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斌夫妻俩站在恒王府门前,静静地等着恒王接见他们。
这个时候一骑快骑由远而来。
许文斌眼尖,远远就看清了马背上的人是宫里的公公,他连忙扯了妻子一下,说道:“夫人,咱们先回去,宫里来人了。”
周雪莲也看到了那位骑马而来的公公,她说道:“也不定一是奔着我们府上来呀。”
谁知道这位公公就是奔着许府而来的,他骑着快马一路奔跑到许府前面停下来,翻身下马,尖细的嗓音叫着:“皇上口谕,许文斌,周雪莲接旨。”
许文斌夫妻俩在恒王府门前都能听到公公的声音,实际上公公在许府门前喝住了马,夫妻俩就迫不及待地回来。
“草民接旨。”
许文斌赶紧开口接话,那位公公这才看到夫妻俩在府外,他刚才骑着快马跑得太快,倒是没有留意到恒王府前站着的人便是当今国丈。
许文斌夫妻俩带着丫环们当街跪下,恭恭敬敬又心怀紧张害怕地接旨。
“皇上口谕,宣许文斌周雪莲夫妻俩明日辰时进宫陪皇后娘娘。”
闻言,夫妻俩霍地抬头,全都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
皇上宣他们夫妻俩入宫陪皇后?怎么可能?
周雪莲很快就喜琢颜开,生怕自己听错了,求证着:“公公,皇上真的要宣民妇夫妻俩进宫见皇后娘娘?”她很久没有看过女儿了,实在是想念得紧。特别是长公主病逝后,女儿小小年纪在吃人不吐骨的皇宫里生存,她这个做娘的就整天提心吊胆,既怕宫里来人,怕会带来不好的消息,又盼着宫里来人,这样至少知道女儿还活着。
女儿现在八岁了,应该长高了不少吧,还像以前那样胖乎乎吧。前段时间听说女儿绝食来减肥,差点丢掉小命,周雪莲就在府里哭了好几天,直到许长卿进宫见到了皇后,知道皇后不会再绝食,她才好过些。
那位公公态度很好,“二夫人,皇上还说了准许你们陪皇后娘娘到宫门落锁之前。”
闻言,夫妻俩更是大喜。
夫妻俩谢过恩,许文斌站起来,想迎着公公入府,公公连忙笑道:“二爷,咱家还要回宫复命,不能久留,就不进去了。”
许驸马闻讯而来,见公公拒绝进府,当即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两锭银子,上前来就拉起了公公的手,把两锭银子塞到公公的手里,笑着:“大热天的,公公也不容易,一点小意思孝敬公公的,还望公公别嫌少。”
公公垂眸看了看手里的两锭银子,一锭足有十两,两锭便是二十两,这赏钱不少了,他眉开眼笑的,谢过了许驸马,便告辞而去。
“大哥,皇上宣我们明日辰时入宫见仪儿了。”周雪莲掩不住自己的欢喜,“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仪儿爱吃的糕点,带进宫给她吃,还有烧鸡,烤鸭。”
周雪莲现在满脑子就是准备好吃的带进宫里给女儿。
“进府再说吧。”许驸马虽然也开心,但还有点隐忧,总觉得皇上忽然允许弟弟夫妻俩进宫见皇后,动机不纯。
许文斌兴奋劲儿过后,想到许家如今的处境,顿时也忧虑起来,不知道皇上此番好心是福还是祸。
楚煜还真是冤,本想让小皇后觉得他好,特别开恩宣岳父母进宫,哪想到会被质疑他的动机不纯。
许府接到皇上的口谕,宣许二爷夫妻俩明日入宫,很快就传进了恒王府。
三宝本来想沏好茶就把许二爷夫妻俩迎进府的,恒王府就他一个奴才,他也不容易,有所怠慢,好在快要回南蛮了,南蛮的王府奴才多,他就能轻松点。听到这个消息,三宝一溜烟往回跑,人还没有进屋就先叫着:“爷,皇上口谕——”
楚恒正在喝茶,忽然听到皇上口谕,他被一口茶呛到,一边咳着一边放下茶杯,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冠准备去接旨,同时心里在猜测着皇上传什么旨意?
三宝撞进来,楚恒往外走,主仆俩迎面相撞。
三宝傻傻地问着:“爷要去哪里?”
楚恒反问他:“你不是说皇上口谕吗?去接旨呀。”皇上的口谕也是圣旨,臣下都要去接旨的。
三宝应着:“皇上的口谕不是给爷的,是给许二爷夫妻俩的。”
楚恒挑挑眉,随即一巴掌拍到三宝的头上,骂着他:“三宝,爷觉得你回京后就变傻了,说句话也说不完整。”他还以为小皇帝给他传旨意呢。
三宝摸摸被拍打的地方,委屈地解释:“奴才跑得太急,跑累了,说话时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说不完整了。是奴才的错,奴才自掌嘴。”他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巴掌,力道却不大。
楚恒哼着:“蚊子都打不死。说吧,皇上口谕说了什么?打听到了吗?”
“何须打听,传旨的公公就在许府门口当街宣旨的,皇上居然是宣许二爷携同夫人明天辰时进宫,爷知道他们进宫是干嘛吗?”接收到自家爷的白眼,三宝嘻嘻地笑着继续说下去:“是进宫陪小皇后的。”
楚恒喔了一声,深思了片刻,他笑得意味深长的:“倒是个醋劲大的,有点意思了。”
三宝摸不着头脑,谁醋劲大?
“爷,那个谁醋劲大?皇上的口谕与醋劲有什么关系?奴才怎么就听不明白爷说的话了。”
楚恒又赏了自己的近侍一记白眼,“你要是不笨怎么会被派到爷身边来,早就派你去御前侍候,哪还有阴公公什么事儿。”
三宝摸着头傻笑,“奴才是回京后,水土不服,脑子就变得不灵光了。”
楚恒一巴掌拍过去,笑骂:“去,帮爷买个烧鸡回来。”
“爷又吃烧鸡吗?”他家爷向来不喜欢烧鸡的,只有月前差他买了只烧鸡,然后当晚爷就带着烧鸡进宫,可是爷连鸡屁股都没有吃到,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你管得着?”
“好吧,奴才现在就去买。”
三宝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他家爷的心思,难道他真的变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