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你最近总是做噩梦?”助理惊讶。
叶倾雅抚着自己的脸蛋,笑盈盈地说:“是啊,最近老做噩梦,害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皮肤都变得干燥了,明天有空抽个时间去做个SPA。”
“叶姐,你做了什么噩梦啊?”助理又好奇问道。
叶倾雅伸手摘下一朵摆在桌上的蔷薇花,放在鼻间闻了闻,忽地用力一握,整朵花都被她攥在手心里,脸上依旧笑盈盈地道:“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一个鬼脸,一个厌恶至极的鬼脸。”
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助理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慌乱垂下头,不敢看叶倾雅那笑得有些阴森森的笑脸。
“咦,夏柔怎么还没有来剧组?”从叶倾雅身边经过的王导,扫视了四周,没有找到慕纤馨的人影。
平时这个时候,慕纤馨早已经来到了剧组,今天却奇怪的居然还没有来。
听着王导的咕哝,叶倾雅心情大好,景夏柔还能来剧组才怪,她顶着那张毁了容的脸,还敢出来吓人吗?
一想到这,叶倾雅兴奋得很,扔掉手里被捏烂的蔷薇花,忍不住笑盈盈地对王导说:“王导,景夏柔这么晚还没来剧组,说不定以后都不会来了。”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王导皱眉,他不喜欢演员把个人私怨带到剧组里,对叶倾雅总是针对慕纤馨有些看不上。
叶倾雅耸耸肩,“没有别的意思,就觉得景夏柔可能受不了剧组的苦,不想演了呗!”
一个不是专科,半路出道的演员,一开始就有不错的演技,可见在私下做了不少的功课,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吃不了苦,半途而费。
王导皱紧眉头不想听叶倾雅胡言乱语,“她可能是被什么是耽搁了。”
叶倾雅嗤笑,她等着王导被打脸。
被泼了硫酸,就算去整容也恢复不了以前的容貌,哼,景夏柔这辈子别想再进娱乐圈了。
就在叶倾雅得意不已时,慕纤馨刚走剧组里便打了个喷嚏,“哈欠,谁在念叨我?”
听着宛若噩梦里走出来的声音,叶倾雅脸上的笑瞬间僵硬了,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景夏柔都毁了容了,她怎么可能还来剧组。
“哈欠,不会是感冒了吧?”慕纤馨又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想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叶倾雅脸刷地一片苍白,在这一刻她突然发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慕纤馨的声音……慕纤馨,那个都死了快两个月的人……
叶倾雅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跟在慕纤馨身边的娄萌,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忙低下头拉开挎包的拉链,拿出一盒感冒冲剂:“夏姐,我有带感冒药。”
慕纤馨看着娄萌手里的感冒,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她居然连感冒药都有带。
王导见慕纤馨来剧组了,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迎了上去,“夏柔,你来啦。”
拒绝娄萌递过来的感冒药,慕纤馨朝王导笑道:“王导。”
“你今天来得挺晚的,是昨天的事还没有忙完?”王导问道。
昨天娄萌向王导替慕纤馨请假,是说了她家里有事。
“家人昨天受伤了,早上陪他一起去医院换药。”慕纤馨说道,“耽误了剧组的进度,很抱歉。”
“没有没有,你没有耽误剧组的进度,是我想找你商量一下宸妃这个角色。”
慕纤馨放下心,扬唇笑了笑,“没有因为我个人原因拖延了剧组进度就好。”
“走吧,去我办公室里谈。”
“好的,王导。”慕纤馨点头,跟上王导的脚步,在经过叶倾雅的身边时,她停下脚头,低头看着叶倾雅苍白不已的脸色,弯下身,面笑若桃花,好似关心她般地道:“叶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做噩
梦了?”
“啊……”叶倾雅突然尖叫了一声,猛然推开慕纤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发了疯似的尖叫转身跑了。
慕纤馨被推得踉跄撞在娄萌的身上。
娄萌扶着慕纤馨,忙关心道:“夏姐,你没事吧?”
慕纤馨站好,道:“没事。”
王导看着叶倾雅离开的方向,眼里露出厌烦的神情,“叶倾雅又发什么神经?”
“导演,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叶姐她不是故意的。”助理白着脸替叶倾雅道歉。
“行了,你快去看看她怎么回事?”王导不耐烦的挥手。
王导对叶倾雅没好感,连带着对叶倾雅的助理也都一并厌上了。
“导演,我这就去。”说完,助理转身去追叶倾雅。
叶倾雅没有跑回自己的休息室,她跑到楼梯道那里,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浑身不停颤抖着。
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叶倾雅眼里布满着惶恐。
是慕纤馨的声音……慕纤馨的声音……
叶倾雅之没有注意到景夏柔的声音和慕纤馨那么像,是因为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慕纤馨那张脸上,直到今天,她是背对着慕纤馨,没有听到她的脸,注意力自然落到慕纤馨的声音上。
那熟悉的声音,那噩梦里犹如恶鬼一般不停缠绕在她耳边的声音。
叶倾雅,你杀了我,每天晚上都不会做噩梦吗?
叶倾雅,你杀了我,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慕纤馨双眼翻白凸红,嘴里吐着长长的舌头,伸手惨白的双手掐着她的脖子,不停的诅咒着她不得好死。
“啊……”叶倾雅抱着脑袋,恐慌的发出尖叫声。
她恐惧极了,身体不停的瑟瑟发抖,她尖叫着,再也忍受不了地拿出手机,发抖地拔了王天洋的电话。
电话一打通,她带着哭腔的说:“干爹,干爹……你不是说已经派人毁了景夏柔的容,为什么她那张脸还好好的,为什么她还来剧组?我要毁了她的脸……我要毁了她的脸,我要她永远滚出娱乐圈!”
叶倾雅说到最后变得歇斯底里了,完全失了理智嘶吼。
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眼睛也变得混浊,就像吸了某种致幻的东西一般,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却不知,在她对着电话嘶吼时,她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全被藏在门后面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