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再一次站在湖边,此时正好是五分钟的间歇,随手将一个令牌扔进湖里,几乎是在瞬间,用肉眼都能看的出来。
那些错综的能量线交集的一点,就像是饿极了的鱼儿,跃出水面吃投喂的食物,将令牌叼了下去。
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湖水完全消失,露出了光洁的湖底,从中间分裂慢慢的升起一个小石台子。
上面放着刚才她扔下去的令牌,以及和令牌纠缠在一起的银色卡片,童趣隔空摄取过来,将两样东西握在手中,用力分开。
之前进入水里查探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空间中的令牌和卡片都有不同程度的反应,出了空间就急急的试了试,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拿到了卡片。
童趣还有些不敢置信,完全是细心一点就能发现的,可也不对,没有天眼,她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症结所在。
就在童趣高兴的时候原本隐藏起来的结界出现了,里面的情况这次却是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四根极粗的链子穿透了琵琶骨,吊在中间的人。
此时好似没了生息安静的伏在地上,从体型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一身红嫁衣,头发披散遮住了脸。
童趣先收起手中的东西,碰了一下结界,还是很温和,像一个温吞的老人,带着拒绝轻轻的推开她的手。
之前她以为三者是一环套一环的,现在看来或许并没有多少联系,不然为什么她都已经破坏了湖底的完整,结界却只是起了一点变化。
再看里面的那个嫁衣女,明显是被禁锢在这里受刑,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并不是人类的。
童趣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卡片,现在找到了还是不打算多管闲事,这个结界别看很温吞,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有心无力,她更不会乱好心的等对方苏醒问什么需不需要帮忙,还是不要给别人希望的好。童趣转身就走,她的心思这一会儿已经完全挂在卡片上了。
“你在找什么我知道,只要你帮我,我就告诉你东西在哪里。”
一个沙哑的女声,听得出来之前肯定是娇娇的,至于对方说的什么东西?她要找的不就是卡片吗?已经找到了。
还有什么要找的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对方虽然在求人,但听在童趣耳朵莫名就是有一种我在算计你的感觉。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觉的。
她的感觉可不是说是某些虚有的神经质,作为巫使,感觉就是事实。
对方或许见童趣没有任何反应,马上就要出了火山口,立即抛开利益诱惑开始说起她自己的悲惨,也确定就算童趣走远了也一定听得见。
“我被自己的好姐妹毁了容貌,禁锢在这里,她将这座火山的所有岩浆都聚在我脚下的方寸之地,又用炎链穿了我的骨肉。
每到月圆之夜地下的火山就要喷发一次,用来焚烧我的灵魂,炎链却能保护我不被烧死,每次焚烧完毕我又能恢复到被困在这里时的模样。”
“可这又算是什么好东西呢?它几乎每一天都要拉紧链条,在我的骨肉间来回穿梭。确保我不死,能长久的经受地火炼狱一般的烧灼。”
“姑娘既能来这里,说明我们有缘,为何见死不救呢?”
“她抢了我心爱的夫君,在婚宴上掳了我去,奈何我修为低下,沦落到如此地步,我就披着这一身嫁衣,日日夜夜的遭受折磨。”
“姑娘,我也不求你帮我了,就听听我说说话可好?听听我的故事,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奢求痛快死去,希望有人能知道我的故事。”
童趣已经走出去了老远,这女人的声音就一直在耳边念叨,至于对方说的什么她根本就没在意,谁知道空间中的小蛟着急了。
“童童,故事故事,听故事!没人听我说故事太难受了。”
“那我放你去听故事,听完自己回来。”
“......大家一起听才热闹啊,是吧,肉球蛋蛋?”
“看吧,他们也是同意的。”
小蛟竟然很是厚脸皮的把两只懒得回答的事实说成了默认,真是,孺子可教也!
雪梨看走了的人又重新回来了,在结界前搬了一张很是奇怪的座椅,摆了一小张桌子,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很多好似是小零嘴的东西。
俨然一副看戏的架势,也不说话,就等着她开讲。雪梨压下心中的气恼,人能来就好,这就是她的机会,生气最是要不得。
看对方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吃着奇怪袋子里从没见过的零食,雪梨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她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雪梨披散的头发挡着脸,怕自己的容貌吓到对方倒是小事,主要还是她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此时的尊荣。
“我名唤雪梨,爹爹早死,是被邻居家收养长大,自小和邻居家姐姐形影不离。我修为不及姐姐高深,但自小与我青梅竹马的夫君却是不嫌弃我的,我们两情相悦,只待我......”
“只待你化形,就要结永世同好。”
“你看的出来?”雪梨心中一惊。
“啊,九尾狐族嘛,很有名。”
此时的雪梨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警惕,对方或许就是来找那个东西的,刚才假装转身就走或许只是计谋。
她太急切太大意了,第一回合就让对方占了先机,接下来想让对方帮忙看来还是要有好处的诱惑才行。
雪梨这次很是仔细的打量这个在自己眼中还是幼童的人类女子,修为不高,但也说得过去,这个年纪能到练气九层,说明不是有门派就是有家族支持,她要小心了。
她刚被禁锢在这里的时候经常有慕名而来的人,想要得到她的宝物,最后都扫兴而归。后来渐渐的少了,最近一两百年更是绝迹。
这次她不再挑了,谁知道下一个出现的人在猴年马月,就选择这个帮忙好了。
“姑娘小小年纪,本事了得。我确是九尾狐族,化为人形后只待与夫君成婚,这一身嫁衣就是学了凡间女子,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也不知夫君是否逃脱了姐姐的魔手,又或者早已忘了我,与姐姐白首相携。而我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时时遭受锥心之苦。这火红的嫁衣又是为谁而披,夫君从未来此,是不知还是不愿。”
雪梨黯然伤神,隐身的肉球蛋蛋以及小蛟,坐在沙发上瓜子嗑的咔咔响,一个个听得炯炯有神。
童趣很想走人,却只能舍命陪三只。故事有什么新鲜的?把害她的罪魁祸首叫姐姐,不是有病就是有阴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