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容承紧紧抱住她,“是种神经药物,会让人在短时间内烦闷、暴躁,也可能产生昏沉、乏力、头痛的副作用,我只是不希望他得到你!梓梓,我不可能杀你,也没理由那么做!”
“可是我死了……”慕紫说。
她死了,这就是事实。
“即便我再想得你,也没必要杀你,我大可以杀了慕则宁!然后光明正大的追求你!”
“那我为什么会死呢?”慕紫仍纠结于此。
如果药物不会致人死亡,那她是怎么死的?
慕容承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牵她起身往外走,“跟我去个地方。”
慕紫任由他拉着自己出门,上车。
车子开往哪里,她不知道,也没问,整个人呆滞的望着窗外的漆黑,脑子里反复回忆慕容承的每一句话,和她在地下室发现的每一个细节,试图还原真相。
可她最终发现,无论在哪种真相里,她的死,都和慕容承脱不开关系。
慕容承不放心她,单手扶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牢牢握着她的手,慕紫的手指是僵冷的。
车子开了很久,也许有两个小时,也许更久。慕紫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还在青江。
最后他们来到一座汽车回收厂,厂房里的灯光将四周照得惨白,废旧的金属制品反射着冰冷的光。
慕容承按了外面大铁门的门铃,等了片刻,隔着大铁门远远看见一个跛脚的老头,拄着拐棍慢慢走过来。
老头应该是认识慕容承的,看见他之后什么都没问,打开了院门。
慕紫跟着慕容承一路往里,绕过前面的厂房,又推开一扇门,再往里,是一条幽暗的地下通道。
血腥气与霉味裹夹着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慕紫顿住脚步,隐约猜到这里是霍家的“刑房”。
慕容承牵着她进去,解释道:“杀你的人,是霍家一位叔公派去的杀手,他乔装成侍者混上游艇,然后趁你落单,把你推下水,伪装成意外坠江事故后再潜水逃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不在警方调查的名单里,这种职业杀手嘴很严,我费了些功夫才让他说出幕后主使者。”
刑房里的气味很难闻,哪怕通风口的换气扇不断呼哧呼哧转动,浓重的血腥气依然消散不去。
好在没有凄厉的惨叫。
自从霍家太平下来,刑房里清静不少,大多数犯人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罢了。
慕紫目不斜视,尽量不去看身边那些囚徒的惨状。
直到慕容承在其中一座刑架前停下。
铁架上绑着一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行尸走肉:浑身赤luo裸,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肉,许多地方插着针管,输送着营养液,想必是用刑的人担心他会死太快。
“让他开口说话。”慕容承对刑房里的人吩咐。
有人往刑架上泼了一盆冰水。
是真的冰水,水里带着细碎冰碴。
对方恢复了些许意识,就像按下机械开关,不带情绪的开始说:“……是二叔公派我去的,他查到霍容喜欢的女人是苏梓,想绑了苏梓来威胁霍容……后来又听说霍容请了位法师,要给霍十三少做还魂的法事,二叔公改了主意,女人和兄弟,他想看看霍容怎么选……”
慕紫听着没有波澜起伏的语调,能想象得出,这段供词被拷问了多少遍,讲述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