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让他出去逛?”

花泥一听这话,立马摇头:“别,可千万别,就万年青那招祸的体质,他一出去,绝对能出事。他的眼睛,你有看到过没有?从一化形,我就让他罩上了,魅惑之眼,但凡被他看到的人,都会有一种自己是他所珍视的爱人的感觉,直接迷恋上他。我们妖力比较深,还好,受的影响不大,若是那些没什么道行的小妖精,只要一眼,就能够为他舍身求生。”

“我没看到过,我看到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罩上了。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万年青的眼睛要用布条给罩起来,原来是这个。怎么,你没有中招?”

“咳咳!”花泥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跳还是有的,太迷惑人了,感觉盯得久一点,就得陷进去。”

“呵呵!”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讽刺的冷笑。”

“什么意思?”

“有人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连眉毛都不皱一下,连表白的机会都不给就拒绝了,结果万年青一双眼睛,什么也没有说,你就有感觉了?大妖精,你这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喂喂喂,都说了,万年青的魅惑之眼魅力极大,很难阻挡。你看我都抵挡得那么困难了,别人怎么办?所以我才让他扎上的。”花泥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别再提杨祈凯了吗?这事不都了了吗?再提,多尴尬。”

“尴尬?呵呵,你也知道。”他提的明明是自己。

老榕树郁闷,又不能解释得太清楚,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她面前,不要钱的为她卖命干活,她还想要怎么样?

“是你先提的,又不是我。”

“我又没提名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总不能是鲁忻吧?那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提的。说起来,这么久了,杀死他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呢。”

之前虽然也怀疑过小蒲,但可惜……

老榕树望着她坐在自己面前,都能走神的,无奈极了。

她对自己,真的是越来越随意了。完全不拿他当外人,虽然这也是他想要的,但真正身处其中,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怎么办?

“你说,有没有办法确定红杏那件的陶疏,跟教坏土豆的那个陶叔是一个人呢?都是姓陶,也许是他懒得换名字,也不怕我们认出来呢?”

“还说不定,他们的老大姓陶,下面的人叫陶一陶二陶三陶四……”老榕树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也有可能。”不想花泥还当真了。

老榕树简直不想说话,一把从柜子里取出一壶茶,塞到了她怀里,冷着脸将她推出了房门。

“喂,你干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生气了?”门外,花泥喊道。

门内,老榕树淡定地坐了回去,继续回着自己的茶。

不生气一下,真当他只是脾气好吗?

也不知道是花泥幸运,还是她提出这个议题的契机实在是太好了——《我家的植物成精了》提高了她的全球影响力,再加上一家花店本身的影响力,再加上以前了积累了那么多“未婚生子”却不得不结婚的女人悲惨经历,她这个议题过得是有惊无险。

很快她就接到了杨祈凯的内部消息,这个“议题”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想想也是,它又不会降低未来星星球上的“出生率”,反而是对未婚生子这个“子”的一种保护,从未来星星球出台女人必婚相关法律的初衷来看,这都是吻合的。

冲着孩子去的男人,根本不在乎女人会不会嫁给自己,只要有孩子就成。而真正想要娶这个女人的男人则觉得——只要我真正对这个女人好,她还会不嫁给自己?

事实上,还真有,比如花泥。

“现在顺你的心了!”站在她的面前,杨祈凯即使几夜未入睡,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但是花泥看得出来,他冰冷的外表下,其实那是有些失意与沮丧。只是那身军装时刻在提醒着他,让他没办法将这种情绪给宣泄出来。

“其实应该感谢你的帮忙。真的,祈凯,你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要不是遇见的是你,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子。”花泥恭维地说道。

“就算我不出手,凭你的能力,你自己也可以解决吧?你之所以找上我,其实那是想要让我自己……挥剑斩情丝。”杨祈凯不傻,只是第一次遇到爱情的时候,就跟全天下普通的男人一样,犯一心甘情愿的“傻”。

心坎上的酸涩与疼意,无处诉说。

做为杨家军的最高统帅,他不只是他自己的,他需要像钢铁巨人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无坚不摧。

这是一种崇拜,同时也是一种摆脱不掉的痛苦。

也似乎是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死去的爸爸,当时在失去他妈妈时的那种痛苦。他这种没有得到过的失去,再怎么也应该比不上当时他已经得到过,再经历失去的父亲痛苦吧?

父亲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扼住了自己想要使用特权,报复一个人的邪恶念头?

不能对不起身上的军装,不能对不起杨家军的荣耀,他不只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军队的最高统帅。

做为统帅,就永远不能有污点。

花泥没有否认,只是微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你是一个真的男人!虽然我也很遗憾,甚至感觉到有些歉意,但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特别是重要的大事。与星球的未来相比,与整个杨家军相比,与家族荣耀相比,这真的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是啊,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还是一件私人感情事情。只是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也同时是一件痛苦终身的决定,或许……或许做为杨家军的最高统帅我不会后悔,但做为一个男人,我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在某一个瞬间,我甚至希望,如果我不是……”

花泥没有让他说出口,直接打断了他:“要不要喝茶?我从老榕树那里好不容易讨来的好茶叶,我答应了他不给别人的,不过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呀,能不送你吗?呆会儿你走的时候,我偷偷送给你,你藏在衣服里好不好?”

她眨着眼睛,天真而依赖,就好像真的在跟他说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杨祈凯就说不下去了,他说:“好。”

虽然心口依旧在疼,但也有一股暖意在。她不是不懂自己的心意,只是没办法接受,所以欠了自己,会想办法用别的方式“补偿”他吗?

有的时候,说出来并不是好事,还不如永远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