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镜真人在钱三响和段营儒的攻势下独木难支,那段营儒一身铁甲自然不用多说,反倒是钱三响一对金玉双环神出鬼没,那金玉双环似乎当起了回旋镖使,扔出去还回拐回来。
即便上镜真热乃是双手剑的大师,也自顾不暇,终于在两个汹涌澎湃的攻势下渐渐势弱。
不过这三名紫烟中级武师之间的战斗倒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两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不断,一些实力低下的人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掠过。
特别是那紫色的能量甩而出,每一次的攻击都能伴随着声声爆炸声,一些运气特别不好的人却是倒霉了,被这不长眼的紫色能量击中可是当场死亡!
渐渐的那三名紫烟中级武师之间的战圈已经再无第四个人,一个个生怕被波及,都逃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长眼的金环就把自己的脑袋削了,谁还敢在上去凑热闹?
钱三响一只金环脱手而出,随后另外一只金环紧随其后,上镜真人早就有所防备,左手阔剑挡在胸前,两阵火花传出,那两个金环顿时就被上镜真人当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段营儒已经欺身而上,一只拳头轰向上镜真人的后背,上镜真人哪里还敢做他想?
他知道自己右手细剑挡不住段营儒的铁拳,只好用阔剑挡住了段营儒的铁拳,但是段营儒并未作罢,反而狂轰乱炸一般疯狂地砸在上镜真人的阔剑上!
“上镜老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钱三响一身怒吼,一只金环再次脱手而出,飞向狼狈不堪的上镜真人。
上镜真人不换不忙,想要右手细剑阻挡那飞来的金环。
钱三响冷笑一声,同样的无用的招式他会再使用一次?
“可解连环!”
钱三响一声罢,这正是他赖以成名的杀招!
那一个玉环突然变成了两个连环,紫色的光芒大盛,攻势突然增强了一倍不止!
那连环狠狠地砸在了上镜真人的细剑上,那看起来异常坚固的细剑突然绷断,随后连环去势不减,轰在上镜真人的胸膛上!
上镜真人浑身能量被这一击轰得突然溃散,而身后的段营儒也看准这个机会,一拳打在上镜真人的背上!
上镜真人面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而那喷出的鲜血里还夹杂着一些内脏。
那些苦苦支撑的飞雪派弟子顿时脸色煞白,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也都没有了。
“上镜师叔!”
常德怒火攻心,连忙向上镜真人那里跑去,只是人还没跑出几步,一道紫色能量轰然砍向了常德。
常德举起手中的精钢剑想要挡住这股强悍的紫色能量,但是他紫色能量犹如削铁如泥一般,将常德和手中的精钢剑劈成了两半!
一个高大精壮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路上,那个黑衣人手拿一把开山大斧,怒吼着。
“此路不通!”
三名紫烟级武师!
这一次岐山竟然整整出动了三名紫烟级武师,而且都是无比强悍的紫烟中级武师!
云洛穿着一身夜行衣,冷冷地看着那名手拿开山大斧的黑衣人,这个人就算是化成灰了云洛也认得出来他是谁!
他就是云洛不共戴天一心想要了解的卫鸣,但是云洛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祁山有三名紫烟中级武师在此,云洛也不敢托大。
这三名紫烟中级的实力绝对不是黑风山那几个紫烟级武师比得上的,据云洛所知,段营儒和钱三响的实力和都是不弱于于淳老家伙的!
救人要紧!
云洛强行按下了心中的杀意,他穿着夜行衣混入其中,怕暴露了自己。
一见上镜真人已经不知死活,而他们这些晚辈中实力最强的常德也被一斧子砍死,惨不认出,剩下的人心中哪里还有抵抗的想法,一个个都丢掉了手中的长剑,投降了……
“你们这群人,还有没有飞雪派弟子的骨气?飞雪派弟子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这其中唯一一个女弟子大声咆哮着,那名女弟子眼睛通红地盯着拿着开山斧的黑衣人,正是这个黑衣人杀了一只爱护她的师兄常德!
“大胆!我家主人在此,贱人休要聒噪!”
人群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冲向那名女弟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段先生,你看看我祁山的狗,都这么忠心耿耿,一看主人受了惊立马就跳出来咬人了!”钱三响很是满意,难得有这么狗仗人势的,“回去我一定好好嘉奖,至少升一级!”
“那是自然,钱帮主的手下无不义勇当先!”段营儒连连拍着马屁,要把这位大佬伺候好了。
剩下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喽啰们顿时无比羡慕地望着最先冲出去的同伴,并且心中暗暗后悔为什么自己不那么机灵一点点呢?结果跟主人表忠心的机会让别人给抢了。
于是其他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那些已经失去反抗意志的飞雪派弟子身上,他们都期望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飞雪派弟子跳出来,可惜好像没有那么蠢的人了。
那名女弟子正是秋白,秋白一看一个黑衣人冲向了自己,本着想杀一人不亏,杀两人血赚的想法,秋白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云洛哥哥,我常秋白只能下辈子再来和你共续前缘了!”
秋白带着必死之心,冲向了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手倒是矫健,秋白这一剑刺了一个空,那个黑衣人手法惊人,顿时点到了秋白的昏穴,秋白立马昏了过去。
“身手不错,我以后一定要重用!”钱三响忍不住夸赞,想不到自己祁山还藏了这么一个人才,“看看,拍马屁都拍的这么清新脱俗!”
段营儒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感情是看上人家拍马屁的功夫了。
那名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别的嗜好,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扛起了那名昏睡的女弟子,然后朝着丛林深处跑了。
这一路上不仅没有人拦截,反而所有人都吹起了十分暧昧的口哨,然后目送着黑衣人的离去。
“哈哈哈,手下的人放荡习惯了,还请段先生见谅。”钱三响也笑了,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以前也挺好这一口的。
“无妨无妨,年轻气盛嘛。”段营儒摆摆手,很是了解一样。
对了,这个老家伙本来就是做这一行的,也相当于一个老龟公吧。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没有等到黑衣人扛着姑娘出来,倒是等到一阵大风刮过,吹得众人有些凉飕飕的。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是不是我错觉啊?”钱三响问向身后的段营儒。
段营儒瞅瞅众人,又瞅瞅钱三响,有些不确定地摸摸下巴,他在考虑应该如何委婉提醒钱三响他被人给诓了?
倒是卫鸣卡看不过去了,便逛了一圈回来,然后委婉地说道:“回禀帮主,这次行动一共出动人员一百五十人,死亡三十七人,现场出去二十几名飞雪派弟子,我祁山还剩下一百一十三人。”
“一百一十三加三十七等于一百五十人,然后加上刚刚那个黑衣人也就是说,多了一人?”钱三响有些不确信地再次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多了一人?而刚刚的那个黑衣人不是我们祁山的,而是进来浑水摸鱼的?”
卫鸣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点点头,顺便拍个马屁:“帮主英明神武!”
“我去你奶奶的腿的英明神武!老子让人在眼皮底下耍了,你还说我英明神武,你埋汰我是吧!”
钱三响气得破口大骂,
钱三响脑门一热,突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来,那个神秘人亲眼目睹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并且带走了一名飞雪派的女弟子,倘若这件事被飞雪派的人知晓了,那可就完了啊!
“快,我带人回祁山,段先生你带着一批人去追杀那个神秘人,卫鸣你先去飞雪派禀告,就说上镜真人要在祁山多留一天有要事相商,明天早上再回!”
钱三响慌忙布置着,他现在只有半天不到的时间了,必须在这半天时间内将所有飞雪派弟子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将这些人“复活”以后,完完整整地送回飞雪派,到时候等到论剑大会再开,他们飞雪派就算反应过来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
钱三响一想起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被按在了地上摩擦一样,不,还按在了墙上摩擦。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件事就是岂有此理!
等到段营儒出去追的时候,人早就跑得没边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就算是段营儒想追,也不知道人往哪个方向跑了啊!
段营儒只能草草应付了事,然后打道回府,谁让自己摊上钱三响这么一个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主?
不过段营儒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个神秘人的背影很是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已,想来这个神秘人一定是参加这次拍卖会的熟人。
可这样就难办了,段营儒在西华山脉这么久了,熟人有点多……
云洛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跑出来了,并且带着一个女人,这有点匪夷所思。
本来云洛穿着一身夜行衣,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结果恰巧正是这夜行衣反倒让祁山那群蠢货误以为云洛还是他们祁山的人了。
云洛不知道自己这是歪打正着,还是祁山的人太傻了。
就这么一群傻乎乎的人还想着造反,还想着称霸西华山脉?
云洛心中不禁为于淳老家伙的未来担心了,他感觉于淳投靠祁山有一种瞎了眼的感觉,也许是人老眼花了,不中用了吧。
一路扛着秋白这个傻丫头,云洛也没打算走多远,看着祁山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云洛便把秋白放在了一条偏僻的小河旁,然后解开了秋白的昏穴。
秋白好像做了一个不长的噩梦,梦中她看到无数的人死了,常德师兄被劈成了两半,一直拉着秋白,喊疼。
突然一泼凉水冲到秋白的脸上,秋白从睡梦中幽幽醒来,醒来就看到一个黑衣人蹲在自己身旁张着眼睛贼兮兮地望着自己。
秋白突然暴起,一掌拍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抓住秋白的小手,秋白恼羞成怒,刚想再次反击,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秋白,是我啊!你的云洛哥哥!”
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了俊俏的脸庞,不是云洛又是谁?
秋白顿时扑进了云洛怀中,像是黑夜中电闪雷鸣之下的小兔子一样无比恐惧,嚎啕大哭!
“你可算来了!你可算来了!都死了,上镜师叔死了……呜呜呜……”
云洛心中充满了愧疚,早知道他就把秋白带着身边了,不然秋白也不会受到如此危险。倘若今天不是云洛多长了一个心眼特地围上来看看的话,那么秋白今天就要命丧荒野了。
云洛很是自责,可能是因为他差点把秋白忘记了导致秋白身陷险境,也可能是秋白哭的梨花带雨让云洛很是心疼。
云洛一想到祁山连飞雪派的人都敢袭杀,就感到不寒而栗,想不到那些人造人的胃口已经那么大了?
云洛当然猜出来这些人造人袭击上镜真人的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效仿段营儒一样,把这些死去的或者投降的飞雪派弟子改造成人造人,他们拥有强大的科学技术,哪怕是死去不久的人也能被他们变成钢铁军团!
“不哭了不哭了,我不在是吗?我会保护你的。”
云洛低声安慰着,他的内心一点儿也不关心飞雪派那些人的死活,那些人对于云洛来说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云洛被飞雪派那些人坑的次数不少了,甚至沅三娘的死飞雪派也难辞其咎!
所以云洛对飞雪派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就算飞雪派亡了云洛只会笑笑就算了。
“云洛,我们回飞雪派报信好不好?祁山有反意,他们伏击飞雪派就是想造反,必须灭了祁山给上镜师叔和常德师兄报仇!”秋白咬牙切齿。
云洛看了看天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明天在飞雪派看到了活蹦乱跳的上镜真人和你的常德师兄,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