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无奈道:“子筠,这样吧,你和正青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合适就处下去,不合适就算了。”
唐子筠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说处就处,到时候把他屎都打出来,看他还敢打本小姐的主意不!
纪三爷见状,哈哈大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不做什么约定,就看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了。”
他如何不开心,这话就是变相应允了啊,他相信自家孙子的魅力,放眼江东,没有第二个年轻人能与他孙子比肩了。
纪三爷端杯道:“唐老,我敬您!郝大师已经是过去式,当我两家结百年秦晋之好时,这天下,就是我两家的天下!”
唐老也是欢喜,纪家的实力确实强大,大有称霸华夏黑道、商界的势头。
唐老笑着正要端杯,却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啪嚓一声,杯子竟脱手摔落在地。
他半生戎马,看遍世态炎凉,早已练就强大的心境,就是泰山崩于面前都毫不改色,可眼下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诧异,循着唐老的目光望去。
唐子筠顿时捂着小嘴。
“师、师……”
她喃喃着,突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站在门外容貌俊美的年轻人。
“师傅!”
郝仁轻笑道:“我可从没认过你这个弟子啊。”
“我才不管!”唐子筠抱着,不肯松手。
见她这样,郝仁心中轻叹,他和唐家的关系,历经此事已经不同以往,倘若唐家能摆正立场,那么他此次回来,不是不能将她收入门下。
但现在,他怀疑唐元文也参与纪家的打击行动,真相不明朗前,他无法做出决定。
“好了,我还有事要做。”郝仁轻拍拍她的背心,轻声安慰道。
“知道啦!”唐子筠这才不情愿的松开玉臂。
唐老这会也勉强稳住了心境,他略带惭愧的拱手道:“郝大师,您回来了。”
郝仁淡淡笑道:“唐老,你让我有点失望。”
唐老首次低头,不语。
这方面,他确实不如他的宝贝孙女。
郝仁道:“我有几个问题,你可能如实告知?”
唐老点头:“能!”
“唐元武背叛我去攀附纪家,此事你可知道?”
“唐某知道。”
郝仁眉头微皱,这么说,唐元武的行为,是唐老默许的。
他又问:“你唐家可参与纪家打压我的势力行动中?比如你?比如唐元文?”
唐老道:“没有,今夜是我第一次和纪家见面,元文那边,我也可以拿命保证。”
“当初我在江南军区和李家闹矛盾,从而杀了李家将军,全是唐元文在背后使小人手段,此事你可知道?”
“一开始不知,到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元文说你不知道是他在背后故意挑拨,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抱着侥幸心理,一直当做不知道,连声抱歉都没有?”郝仁冷笑:“这世间之事,可有哪件事能逃过我的法眼?”
唐老语结。
“我一生行事恩怨分明,念你当初对我有恩,也无主张对我不利之事,我便放你一马。但你纵容唐元武勾结纪家,打击我在江东的势力,这点,我不能忍。”
郝仁走到桌旁,端起酒杯:“唐老,这杯酒,我敬你,杯酒过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话罢,他仰头饮敬。
唐老是他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贵人,也是唐老,让他在广陵赚足面子,比如当初的古玩博览会,此后,结识唐元武、唐元文等人,让他有一展身手的舞台,让郝大师三个字,有机会扬名江东,乃至华夏。
曾经,他也是十分敬重唐老,戎马半生,为家国落得一身内疾。
因此,他把唐老当成忘年之交。
却没想,唐老竟明知自己的儿子行不忠不义之举,而无动于衷?默然应许?
这样的交情,这样的朋友,要之何用?!
唐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他跟着端起酒杯:“郝大师,我也敬您。”
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他没有竭尽做出挽回信任之举,他深知唐家和郝仁,此后再难有瓜葛。
郝仁再道:“至于唐元文挑拨之事就此作罢,就当看在子筠的面子上,再有下次,当人头落地,绝不留情。”
话了,他补充道:“唐元武罪不容赦,已被我诛杀澜沧江边。”
闻言,唐老身形一个踉跄,被眼疾手快的唐子筠扶住,唐老摆摆手,示意唐子筠不用扶,他深深拜了下去,语气惨然:“谢大师开恩。”
旁边的纪三爷忽然斥道:“唐老,你我两家友好,何须惧怕他郝大师?”
一开始,他得知眼前的年轻人就是郝大师的时候,他也被惊到了,传闻郝大师被原子弹炸死了,可为什么郝大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郝大师威名在外,就连傅家神境都甘心臣服,他怎能不惧?
但转念一想,神境,他纪家不是找不到,郝大师如此年轻,再厉害,难道有那位神境厉害?
于是,他底气就足了。
面对他的质问,唐老充耳不闻,他拉着唐子筠,退到一边。
“你是何人?”郝仁看着纪三爷问。
“纪家,三老爷!”纪三爷傲然道。
“纪家,很好。”郝仁点点头。
看到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纪正青不由冷笑道:“郝大师,别在我纪家面前装什么大蒜,别人怕你郝大师,我纪家人可不怕!”
“是吗?”郝仁嗤笑道:“没有人给你们纪家撑腰,你们纪家敢如此?”
“你……”纪正青气结。
纪三爷则道:“撑腰又如何?你不可否认,你郝大师现在大多数的手下和产业,都在我纪家手中,这就是现实!”
纪正青叫嚣道:“对,别以为你是神境我们就怕你,我纪家不是找不到神境,你应该知道了,傅家神境去我纪家,也没讨到好,要不是那位神境手下留情,傅家神境早已脑袋分家!”
郝仁忽然就笑了:“你们觉得,我此行来是为何?”
纪三爷面色微变:“难道你还想杀人不成?”
“你猜对了。”郝仁咧嘴一笑,伸手就抓住纪正青的脖颈,轻轻一扭,咔擦一声,纪正青死了。
“我就是来杀人的。”
“现在,我郑重向你纪家发出通牒,你纪家上下,都要死,死绝!”
“砰!”
纪三爷第一时间破窗而逃。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郝仁屈指轻弹,一道气劲打入纪三爷的背心,纪三爷从空中摔落在地,已经没有了生机。
杀宗师,对现在的郝仁来说,轻而易举。
这一幕,就如同他当时在澜沧江边的竹楼中,弹指杀仇三一样。
在九庄园的纪家人都被惊动出来,看到现场的一幕,纷纷大惊失色。
“谁?是谁干的?”来者,是纪家另一位宗师,此人怒瞪着眼睛。
大厅里,大厅外,除去几百号纪家的人和打手,就只剩唐老爷孙俩,以及郝仁。
郝仁明显被忽略了,一个普通小子而已。
唐老爷孙俩更不可能,双方无冤无仇。
“我干的。”郝仁淡声道。
“你?你怎敢如此?你家动手的长辈呢?让他出来!”纪家宗师怒斥道。
“我说了,我干的。”郝仁手起刀落,纪家宗师为现场再添一人头。
“你、你、你……你怎敢?你怎敢?”纪家另一位长辈惊得连连后退,其他人早已吓得手瘫脚软。
“有何不敢?”
郝仁踏前十步,依旧手起刀落,现场人头再添。
后方的纪家人和一干打手见状,惊慌逃窜。
郝仁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冲上前去,手刀挥动,一个个人头不断掉落在地。
无论那些人怎么跑,分成多少个方向跑,跑的多远,都难逃脖颈一凉,脑袋分家的下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