道：“天骄大比什么时候开始？”

牧雨灵本不想搭理他，但想想她爹的嘱咐，便不情不愿应道：“十天后，等我们到了中州，时间刚好。”

郝仁笑道：“十天时间，就算你能打进天骄榜前五十，恐怕西湖也早被昭天观灭了吧。”

闻言牧雨灵一怔，这个问题，她怎么就没想到？以昭天观强者的速度，恐怕三天内就能赶到西湖。

忽然，想起牧羊说要跟着她离开，她爹只是叹声点头；想起从村子赶到镇上港口，一路走来，她爹反常的婆婆妈妈地各种叮嘱，大到争夺天骄榜，小到吃饱穿暖；想起她爹离开时候的背影，那种孤独和决然。

“呜呜……”

牧雨灵心头揪紧，又酸又疼，想哭，又捂着嘴忍住不哭。

牧羊睁着大眼睛，疑惑道：“阿姐，阿爹要死了吗？”

被牧羊这么句话戳中痛处，牧雨灵眼泪水流落下来，蹲坐在地上，脑袋埋入大腿间痛哭起来。

“阿爹要死了！”

看着看着，似乎受到牧雨灵哭声的渲染，牧羊哇的一声，也跟着大哭起来，哭得那个惨啊。

小孩就这样，看别人哭，自己也会跟着哭。

“都是你！”哭着，牧雨灵突然抬起头，怒视郝仁，嘶声道：“你明明知道阿爹的想法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告诉你有什么用？”郝仁嗤笑，“一个九昭天，就让你束手无策，告诉你，让你跟着你爹送死吗？”

牧羊哽咽道：“阿姐，你不能怪他，这小子虽然装逼了点，但人还是挺好的，他也是为我们好。”

“阿姐，我们要发愤图强，好好努力，为阿爹报仇！”

“瞧瞧，小羊都比你出息。”郝仁笑呵呵道。

“我阿爹都要死啦，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啊？”牧羊好奇问道。

“对，没心没肺的家伙，亏我们家给他吃住！”牧雨灵咬牙切齿。

“强者，就是天地崩于眼前，就是杀出尸山血海，也能一笑置之，而我，就是这世间的最强者。”郝仁微笑道。

“阿姐，我要成为强者！我要笑！”牧羊握紧双拳，一副发愤图强的小模样。

“不要脸！”牧雨灵则是骂道，当然是骂郝仁。

“哈哈，嗯，我不要脸！”

郝仁大笑着，信步迈出房间。

管事人正坐在船头啃瓜子喝小酒，郝仁大大方方坐了下来，也跟着喝起小酒，西湖人酿造的酒很不错，纯度很高，够烈，却不上头。

“老哥，跟你打听点事。”

“你说。”

“昭天观宗门在哪？”

“听你的口音不是西湖人吧？怎么？为西湖操心呢？”

西湖得罪昭天观的事，众所周知。

郝仁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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