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主任沉着脸走了过去:“江将军,愿赌服输。”
江老爷子瞪大眼珠子怒道:“我怎么服输?这关乎我的性命,关乎我江家人的性命,关乎我江家的前途,我怎么服输?我不服,绝不服!”
彭主任也怒了,破口骂道:“你是将军,你是军人,你是华夏的军人,岂有贪生怕死之理!”
“你要输不起,当初就该亲自登门给郝将军请罪,又为何要找魏老将军给你出头,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愣是给你拖进你江家的烂泥坑里!”
“江将军,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位一旦得知此事,也会深感失望,消息传出去,相信华夏的战士,都会以你为耻!”
字字诛心。
真的是字字诛心。
江老爷子身形一个踉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我能怎么办?我不想死,我的家人也不能死,我江家当永保昌盛,永保昌盛啊。”
见他如此,彭主任也心软了,轻叹道:“我与郝将军谈过的,他答应不牵连无辜,你自己看着办吧。”
顿了一下,他又道:“提醒你一句,郝将军的手段能量你清楚,就是你反抗,也是斗不过郝将军的,华夏人民可以没有你,可以没有你江家,却不能没有郝将军。”
这话,真的是寓意深刻了。
郝将军能让华夏人民抬头挺胸做人,就是走出国门,也能骄傲的喊一声:我们华夏有郝大师!
你江家能吗?
不能,你江家只会恃强凌弱,你江家并不能让华夏人民一荣具荣。
当郝将军以一己之力压服米国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地位,他无可撼动的地位。
没有哪个国家领导人,会放弃这样的人才。
而你江家没了,又会有新的家族崛起,华夏不缺少人才,缺的是郝将军这样的惊世大才。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彭主任丢下这句话,转身对着郝仁微微点头,信步走到外围,冷眼旁观。
他这番话,已经是仁至义尽,倘若江老爷子不醒悟,执意食言,与郝仁对抗到底,那么最终结果,不出意料就是江家灭绝。
但,江老爷子岂会不懂?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此刻,被彭主任三言两语点醒,他眼中的疯狂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然悔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抬头望天,天蓝的清澈,他的心头,确实灰暗一片。
他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到郝仁跟前,膝盖弯曲,噗通跪了下去。
“郝大师,我江家,愿赌服输!”
话罢,众目睽睽之下,他单掌运劲,猛拍在自己的眉心上,七窍流血,仰面倒地。
一代大枭,江家老爷子,燕都军区正司令,政局常委,于郝大师跟前,自刎谢罪!
“爸!”
“爷爷!”
“外公!”
江家后辈,近百人涌了上去,跪地嚎哭。
江老爷子对外是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但对自家人,是真的在用自己的羽翼去尽力庇护的,不得不说,江家比起叶家,从某种程度看,好太多太多了。
郝仁目光淡漠,无悲无喜。
到了他这个境界,生死早已看透,何况是仇人之生死?
江老爷子该感谢彭主任,该庆幸自己及时醒悟,若非如此,江家悔之晚矣。
他的目光扫向叶家人。
依旧是那么的睥睨,那么的淡漠和无情。
叶家人心头一颤,叶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郝仁的目光转移,看向温家众人,最后锁定那个娇俏的女孩身上。
温小楠心头狂跳,他想干嘛?
郝仁环顾四大家族之人,片刻后,审判的声音荡开:“今日之后,燕都再无四大家族!”
众人大惊。
温小楠顿时就炸了,她上前去,气呼呼骂道:“喂,我知道你厉害还不行吗,我温家人又没招惹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还没说完。”郝仁白了她一眼,继续审判道:“江、叶江家,从四大家族除名!但有违者,杀无赦!”
众人哗然。
开国至今的燕都四大家族,彻底破灭。
从今往后,燕都只有两大家族,温家和夏家。
在之前,温家就仅次于江家,这么一来,温家直接一跃成为燕都世家之首。
几天前,郝大师在叶老爷子的寿宴上承诺,三天内让温家登顶四大家族之首,而今,他直接把江、叶两家踢出去,所为比承诺更甚。
犹记得,郝大师当时说,他的朋友,不用去对人卑躬屈膝,只要他在的一天,就可与他共享荣华……当真如此啊!
在场的不少武者、法师,都是没有加入九天宫的,此刻心中懊恼不已,当初老子犹豫个屁啊,脑子真他妈是生锈了!
郝仁看着满脸呆滞的温小楠,微微笑道:“我的承诺兑现了,我替思凡谢谢你。”
“啊?”温小楠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好像成了温家的功臣?就因为交了林思凡这个朋友?
温小楠的父亲,温家家主温庆生,带着一众温家高层,兴奋的迎了上来,各种道谢,并邀请郝仁到他家里做客。
郝仁微笑着答应下来,他有意帮助温家飞黄腾达,只要去温府吃顿饭,如当初帮助哈市李家那般,就算告诉外人,温家是他郝仁的朋友,相信夏家今后也该知道怎么做,比如以温家为尊。
随之,夏家人也都上来给郝仁贺喜,以及不少高官富商。
看着郝仁一脸平静的样子,温小楠很是不岔,牛气什么?牛气什么?
最后,郝仁向彭主任等人道别,在温家人的簇拥下下山,他的家人都跟在他身边。
温家大摆筵席,不少宾客闻风而来,因为知道郝仁不喜场面,都被温家打发回去。
在座的,也都是温家人。
为首那一桌,除了郝仁及他的家人,就是几位温家家主在内的说得上话的人物,当然,作为温家功臣,温小楠也在座。
突然,有个小厮跑来通报:“门外又有人来,说要拜访郝大师。”
温庆生皱眉道:“打发回去,这种事无需再来禀报!”
小厮为难道:“是叶家人。”
郝仁和叶家的关系,经昆仑山巅一役,也都被有心人给刨了出来,现在可以说举世皆知。
温庆生看向郝仁,等着他拿主意,而郝仁则是看向叶柔。
叶柔轻声道:“你拿主意便是。”
郝仁点点头,淡声道:“不见。”
大门外,叶老爷子,叶老太太,叶家家主,以及一干叶家说得上话的人,都在场,包括叶冰。
小厮跑出来后,传声道:“郝大师说不见,你们回去吧!”
“不见?”叶老太太勃然怒道:“我们厚着脸皮上门,他郝仁竟敢不见?他重伤我两个孙子的账我们都没找他算!”
小厮皱眉道:“郝大师说不见就是不见,但若你要找郝大师算账,我可以再次替你进去通报。”
说罢,他转身就要跑进去传话,郝大师可是我的偶像,找我的偶像算账?
“慢着!”
叶老爷子及时喊住,说道:“小兄弟,麻烦你再通报一声,就说我叶家诚心求见。”
“哼!”
小厮冷笑一声,心说怎么不牛气到底?
看着他转身又跑进去了,叶家众人气愤不已,曾几何时,一个传话小厮也敢对叶家这般无礼?
叶老爷子虽说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忍住了,卑躬屈膝对他来说已成习惯。
不多久,小厮跑出来了,还是那句话,不见。
叶家人纷纷大骂出声,他们厚着脸皮拉下身段来拜访,这样拒之门外,是什么意思?
“都给我闭嘴!”
叶老爷子呵斥一声,随后沉默良久,噗通一声,对着温家大门,他就这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