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楚恒怎么样,许仪目前还不知道,她远在帝都又被困于深宫之中,不能出宫行走,就算楚煜很疼她也宠她,可他就是不让她出宫行走,这让许仪郁闷不已。
在琉璃离开了恒王府时,许仪还在梦中,等琉璃继续踏上回京之路时,许仪还在上书房里上课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才下课。
从南苑出来没有半点例外地看到了楚煜。
“皇上。”
许仪走过去就想向楚煜行礼,楚煜一把拉握住她的手,浅笑道:“不用行礼了。”
“谢谢皇上。”许仪看着楚煜那带笑的俊颜,“皇上现在挺喜欢笑的,不过皇上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皇上就该经常笑的。臣妾很喜欢看着皇上笑,以前皇上整天绷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你十万九千七没有还的似的。”
楚煜呵呵地笑:“那是朕看到朕的仪儿时就想笑。”
在别人面前,他还是以前那个楚煜,整天阴沉着脸,许仪认为他那是为了摆皇帝的谱儿,毕竟他太年轻,一国之君如果没有一点威严,是压不住满朝文武。许仪出席过无数次宫宴了,见过文武大臣,大臣们的年纪都比楚煜大,有很多还是先帝留下来的重臣。
“这么说臣妾就是皇上的开心果了,皇上可有赏。”
楚煜停下来宠溺地刮一下她的鼻子,“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有的,朕都赏给你。”
许仪闪烁着美眸,“臣妾想出宫……”
“你休想,你既然进宫做了朕的皇后,就休想再出去,朕不会放你出宫的。”楚煜不等许仪说完就打断了许仪的话,霸道又急切地冲许仪低吼着。他和夜洋在商量着如何让梅嫔出宫又不会影响梅嫔的名声,让她出宫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给夜洋。
梅嫔进宫是长公主的意思,好在楚煜没有碰过梅嫔,梅嫔进宫后又是个安份守己之人,并不怎么与其他后妃来往。
楚煜的计划是先送走梅嫔,这是他为了许仪清零后宫的第一步。
许仪撇撇嘴,“皇上你能不能等臣妾把话说完你再吼?”她还掏掏自己的耳朵,“低吼都这么大声,大吼的时候,屋顶上的瓦都会被你吼落的。”
“臣妾是想出宫逛逛,整天被关在皇宫里,皇上就不觉得闷吗?上次皇上带我出宫,都没有逛到就回来了。”
那个晚上是许仪穿越四年来第一次出宫,可惜了那个晚上她摘下了楚煜的面具,夫妻俩不欢而回。
楚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太客气地说她一句:“你会认路吗?你出宫的话,怕是绕到天黑都回不来。京城虽是天子脚下,却也复杂,存在的危险也多。像你这种小丫头,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许仪:……
好吧,她是个路痴,在皇宫里生活了四年,她只认得通往静宁宫,乾真宫等地方的路,很多嫔妃的住处她都认不得。
“青烟和珠儿可以跟着,柳辰风也会暗中保护我呀。”
楚煜又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经过了马车,许仪扯扯他的大手:“皇上,咱们不上车吗?”
“朕想和你走走,朕今天在朝堂上被他们气到了。不劳烦她们了,下午朕带你微服出巡好不好?”
又要和他一起呀……“好吧,谢谢皇上。皇上能不能告诉臣妾,大臣们又怎么气到皇上了?”
楚煜握紧一下她的手,“此事与仪儿有关。”
许仪不问了,想必是大臣们又想管后宫之事吧。
如果说四年前的楚煜还小,四年后的楚煜已经二十一了,不能再说小,后宫还无所出,虽说楚煜说了他要的是嫡子,但小皇后成长得实在是太慢,很多大臣都希望楚煜先临幸其他妃子,生几个皇子出来,国家有后了,大臣们也能放心些。
“皇上,庆福宫宫女之死查得怎么样了?”
许仪转移了话题。
“她们如同仪儿猜测的那样,头上被人钉入了长钉,才造成她们的死亡。其他的,仪儿别问了,相信朕,朕能处理好的。”
听楚煜这样说,许仪猜到设下此毒计要陷害青烟的人,极有可能是苏氏姐妹,说不定还有苏相一手呢。楚煜的计划是要“宠爱”苏氏姐妹,让苏府的权势达到顶峰的,所以那两名宫女的死因,估计暂时不会对外公开。
夫妻俩手牵着手漫步往凤仪宫而回。
奴才们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谁都不敢说话。
青烟和珠儿满心的欢喜,皇上对她们家娘娘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地,许仪就看到了几位美人正聚在一起赏花,说说笑的。许仪知道她们每天都会在这里出现,因为她们知道楚煜每天在这个时候都去南苑接许仪下课。
虽说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她还是很同情这些女人的。她是慢慢地长大,她们却是慢慢地老去。想见皇上一面,只能在这里等着,制造偶遇。
“皇上吉祥,娘娘吉祥。”
几名美人见到楚煜牵着许仪过来,连忙过来向帝后请安。
许仪马上发现她家夫君那张带笑的脸变成了冰脸,她不禁咋舌,这家伙变脸真快。
“平身。”
楚煜冷冷地说了一句。
几个女人听到皇上冷冰冰的两个字,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们远远地瞧着时,皇上对皇后明明是笑容满面,那是她们不曾看过的皇上。
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笑容只肯给皇后,她们连见皇上一面都难。
“臣妾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从不远处又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丽嫔。
丽嫔一边手缠着白色的纱布,她走过来后就向楚煜行礼。
楚煜再不喜欢这些女人,在见到丽嫔被白色纱布包住的手时,也不能什么都不问。许仪在丽嫔走过来时,就在心里冷笑着:丽嫔,你总算要出手了。
她等着丽嫔来告她的状,可是等了好几天,等得她很想让柳辰风去催丽嫔来告状呢。
丽嫔要是知道许仪心里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作何感想?
“丽嫔,你的手怎么了?”
楚煜盯着丽嫔的手,淡冷地问着。
丽嫔站起来后,本想把自己的手藏到背后去的,楚煜见状加重了语气:“朕都看到了你还藏什么?伸出来让朕看看。”
“皇上,没事,就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丽嫔有点惶恐地说道。
紫英立即接话:“主子怎么能说是一点小伤,伤口那么深,都化脓了,主子每天痛得连饭都吃不下。”
周美人在这个时候插话进来,问着丽嫔:“丽姐姐的手被娘娘的小白狼爪伤还没有好吗?”
“紫英。”
丽嫔轻斥了紫英一声,再对那名美人扯出一抹虚笑,“快好了。”
“主子为什么要骗大家,主子的伤明明就是发了炎,太医都说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起来。”紫英一副很心疼主子的样子。
“紫英,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做奴婢的插嘴了。”丽嫔不得不端起主子的架子低斥着紫英。
紫英才不情不愿地住嘴,那双眼睛却不停地扫向许仪。
楚煜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妻子,再问丽嫔:“丽嫔,你的手是被小白爪伤的?”
丽嫔偷偷地看向许仪。
“皇上,十五那天诸位妹妹们来凤仪宫给臣妾请安,臣妾留诸位妹妹在凤仪宫坐了些时候,当时臣妾是抱着小白的,丽妹妹觉得小白很可爱,便向臣妾请求要抱抱小白。臣妾应允了,让青烟把小白抱给了丽妹妹,丽妹妹当时抱着小白的时候,还是挺温顺的,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爪伤了丽妹妹。”
许仪主动说起事情的经过。
楚煜蹙眉说道:“小白凶得很,每次看到朕的时候,都一副要扑过来撕了朕的样子。”
许仪在心里说道:那是因为你和小白争风吃醋。
楚煜每次来,她都抱着小白,他一来就把小白从她的怀里抱走扔到地上,小白不记恨才怪呢,一人一狼的仇就这样结下了。
如果不是许仪养的小白,它早就被楚煜宰了。
周美人向楚煜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皇上,小白狼外表看上去是很可爱,可它终究是狼,狼都是凶狠的,这宫里人多,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小白狼如此凶狠,以后还会伤人的。臣妾斗胆请皇后娘娘不要再养着小白狼了。”
“皇上,周妹妹说的很对。”
其他几位也附和着周美人的话。
许仪不出声。
她养个宠物,也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小白是狼,却不会随便伤人,丽嫔当时要不是故意惹怒小白狼,怎么可能被爪?
楚煜看一眼许仪,说一句:“仪儿,朕也觉得小白狼养不得,把它送到御膳房里去宰了吧。”
许仪瞪他。
他摸摸鼻子,笑了笑:“朕不吃狼肉,你放心。”
丽嫔等人:……
在楚煜说出要把小白狼送到御膳房里宰了的时候,她们还在暗喜,皇上总算不再偏心皇后,没想到皇后一瞪,皇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是何等的深情,何等的宠爱才能容许皇后如此的放肆呀。
“丽妹妹,小白是爪伤了你,本宫当时看到伤口并不严重,也让珠儿拿了药给你,这都过去了几好天,按理你的伤口已经结疤,怎么还要用纱布包住?能解下纱布让本宫看看你的伤口吗?”许仪把大家的注意力又扯回到丽嫔的伤口上。
她要今天解决丽嫔这个情敌。
她是懒,不想动,不想斗,不代表她不会斗。
其实,宫斗真心累人。
丽嫔有点迟疑。
紫英却很生气地说许仪:“皇后娘娘说得倒轻巧,主子的伤那么重,哪是一点小伤?”
“阴德福,掌嘴!”
楚煜倏地发难。
阴德福走到紫英面前,紫英吓得脸都白了,阴德福没有半点的迟疑,扬手就抽紫英的耳光,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力道很大,不过是几巴掌下去,紫英的两边脸便红红肿肿的,嘴角流血。
丽嫔一下子跪在楚煜跟前,替紫英求情:“皇上,是臣妾管教无方,紫英也是心疼臣妾手上的伤,听了皇后娘娘轻描淡写的话才会生气地顶撞娘娘。”
楚煜冷冷地说道:“做奴才的,在主子说话时,敢擅自插话还敢顶撞皇后,丽嫔你就是这样管教你宫里的人吗?如果你不会管教,朕现在就安排两名礼仪嬷嬷去你宫里帮你管教下人。”
“臣妾知错,是臣妾的错,皇上,求求您饶了紫英吧,紫英都是因为臣妾呀。”丽嫔又惶又恐又委屈地说道。
周美人等人都看向许仪。
许仪像没有留意到一样,看着阴德福掌紫英的嘴。丽嫔今天要告她的状,紫英也是帮凶。她不斗就不斗,一斗,帮凶她也不会放过。
等到紫英的脸肿得像猪头了,楚煜才冷声说道:“可了。”
阴德福停止抽打紫英的动作,回到楚煜的身后,楚煜剜着跪下了,瑟瑟发抖的紫英警告着她:“下次再敢对皇后如此的无礼,朕割了你的舌头!”
紫英叩头,呜呜着,她的脸肿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丽嫔,你把你缠在手上的纱布解开来让朕瞧瞧你的伤有多重,重到能让你的宫女敢顶撞皇后。如果真是皇后养的小白伤得你如此重,朕也不会偏帮着小白狼,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楚煜把小白狼和许仪区别开来。
丽嫔心里惶惶的,皇上是不会偏帮小白狼,但会偏帮小皇后,只要小皇后不肯宰了小白狼,皇上就不会宰小白狼,想到自己连一头狼都不如,丽嫔对许仪亦发的怨恨。
她小心地解开了缠住她手的纱布,随着纱布被解开,她手背上的伤见了天日,可能是她整天包着吧,那伤口周围的肉都泛白了,还真像紫英所说那般,伤口深而且化了脓,明显是发炎了。
众人一看都倒抽一口气。
伤得真重。
丽嫔这白白嫩嫩的手怕是要被小白狼毁了,怪不得紫英因为皇后一句话而顶撞皇后了。
楚煜上前两步,把丽嫔自地上扶起来,托起她受伤的那只手,细细地察看着,丽嫔的俏脸惨白惨白的,楚煜问她:“还很痛?”
丽嫔这次承认了,“是很痛。”
“那小畜生的爪子这么厉害,爪得太深了。”
楚煜面对丽嫔这样的伤口,就算想帮着他的小皇后都很难,那小白狼爪得也狠了点儿,丽嫔在娘家时就是娇滴滴的贵女,进宫又贵为嫔,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嫩得跟剥了蛋壳的鸡蛋似的,这手现在伤成这样,楚煜瞧着都觉得心疼。
“皇后,你怎么说?”
楚煜严厉地问着许仪。
连称呼都变了,不再亲昵地叫她仪儿。
许仪也上前来,从楚煜手里轻托过丽嫔受伤的那只手,细细地看过后,点头说道:“伤得还真深,只是小白的爪指甲能爪那么深吗?皇上,你看看丽妹妹这伤,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深,又整齐得如刀割,狼爪爪人,按理说是先深后浅的呀。”
楚煜冷脸,“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仪松开了丽嫔的那只手,吩咐着青烟:“青烟,你现在回凤仪宫去抱来小白,让皇上和丽妹妹好好地看看小白的爪指甲有多长,是否能把丽妹妹的手背抓出这么深的伤痕来。”
青烟恭敬地应着:“是。”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说丽姐姐的伤并不是小白狼爪的吗?”周美人大胆地问了一句,“臣妾等人当时都在场,亲眼看到丽姐姐的手是被小白狼爪伤的呀。”
许仪睨着丽嫔,丽嫔委屈地又想大事化小,“皇上,娘娘,臣妾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皇上别再追究了。”
许仪笑,“丽妹妹怎么能不追究?如今丽妹妹不想追究,本宫都要追究的。小白那天是爪伤了丽妹妹,诸位妹妹也都看到的,本宫也不是不承认。本宫只是觉得那天看到丽妹妹的伤并不严重,不明白为何过了好几天,我数数手指头,应该有六七天了吧,六七天的时间,伤口理应结疤,可是丽妹妹的伤非但没有结疤,反倒是越来越严重,本宫觉得不对劲呀,诸位妹妹不觉得也不对劲吗?”
顿了顿许仪又说道:“据本宫所知,丽妹妹天天都请太医给妹妹你瞧伤呢,是太医不作为,还是其他原因让妹妹的伤越来越重?”
“皇上。”许仪朝楚煜福身请求着:“臣妾想请帮丽妹妹看伤的太医到场来,臣妾想问问他是怎么帮妹妹看伤的,一点小伤都治不好,还在太医院里领着俸禄,不是混水摸鱼吗?这种太医留在太医院里就是污辱了太医院的名声。”
丽嫔脸色变了。
周美人等人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对。丽嫔当天被小白狼爪伤,她们是看到了,也看到丽嫔的手背上有血,真正伤得有多重,她们并没有看到。不管伤得重不重,天天请太医,这伤早该好了才对,怎么可能还如此的严重?
周美人是住在丽嫔的玉贤宫里的,她回想起事发当天,丽嫔回到玉贤宫后就进了主屋关上了门,之后她们都不知道周美人和紫英在屋里做什么,只知道紫英端过一盆水进屋,后来就去请了太医。
难道丽嫔的伤有问题?
周美人想明白后,吓得垂头再也不敢说话。
“帮丽嫔看伤的是哪位太医?”楚煜问着丽嫔。
丽嫔连忙说道:“皇上,太医已经尽力的了,是臣妾自己不懂得养伤,老是碰到冷水才会导致发炎的,与太医无关。”
“朕问你是哪位太医?”
“是,是刘太医。”
“阴德福,去,让刘大医来见朕!”
“是。”
阴德福连忙去太医院请刘太医。
丽嫔有点害怕。
她的伤会这么重那是她自己用小刀加深的,她当时只想让自己的伤变得更重一点,从而忽略了狼爪人的伤痕是有深浅之分的,结果便是让她的伤痕道道一样深,用小皇后的话说就像是刀子割的一样。
青烟抱来了小白狼。
小白狼一见许仪,立即挣脱了青烟的怀抱,跳在地上,撒开他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奔向许仪。
许仪弯腰抱起了小白狼,小白狼的狼头就在她的脖子上磨蹭,一人一狼显得特别的亲密。看得楚煜醉溜溜的,小东西知不知道那是他的皇后?
大手一伸,他捉住了小白狼的两边狼耳,硬是把小白狼从许仪的怀里拧过来。
小白狼的狼耳被楚煜捉住,身子又腾空了,四条狼爪挣扎着,不过对上楚煜那张阴冷的脸时,它居然一声不吭,就是不停地舞动着狼爪。
“皇上,你快放手,会把小白的耳朵都扯下来的。”
许仪心疼她的小白狼。
楚煜改而捉住了小白狼的两条前爪,小白狼狼嘴张开,一副想要啃楚煜两口的样子,楚煜刀眼一劈,小白狼就焉了,自己砸了砸嘴,又是一声不吭的。
别欺它小,它知道这个男主人厉害得很,每次趁女主人不注意时,它都会被男主子虐待,不是扯它的狼毛,就是扯他的狼耳朵,要不是就弹它的狼头,弹得真是痛。
楚煜一边看小白狼的爪指甲,一边看丽嫔的伤口,丽嫔下意识想避开,楚煜冷声喝斥:“丽嫔,你动来动去干嘛?你不是说你的手背是被小白爪伤的吗?小白的爪指甲还真不及你的伤口深呢,它怎么能把你爪成这个样子?”
丽嫔一下子又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的手真的是被小白狼爪伤的。”
楚煜夹抱住小白狼,可怜的小白狼被他夹在腋下,狼身子在后,狼头在前,却动弹不得,还随时都可能被他夹断气,小白投给许仪可怜兮兮的眼神,许仪想抱回小白狼。
“仪儿,它现在是凶手,在真相未明之时,为防它逃跑,朕亲自看守它。”
小白狼:男主人,你敢说你不是公报私仇?我不就是喜欢沾着你老婆吗?你用得着跟我这么小的狼计较吗?
许仪:他肯定是故意的!真是的,一头狼的醋也要吃,他也不怕酸掉大牙。
阴德福去而复返,跟在他后面的是刘太医。
刘太医一来就扑跪在楚煜跟前,惶惶地说道:“皇上,臣知罪,臣知罪。”
楚煜哦了一声,“你知什么罪?你说说你是怎么进的太医院?连丽嫔这点伤都看不好,太医院收了你这样的太医,朕都觉得丢脸。”
刘太医把自己拎来的药箱打开。
赫然是一箱的银子。
楚煜黑脸,丽嫔白脸,冷汗直冒。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药箱里装的竟然是银子!”楚煜厉声质问,他发怒的时候,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道,被他夹在腋下的小白狼,被夹得狼嘴猛张,妈呀,它要被夹死了。
小白狼开始挣扎。
许仪连忙从楚煜的腋下救下小白狼,转身就递给了青烟。
小白狼这一次不敢再嫌弃青烟的怀抱,被青烟抱住后,狼头就拼命地往青烟的臂弯钻去,青烟姐姐救命呀,它再也不要回到男主人的怀里了,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呀。
虽说它的是狼命,在人类的嘴里就是畜生,可也是一条生命,不是吗?生命都是珍贵的。
刘太医叩着头:“皇上,臣知罪。臣罪该万死,臣不是瞧不好丽嫔的手伤,是臣收了丽嫔的银子,昧着良心帮着丽嫔陷害皇后娘娘的。丽嫔手背上的伤是刀具所致,并不是狼所伤,不,是在狼爪伤的基础上再加以刀具之伤,否则丽嫔的伤口不会这么深。”
“也就是自己伤的了?”
楚煜的脸色越来越冷。
丽嫔连忙替自己争辩:“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来就没有送给银子给刘太医,是刘太医医不好臣妾的手,怕被皇上责罚故意陷害臣妾的。臣妾的伤真的是被小白狼所伤,皇上,答应过臣妾的,会帮臣妾讨个公道的。难道臣妾的一只手还不如一只畜生吗?就因为那畜生是皇后养的,皇上就偏帮着它,无视臣妾所受的痛与苦?”
许仪在这个时候冷笑了起来。
丽嫔怨恨地仰眸死死地盯着她。
“丽妹妹,本宫帮你找一个见证人吧,本宫绝对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柳辰风。”
柳辰风?
不是大内侍卫统领,那个年轻又好看的侍卫统领,在后宫里也是宫女们喜欢讨论的对象。
对于许仪唤柳辰风,楚煜似是一点都不意外。许仪的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家皇帝夫君的反应,在心里腹诽着:这家伙太会演戏,柳辰风是他派到她身边的,她让柳辰风做了什么事,他要是不知道,许仪都不相信。他刚才配合着丽嫔的告状,而开始疏冷着许仪,着实让许仪惊叹他的演技,要是放在现代里,他不是影帝的话谁有资格做影帝?
大家觉得人影晃动,定神一看,柳辰风已经潇潇洒洒地落在了楚煜和许仪的跟前,正在向帝皇后行礼呢。
“仪儿,你唤辰风出来干嘛?”楚煜是明知故问。
许仪没有回答楚煜,而是对柳辰风说道:“柳大人,你把十五号那天你在玉贤宫里看到的说出来吧,免得丽妹妹心不服口不服的。”
柳辰风恭敬地对楚煜说道:“启禀皇上,十五那天,诸位主子都来了凤仪宫向皇后娘娘请安问好,丽嫔主子瞧见娘娘养的小白狼可爱,便请求要抱一抱小白狼,娘娘应允了,丽嫔主子刚抱过小白狼的时候,小白狼很温顺的,娘娘警告过它不准伤人,它似是听得懂娘娘的话,所以它轻易不会伤人,可是丽嫔主子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扯着小白狼的毛,小白狼吃痛之下出于本能就爪伤了丽嫔主子。”
柳辰风喜欢藏身于屋顶之上,站在高处的人能看得到更多。
别人不知道小白狼缘何发怒地爪伤了丽嫔,柳辰风却看到了。
“事后,娘娘让珠儿姑娘拿来了药,娘娘还想帮丽嫔主子上药的,丽嫔主子拒绝了娘娘,并告退回到她居住的玉贤宫,命她身边的宫女紫英关上了门,她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己往伤痕上往肉里划着,加重她手背上的伤,当时连紫英都被她的举动吓动了。紫英问丽嫔主子为什么要那样做,丽嫔主子说小白狼爪的伤太轻,她无法来皇上跟前告皇后娘娘的状,只有加重了伤,皇上才不会轻饶皇后娘娘。”
“柳大人,我素日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做过那些事呀。”丽嫔大叫着冤枉。
柳辰风不理她,继续对楚煜说道:“丽嫔主子加重了她手背上的伤后,又吩咐紫英打来了一盆清水,命紫英往清水里加了很多的盐,丽嫔主子再把受伤的手浸入了盐水里,那等于是往伤口上撒盐,刘太医来了,刘太医帮丽嫔主子开了药的,只是丽嫔主子不用太医的药,她压根儿就不想用药,放任着伤口发炎,好向皇上告皇后娘娘的罪。后来刘太医发觉不对劲,丽嫔主子便用一箱银子收买刘太医,刘太医家里人多,开支大,入不敷出的,刘太医一时动了贪念,收下了那箱银子。”
“皇上,臣所说句句属实。事发当天,臣跟踪丽嫔主子回到玉贤宫,一直藏身于屋顶之上,把丽嫔主子主仆俩的所作所为,都看得一清二楚。”
柳辰风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看丽嫔的眼神都变了,真想不到丽嫔对自己都这么狠呀,为了告皇后一状,居然自残。
而柳辰风这个轻功最好的大内侍卫统领是奉皇上之命暗中保护皇后娘娘,喜欢藏身于屋顶之上,也让其他人心戚戚然的,她们最好就是无害皇后之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