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屏去拿银两的时候,华闪环视着表妹的闺房,看到一些摆设比他府上的不知道要好多少,他在心里叹着,玉府毕竟是南蛮的名门望族,有的是钱,他们华府虽然也不错,与玉府相比还是差远了。

等到玉屏入了王府成为恒王的女人,他也就能依靠着王府赚点钱。

华闪也是经营酒楼的,本来他的生意还不错,后来琉璃开了两间酒楼后,他的生意就急线直下,一来是他的厨子手艺不如琉璃的,二来是琉璃背后有恒王撑腰,结合这两者,琉璃的酒楼自然把他甩出了几条街。

现在琉璃走了,他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过南蛮城那么大,酒楼就像雨后的春笋,一家接着一家开起来,竞争力很激烈,华闪急需一个得力的靠山,在南蛮城里,最得力的靠山是谁?便是恒王了。

华闪明知道恒王深爱着琉璃,还冒着被恒王宰了的危险帮助自家表妹除掉琉璃,就是夹着这一层的原因,为了自己的利益。

很快,玉屏抱了一个木箱子出来,木箱子不算很大,她把木箱子摆放到华闪的跟前,华闪拉过了木箱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着的都是黄金绽子,华闪看得眼睛发直,他没想到玉屏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居然会有那么多的黄金。他忍不住拿起一个金绽子,放到嘴里去咬咬,玉屏笑道:“表哥,我这些银两都是真的,自家人,你还怕我坑了你吗?”

她双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叠的银票,把银票递给华闪,说道:“这些银票才是让表哥支付酬金的,金锭子则是妹妹酬谢表哥的,表哥可是帮了妹妹一个大忙。琉璃那个贱人死了,恒哥哥以后就是属于我的了,就算我爬不上王妃那个位置,都要捞个侧妃来坐坐。现在恒王府内无女主,我要是能成为恒哥哥的侧妃,那是要上玉碟的,能被皇家承认,我就成了恒王府的女主人,到时候,更少不了表哥的好处。”

华闪欢笑地接过了银票,又把金锭子放回小箱子里,关上小箱子后就抱在怀里,笑道:“表妹客气了,咱们是表兄妹,妹妹的事也就是哥哥的事,只要妹妹以后富贵了,别忘了表哥才是。”

玉屏笑道:“自是不会忘。”

“什么人!”

外面倏地响起了丫环的喝斥声,不过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一声喝斥惊扰了屋里的表兄妹。

华闪当即把银票塞入自己的怀里,再紧紧地抱起了小木箱,玉屏则是开了门,想质问丫环几句的,谁知道门一开,她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对方点住了昏睡穴,接下来的事情她再也不清楚。

“你们是……”华闪惊恐地发出了问话声,只是他的问话还没有问完,就被对方以同样的手法点住了昏睡穴,他竟是连反抗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对方出手的速度太快了。

两名影卫分别杠起被点了昏睡穴的华闪以及玉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玉府。

……

每天从上书房里出来,许仪都能第一眼就看到她家那个宠她上天的皇帝夫君,可是今天她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楚煜,连阴德福的影儿都看不到。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四处张望,怀疑楚煜藏了起来。

四年以来习惯了一件事,偶尔有一天没有看到楚煜出现,许仪才知道的自己的心里空空的。

青烟和珠儿迎过来,青烟见许仪情绪似是有点失落,还不停地四处张望,知道许仪是在找皇上的身影,她连忙安抚着许仪:“娘娘今天下课早,皇上不知道娘娘这么早就下课了,可能还在来的路上呢。”

许仪被青烟看穿了心思,却嘴硬地应着:“谁管他来不来,他不来,难不成我就不回去了吗?走吧。”

青烟浅笑着:“奴婢看娘娘似乎很失落的样子,皇上每天都会来接娘娘,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娘娘习惯了皇上来接你回去,今天皇上还在路上,娘娘是不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很失望的样子?”

许仪轻斥着青烟:“那是你心里空空吧,我才没有。”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越来越在意楚煜了。

青烟笑道:“奴婢早就不敢肖想皇上,又怎么会心里空空的呢。”

一旁的珠儿很意外地问:“青烟姐姐曾经喜欢过皇上?”她又自言自语地说道:“青烟姐姐胆子真大,我看到皇上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喜欢。皇上是很好看,可是皇上太冷漠了,只对咱们娘娘好,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宫里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姐妹们都喜欢皇上。”

宫里是女人的世界,男人是不止皇上一个,那些侍卫也是男人,不过宫女们能肖想的对象只有皇上一个,侍卫嘛,她们要是和侍卫有染,那是要被杖毙的。

青烟很坦然,“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心里只有娘娘一个人,只想侍候好娘娘,照顾好娘娘,其他的,我都不想了。”皇上只宠皇后一个,她长年跟在皇后跟前,看得比谁都要透彻了。

现在的青烟就是当年的琉璃,看尽皇宫内的风云变幻,不管是哪个美人妃子,哪怕偶尔得到皇上的关爱,也是短暂间的,只有皇后地位最为稳固,皇后又是个美人胚子,绝色倾城。在别人的眼里,皇上迷恋皇后是因为瘦下来的皇后美得出尘脱俗,如同下凡尘的仙子。青烟和珠儿却知道,皇上那不是迷恋,那是爱,是真爱。

青烟觉得自己跟在皇后身边,比当皇上的女人更有地位,还不用与别人争风吃醋。如今在宫里头行走,哪个人见了她不叫她一声青烟姑娘?连那些美人见了她,都对她礼让三分的。

当然,青烟也谨守本分,学着琉璃,不会仗皇后之势欺压别人。别看小皇后对她们这些奴才极好,那是她们安守本分,如果她们仗势欺人,不要说皇上惩罚,皇后就先不会放过她们。

许仪看看青烟,打趣地问着:“你今年也出二十出头了吧,我记得你和琉璃相差不远的,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出宫了,你有什么打算?例如你有心上人吗?我可以帮你安排安排的。不过,高门子弟,你就别打主意了,他们都是负心汉,做不到只有妻室而不纳妾的。你看看那个恒王,哼,他病了,否则我也不会轻饶他,不替琉璃出口气,我都不舒服。”

“娘娘,奴婢不出宫,也不嫁人,奴婢就留在宫里当娘娘的嬷嬷。”

珠儿附和着:“奴婢打小就和娘娘一起长大,奴婢离不开娘娘,也不出宫,和青烟姐姐一起当娘娘的嬷嬷。”

许仪笑,“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不过你们两个是我最得力的,我得好好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你们的人。青烟,珠儿,你们觉得柳辰风大人如何?那家伙我觉得比恒王可靠多了。”

藏身在屋顶上的柳辰风差点就从瓦面上滑落下来。

他招谁惹谁了,居然被小皇后惦记上。

青烟很中肯地说道:“柳大人很好。”

珠儿则是脸有点红,附和着:“柳大人是很好,”

许仪留意着两个人的神色,心里明白珠儿春心易动,而青烟则是心如平境,静得很。大概是以前喜欢过楚煜,结果被楚煜的冷冽无情吓坏,从此死了那条心吧。

“娘娘今天怎么下课如此的早?”青烟扶着许仪坐上了马车,转移了话题。

“太傅让我们自由发挥写一篇文章,写好了便能下课。写文章这种事难不倒我,我自是第一个交差,也是第一个下课的。你们不知道,两位小王爷看到我交差了,那眼神呀叫做一个羡慕嫉妒恨,嘻嘻。”

两位宫女都笑道:“娘娘作的文章连太傅都称赞的,太傅说娘娘聪慧,两位王爷还小,自是不如娘娘。”

许仪得瑟地在心里想着: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靠着文字赚钱的,写小说的人写一篇煸情的文章,难不倒她。

凌太傅其实更欣赏她的字,觉得她的字很好看。

现在后宫诸妃,就常常在练字,既是打发时间,也想像许仪这般靠漂亮的字博得无数赞赏。

“其实是太傅偏心,两位小王爷学习的比我学习的要严格多了,我又不用参加科举,更不用治理国家,不过是皇上要求我认得几个字罢了,所以太傅对我的教学是放养式的,并不严格。”许仪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

她是后妃,认得几个字就行。

她现在十几岁了,可以不用再去上书房,因为她认得的字够多了,连锦绣文章都写得出来,不过楚煜还没有说出来,她也就继续装糊涂去上书房混日子。

估计等到她满十三岁后,她就不能再到上书房上课,原因是她长大了,两位小王爷也长大啦。以楚煜那霸道爱吃醋的性子,看着她和两位小王爷友好相处,有说有笑的,不酸死才怪呢。

许仪在上了马车后,还探头看了一下远方,依旧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以为楚煜太忙,她虽失落倒不至于生气,关上了马车的门,她坐着马车回凤仪宫。

楚恒已经在凤仪宫等了半天,他风寒感冒还没有好,还不停地咳,脸上红红的,不是他气色好而是他的烧没有完全退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许仪回来了,他着急地迎上前去,不等马车停稳,就大声的叫嚷:“皇后,琉璃呢,把琉璃还给我。”

“恒王?”

马车内的许仪听到楚恒的叫嚷声,冷哼一声,负心汉终于找来了,她正恼着他一回来就病倒,让她没有办法找他算帐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把琉璃还给他?

应该是她让他把琉璃还她吧。

“恒王请让一让。”

青烟和珠儿知道恒王辜负了琉璃,对他也失去了好感,两个人板着脸请楚恒让开。

“皇后,琉璃在哪里?”

楚恒往旁边移了几步,让两名宫女扶许仪下车,见到许仪下车了,他着急得都想上前去扳住许仪的双肩乱摇,记起这个小东西现在决定了他和琉璃的命运,他才极力忍住。

“哪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吠乱叫?”许仪开口就是讽刺。

青烟答着:“娘娘,他说他是恒王。”

“恒王吗?负心汉呀。”许仪故意一脸的恍然,她走到楚恒的跟前,上下打量着楚恒,“青烟,这个人是不是假冒的呀,怎么可能是恒王?人家恒王拥有美娇妾,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可能这般狼狈,那满嘴的胡子比凌太傅的还要长了。”

“皇后,我知道我对不起琉璃,我知道我错了,求你把琉璃还给我吧,琉璃她在哪里?我要见她!”楚恒向许仪拱手作揖,就想见琉璃一面。

“还真是恒王呀。”

许仪说了一句,下一刻,她暴怒地踮脚狠狠地揪住楚恒的衣领,怒道:“楚恒,你还有脸来向我讨要琉璃?我说过的,你要是无法做到对琉璃一心一意就不要招惹琉璃,这世间三条腿的男人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琉璃不是非你楚恒不嫁。你楚恒做不到的,别人能做到。可是你怎么说的,你口口声声说,你能做到的,琉璃跟你回南蛮后,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允许那个叫做玉屏的自由出入王府,那个女人缠你缠得紧,老是找琉璃的麻烦,这就是你说的给琉琉的幸福?对不起,恒王,我读的书少,不明白幸福的含义,麻烦你给我解释解释。”

“还有,琉璃早在四年前就跟你走了,你现在居然跑来向我要琉璃?我还没有向你讨要琉璃呢,说,你这个负心汉把琉璃藏到哪里了?”

“娘娘,娘娘,注意形象呀。”

青烟和珠儿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敢去揪着一个男人的衣领,就算这个男人是娘娘的大伯也不能这样做呀,要是让皇上看到了,又得吃醋。

两名宫女很有默契地一涌上前就把许仪拉开了,不让她再没大没小地揪着楚恒的衣领。

在里面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小白狼,听到了许仪的声音,立即撒开四条短腿,从里面奔跑出来,负责照看它的两名太监也跟着跑出来。

楚恒一下子就跪在许仪的跟前,从他第一次见到许仪开始,他就没有向许仪行过礼,这一次却跪下了。

许仪冷哼着:“你跪我也没用,琉璃并不在我这里,你也别向我要琉璃,是我向你要琉璃,你快点把琉璃还给我,我要帮琉璃找一门好婆家,我要让你看看,你楚恒做不到的,别人能做到,让你看看,琉璃不是非你楚恒不可的。”

“娘娘,是我不好,我对不起琉璃,辜负了琉璃,求求你把琉璃还给我,琉璃是我的,谁敢和我抢琉璃,我就灭了他全家!”楚恒前面一句是乞求,是道歉,后面一句是咆哮。

“呵呵,灭别人全家!你有什么资格灭人家全家?琉璃是你的?谁说琉璃是你的?琉璃的主子是我,我要把她配给谁就配给谁,还轮不到你作主呢。我就是把琉璃许给别人,你有本事的就灭我全家!”

“小东西!”

楚恒吼着,“我不是还没有把玉屏迎进府吗?琉璃不喜欢,我不纳妾便是,我跟玉家说清楚,我不要玉屏了,我只要琉璃一个,行了吗?小东西,求求你把琉璃还给我吧,我知道的,是你派人接走琉璃的,否则我的人不可能找不到她。”

许仪更怒,到了这个时候楚恒的态度还是不够坚决,她冷冷地瞪着楚恒,冷冷地说道:“大皇兄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你与玉家可是交情非浅呀,人家帮了你那么多的忙,把如花似玉的嫡女嫁给你做妾,已经够委屈的了,你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至于琉璃,我还是那句话,琉璃并不在我这里,自从四年前我劝琉璃跟你回南蛮,我就四年没有见过琉璃的面了。我不管你信不信,琉璃因为你而失去了踪迹,你就负责把琉璃给我找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许仪撇下楚恒就要进去。

“皇后。”

楚恒重重地叩头,痛苦地乞求着:“皇后,我知道我对不起琉璃,对不起娘娘当年的嘱咐……求皇后把琉璃还给我,我用性命向皇后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琉璃痛苦。”

小白狼跑出来,跑到了许仪的脚边,许仪弯腰抱起了小白狼,却是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琉璃不在宫里!”

“皇后,皇后……把琉璃还给我呀!”

楚恒不停地叩头,可是那个小东西还是进去了。

他爬起来就跟着往里闯,嘴里大喊大叫的:“琉璃,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的,琉璃,我向你道歉,我不让玉屏进府了,我爱的人是你呀,你知道的,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可你老是不肯嫁给我,我心里烦着,才会一时头脑发热答应迎玉屏入府的,琉璃,我回去后就跟玉家摊牌,我不会纳玉屏的,我只要你,琉璃,求求你出来见见我吧,琉璃……”

“小白,咬他!”

许仪旋身就对小白狼说道,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白狼,刚刚还温驯得很,她一声令下,小白狼当即就暴露了狼性,跳下地就朝楚恒冲过去,矫健的小身子扑到楚恒的脚下,张开狼嘴就咬着楚恒的脚。

楚恒不敢出手,虽说不知道小东西什么时候养了一条小狼,从许仪抱起小白狼进来,他就能确定小白狼是许仪养的宠物。他现在有求于许仪,就算是大狼,他都不会还手,更不要说是一条小狼了。

“小白!”

楚煜的喝斥声从凤仪宫的门口传来。

已经咬了楚恒两口的小白狼,一听到男主人的喝斥声,立即松开了狼口,扭身就朝女主人奔跑而去,怕跑慢了会被男主人捏死。

许仪抱起了小白狼,楚煜大步走进来,先是问着楚恒:“大皇兄,你没事吧?”

“臣叩见皇上。”楚恒想向弟弟行礼,被楚煜扶住了,见他长满了胡子,整个人憔悴不堪,脸色却格外的红,楚煜摸了一下大皇兄的额,发觉滚烫滚烫的,他蹙着剑眉说着:“大皇兄还病着,怎么就进宫了。”

他又薄责着许仪:“仪儿,大皇兄还病着呢,你怎么能放小白咬他?”

“谁叫他在我的凤仪宫里大喊大叫的,他好意思来我这里闹,来我这里找琉璃吗?我说了,是他该把琉璃还给我,不是他向我索要琉璃。”许仪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只恨小白狼还小,未能把楚恒这个负心汉吃了。

“阴德福,去请太医。”

“皇上,臣没事,皇上,臣只想见琉璃,皇上,求求你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帮臣向皇后讨要琉璃吧,琉璃就是被皇后接回京的,臣追了一路,都没有追到琉璃,如果不是皇后插手了,我怎么可能追不到琉璃呀。”

楚煜的到来对于楚恒来说就是救星。

“大皇兄还病着,先看了太医再说。”楚煜安抚着大皇兄,“琉璃的事,等大皇兄病好了再说吧。”

“皇上,臣没事,臣真的没事,臣要见琉璃,臣只想见琉璃,只要见了琉璃,臣的病就好了。”楚恒心急地扯住弟弟的龙袍,那焦急的神情让楚煜有点不忍,他看向许仪,见小东西粉面含怒的,正用眼神警告着他呢,让他想替楚恒说几句话都得考虑再三,再者,琉璃真的不在宫里,琉璃还在回京的路上呢。

“大皇兄,你和琉璃的事,朕答应过皇后的,朕不插手。”楚煜一句话让楚恒脸色剧变。

他想通过皇上弟弟帮忙讨回琉璃,不是没有希望了?

“皇上……臣不是让皇上帮臣求情,臣只求皇上先让臣见琉璃一面吧。”他想琉璃,想得要发疯了。

琉璃呀,你真狠,把他的心牢牢地霸住,她却一走了之。

楚煜轻轻地拿开了大皇兄扯着他龙袍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皇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楚恒痛苦地呢喃着:“琉璃,琉璃,你见见我吧,我错了,我纳妾,我只要你一人,琉璃……”

阴德福请来了太医,楚恒不想看太医,他只想要琉璃,他求许仪,又求楚煜,楚煜知道琉璃在哪里,可他答应过许仪不会告诉楚恒的,只得狠着心肠看着大皇兄不停地哀求许仪把琉璃还给他。

许仪其实说了实话的,琉璃不在她这里。

是楚恒不相信,一直在她的凤仪宫又吵又闹又求又拜的,直到天色暗下来,宫门要关了,楚恒才被强行送出宫去,负责押送他出宫的人是阴德福。

阴德福看着还在不停地叫嚷着,让皇后把琉璃还给他的楚恒,阴德福叹着气上前对楚恒说道:“恒王,皇后说的是实话呀,琉璃姑娘并不在宫里,皇后也很担心琉璃的,她没有先找你算帐,你倒是先来找她了,她能不气你吗?”

“阴公公。”

楚恒用力地挣脱那些大内侍卫的手,着急地窜到阴德福跟前扳住阴德福的双肩,着急地问着:“阴公公,你知道琉璃在哪里对不对?皇上肯定知道的,皇上知道了,你就会知道,求你告诉我,琉璃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许仪强调了无数次,说琉璃不在凤仪宫,楚恒就是不相信,阴德福的话,楚恒却相信了。

“王爷,你松点劲,松点劲呀。”

楚恒连忙松手,很紧张地道歉,“阴公公,对不起,对不起,是本王的错,阴公公,你知道琉璃在哪里吗?快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琉璃,不能让皇后的人先找到她,皇后要把琉璃嫁给别人,那是我的王妃呀,她居然要把琉璃嫁给别人。”

“恒王,奴才也不知道琉璃姑娘现在哪里,皇上是知道,不过皇上答应了娘娘的,不会插手管王爷和琉璃姑娘的事。王爷也别花时间去找琉璃姑娘了,王爷只需要在京里等着琉璃姑娘回来便好,在这段时间里,王爷还是想办法让娘娘重新认可王爷吧,否则王爷和琉璃姑娘的前景堪忧呀。王爷也别指望皇上,皇上是个……”

阴德福凑到楚恒耳边,小声地说道:“皇上惧内,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呀,王爷别指望皇上帮你,千万别去求皇上。”

楚恒:……

“总之,王爷要求得两个人的原谅,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便是琉璃姑娘了。”阴德福很好心地提醒着楚恒。

楚恒心里是明白的。

“琉璃,真的还没有进京?”

阴德福点头,“的确不在京里。”

“我去找她。”

楚恒始终认为他最先要乞求原谅的人是琉璃,只要琉璃肯跟着他回南蛮,就算许仪恨得牙痒痒的,她都不会再阻止的,她会尊重琉璃的决定。

“王爷,王爷……”阴德福看着不再需要侍卫押送的楚恒匆匆地跑了,忍不住嘀咕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刚刚那个死活不肯出宫的人?”

……

“玉家的那个女人派了江湖杀手追杀琉璃?”

许仪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一拍桌子,楚煜心疼地捧起她的手,心疼地说她:“你拍这么大力干嘛,疼吗?”

“楚煜,你快点告诉我,琉璃怎么样了,她没事吧?”许仪反手就抓住楚煜的大手,着急地追问,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楚恒:“都是那个负心汉害的,皇上就不该喝住小白,应该让小白咬死他,琉璃要是少了一根毛发,我跟玉家没完没了!”

楚煜包住她的手,“有朕的人在,琉璃连半根头发都掉不了。放心吧,琉璃在回京的路上,很安全,至于玉家那个女人,青衣也下达了命令给他们,务必要把雇凶杀人的幕后指使人带回京,到时候把他们交给大皇兄处理,让大皇兄看看玉家在他的背后都做了什么。那样才能让大皇兄对玉家失望,以后玉家的女人就休想再踏进恒王府,琉璃才能安安静静地跟大皇兄过幸福的日子。”

许仪哼着:“真要让琉璃跟大皇兄?”

“不然呢?琉璃住在恒王府四年,大皇兄对她如何,整个南蛮的百姓都知道的,就算她回京,你以为还有人敢娶她?她要么就嫁大皇兄,要么就一辈子不嫁人。她或许愿意一辈子不嫁人,你愿意看着她那样吗?”

许仪:……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琉璃早就被别人贴上了恒王女人的标志,这辈子除了恒王之外,她就不能再嫁给其他男人,也没有人敢与恒王抢女人吧?琉璃再好,终究是个女人,在这个年代里,在男人的思想里,女人不过是他们的附属品,极少有人冲天一怒为红颜的。

“就算琉璃只能嫁大皇兄,也不能让大皇兄轻松赢回她的心,得让大皇兄吃点苦头,让他急一急。皇上,你帮我挑一个能与大皇兄势均力敌的男人,帮着我演一出戏,整整大皇兄。”

楚煜宠溺地说道:“与大皇兄势均力敌的男人呀,苏相可以,就是不知道苏相愿不愿意演这一出戏。”

许仪当即就拍板,“就请苏相帮忙吧,他曾经在大皇兄面前说过对琉璃感兴趣的话,让他帮忙演戏,大皇兄也相信。不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他就不知道珍惜。”

“等琉璃回京了,朕就帮你安排一下吧。”楚煜摸摸她的脸,说道:“朕中午没有去接仪儿,仪儿不怪朕吗?”

许仪很老实地承认:“我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心里是失落。”

他很狡猾,从日常生活里,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生命里头,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许仪想,就算两个人没有敞开心扉谈过,到最后,她也可能会败在他手里,把她的身心都交出去。

“朕去接你的路上遇到了苏心瑶,然后……”楚煜说一半留一半,并且灼灼地盯着许仪看,想看看她会不会吃醋。

许仪哦了一声,“难怪我从皇上身上闻到了胭脂水粉味。”

“仪儿不吃醋?”

看他一眼,许仪笑道:“皇上不是说都是假的吗?”

楚煜:“……”他把她抱过来,“朕还是希望你能够吃醋,那样朕还觉得你是在乎朕的,现在这样子,朕觉得你一点都不在乎朕。”

许仪笑,忽然扳住他的俊脸,飞快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有机会化被动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