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笛声都无尽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或悲,或喜,或离,或……
这次,却异常的安静,听不出里面任何东西,有的只有曲调,只有旋律。如果让一懂的音律之人看来,肯定会觉得不过是新手练习,毫无深意。可在某些人耳中,那确实极度的震撼。世间谁能无情?任何人做任何事或多或少都会带上自己的情感,而他不同,很平静,很安静。就像这天,这风,这云。或许极度的悲伤就是如此吧,不露声色,笑颜逐开,依旧谈笑风生,将所有的一切埋在心底。
河对岸的那民家姑娘似乎听懂了,神色很凝重,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几度起身,想在不远处的岸边租赁一条小船,渡河而过,开口问问笛声的说道主人,不过却鼓不起勇气。
粗布花衣,头发也盘的很粗糙,站在河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失去了勇气。“那笛声的主人,恐怕也是一富家公子吧,我这个样子只怕会叨扰人家,还是做个安静的倾听者吧!”黑布鞋子也不好看,甚至有些不合脚,不过那长安布庄只有这种布料最便宜了。
柳丁自顾的吹着,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白发,现在却有着不少了……
楼兰公主的车队也即将到达长安,异域风格,服饰艳丽,男性也是如此,兵士开道,甲胄尾随,四周围的安全措施做的严密无比。
那深红色还带着一些花纹的马车显得独一无二,在整个南国恐怕也找不出能够与它相同的。当中坐着的,就是楼兰王的掌上明珠花枝。
头上戴着一定绚丽的帽子,四周围垂下不少珠帘,半遮半掩间,可以看到那俊俏的容颜。没有白雪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肤若白脂的美丽。但依稀可见,那双大眼似乎藏着漫天星斗,散发着无穷尽的光。很阳光,嘴角保持着一个标准的微笑,得体!阳光,开朗,别有风味。
车队前行不久,经过灞河边上。不见竹林所在,不见竹庐耸立,或许是距离有点远吧。管道两旁的绿草青树,五月天内的生机盎然,无不让人陶醉其中。
隐隐约约间,似有笛声传来,越往前走,越是听了一个真切。本来路途遥远,对于一个擅长歌舞之欢快女子,自然是觉得索然无味,突闻音律,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听闻那笛声,明明五月的天气,却听出了秋季的味道,万物凋零,秋风萧瑟,落叶缤纷。曲调一转宛如白霜而至。又恰似北风呼啸,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自然的景象却也能触碰到心田,不过却听不出吹奏之人的任何情感出来,怪,怪哉!花枝的心中不禁有种想去见见这个人的冲动。
“停车!”声音没有白雪的柔情,不似红衣女子的针锋相对且神秘,有的只有一种青春活泼的味道,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没有相同的人。
外面的兵士与随从,都俯恭敬的说着:“尊敬的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停下吧!我想去看看这位吹笛子的人!”花枝的性格属于那种敢爱敢恨的,对于她比较好奇的事物,还是愿意亲自过去看看的。
不过那年老的随从,算是楼兰王所托之人,却说着不同的话:“公主,即将到达长安,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免得出现意外!”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不过还是十分有道理的。
花枝还是比较简直自己的想法的,比较倔强:“莫叔叔,没事的,已经到了长安城外了,还能出什么事呢?我下去走走!”说着,自己掀开马车帘子,直接下来。
被称为莫叔叔的老者,头上缠着洁白布条,,上面还装饰着一些彩色的纹路。眼角的皱纹合了起来道:“公主,老奴还是不愿您以身涉险!”比较坚持自己的意见,也是情有可原,他们这一路上太过于顺利,事出反常必有妖,越到长安,越是不心安。总觉得不应该如此风平浪静。
花枝一阵风铃般的笑声,看起来很调皮,挽着莫老的手臂,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道:“莫叔叔,没事的。我去去就来!”说完撒手朝着柳丁的方向疾行而去,腰间佩戴的那种银铃铛“叮铃铃~叮铃铃”发出欢快的声响,真和自己性格相像!
莫老自知劝阻不过,急忙下令道:“大家原地休息。时刻保持万分警戒!”也跟上花枝的步子去了。
花枝一路上就像是一个采花的姑娘,蹦蹦跳跳,不时用手摸着路旁的花草树木,不时仔细感受着长安的空气,和韵味。
距离笛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花枝的心也不禁颤抖一些,莫老紧随其后一直不说话。没多久,竹林,竹庐映入她的眼帘感叹道:“哇,这里好幽静。感觉好像世外桃源呀!”
步子这下开始放的缓慢起来,更细微的品味着这里的安静,再把目光放到不远处,一块磐石之上,坐着一个人儿。青山,花白的头发,可以看到那只笛子的尾巴,声音依旧。
“没想到是个老头。”花枝天真的本性尽显无疑。说话也是很像小孩子,真是一种小孩子本性。
莫老这才小声劝告一句“公主你,南国乃礼仪之邦,我们入乡随俗,说话还是注意点吧。”
柳丁听见后面的言语,停下动作和手中的笛子,起身侧面准备离开。
花枝这才把他的面容看到了半面,不仅是他,那莫老也是惊奇万分。心中觉得此人绝对不简单“少年白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如此?”
花枝这才开腔,依旧调皮:“前面那个吹笛子的大哥哥,停下来聊聊嘛!”
柳丁没有回复径直朝着竹庐走着,完全不去理会。
花枝见柳丁不去理会自己,更是来了兴趣,随着银铃铛的声响,直接追上柳丁,没有南国女子的矜持,很是豪迈抓住他的肩膀的说了一句:“你好,我是花枝!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