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瞬间疼得冒出了斗大的汗珠,发出“啊啊啊”的惨叫。

不远处,几个带着脚镣手铐的人朝这边张望,却不敢走过来。

见好就收,我也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大。

于是我急忙起身,绕开困住大汉右腿的脚链,跑过去把大汉扶了起来,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在下闵子墨,无心伤害这位英雄,多多得罪多多得罪!都是这个鬼脚链害的。”

大汉上手捂着裆....部,呲牙怒目的忍痛半天,这才认真打量着我,说:“不错哦,你这身手好像也是练过的?不过你说对了,要不是这个脚链缠住了我的脚,要不是我……痛得难忍,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我连忙说:“就是就是,我怎么打得过英雄您呢?”

“哈哈哈,有意思。”几分钟后,大汉的痛感逐渐消失,又放声大笑起来:“不过,老子很久遇到对手了,哈哈哈,老子难得找个人过过瘾,这样吧。”随后大喊一声:“小五,你过来。”

“哎,巴头,有什么吩咐。”随声过来一个清瘦的小伙子,身高不到一米七,倒是没有戴镣铐。

大汉冲着我努努嘴,对那个叫做小五的小伙子说:“你把他的镣铐打开,老子和他好好的过过招。”

“这个……”小五面露难色,但是又不敢直接回绝。

“老子是淬炼狱的老大,叫你打开你就打开,有什么事情我巴尔格担着。”

大汉大声训斥,那个叫小五的小伙子就战战兢兢地说:“好嘛,我相信巴头您是说话算话的。”

“那当然。”大汉把胸...脯拍得山响:“咱蒙古人想来说话算话。”

原来,大汉叫着巴尔格,还是个蒙古人。难怪那么大的身胚那么大的劲道。

“算了,巴英雄。”我不想让小五为难。

“哎!”大汉闷喝一声,说:“怎么说算了就算了,看你的架势也是个练家子,老子在这里呆了三百年,就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能和我过招的人。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是点到为止。”

我的心里当即一惊,旋即一笑。惊的是这个蒙古大汉居然在这里一呆就是三百年;笑的是这三百年里居然叫没有人能打得过他,这个地方的人也太窝囊了点吧……就我这身手,说不定连大古都打不过呢。

一股豪气涌上来,话就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不用打开铁链……也行。”

“什么?”巴尔格凶神恶煞地冲着我大吼,腾出捂着裆...部的双手,瞬间就握成两个缸钵,狂舞着,却不敢挨我太近。

我以为我的轻蔑惹恼了他,急忙想着该怎么解释一下。不料巴尔格又说:“不打开锁链,好让你占我的便宜啊。”

这巴尔格原来是一个没脑子的货,吃了一回亏,就把目标转移了,哈哈哈!

我无语。

小五就当真过来给我打开了脚镣手铐。

“来了哦……”这回巴尔格倒是礼节了一些,事先给我打了个招呼。

话音未落,巴尔格就左手直拳,右手下勾拳,交替着直击我的面门。

感情是在玩散打哦。

没有铁链的束缚,我就和你比划比划,正好这几天我在鱼洞峡闲着没事,把闵家枪法认真地琢磨了好几遍,三十六招七十二式全部烂熟于心,就是不够精,就是差一杆枪。

对了,那边铁匠铺旁边,不是放着一根棍子嘛。

我一个纵身腾跃跳到铁匠铺,将那根棍子抓在手里,居然是铁的,不轻不重刚刚称手,就权当一杆“无头抢”用吧。

我随手耍了一圈“枪花”,就以棍当枪,开始和巴尔格过招。

平刺眉心挑天灵,右旋后撩鬼神惊。

扫盖提橹旋风起,上破咽喉下断阴。

金蛇伏地腾空跃,黑蟒回头刺中心。

群龙狂舞敌无影,百鸟朝凤天下平。

……

才使到了第五招,巴尔格就招架不住了。连连后退避让,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这一关你过了。”

这一关过了?莫非,这也是一道劫难?

五难劫,不会就这么好通过吧。

“巴尔格”!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巴尔格急忙闪身让开,还一个劲地朝我眨眼睛。

我急忙扔掉铁棍,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正从身后的一个洞口走了过来。

巴尔格双手抱拳,朗声道:“巴尔格见过张将军。”

张将军?我仔细一看来人,一身威风凛凛的银色铠甲,这身打扮倒是有点像个古代的将军;更具代表性的是,五寸银须没有一根杂色,很古典地飘逸着,还是一个老将军。

张将军裸着双手,没带任何兵器。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走过来,不怒自威。

“刚刚我听到了打斗声,怎么回事?”

巴尔格急忙讪笑着说:“来了新人,我就按惯例教他一些规矩。”

“教会了吗?”

“会了会了。”巴尔格还在不停地讪笑着。

张将军停下脚步,突然看着我说:“这个该是新人吧,怎么没有戴上镣铐?”

巴尔格一下子慌了神,语无伦次说:“这个……那个……”

“啪”的一声脆响,张将军给了巴尔格一个响亮的耳光。

巴尔格不躲不闪挨了一巴掌,还当即就跪倒在地。

看来,这祸闯大了。我就说了嘛,不要随便打开我的脚镣手铐。

张将军俯视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巴尔格,厉声说:“叫你管理淬炼狱,是叫你督促这些罪犯和苦力干活,谷主交待的任务你忘记了吗?要是八月十五交不了货,一姝殿下怪罪下来,你我都得跟着倒霉。你这个笨货,一天就是寻人打架,你手痒就来和我打啊。”说罢一脚踢向巴尔格。

巴尔格依然不躲不闪,被张将军一脚踢中下巴,嘴角当即渗出了鲜血。

我的双拳本能地攥紧,脚步也本能地挪动一下。

倒在地上的巴尔格,却不忘朝我又眨了一下眼睛。

张将军不依不饶地迈着魁步走到巴尔格的面前,骂道:“没用的东西,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你还真的以为你还是黑甲军啊。”

什么?巴尔格是黑甲军?

黑甲军,可是闵尧将军的部队啊。按照梦里的情节,黑甲军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梦之谷的地洞里,而且就在我的面前。

我不觉认真地端详起巴尔格来,咋看也是一个普通人,无非就是力气大了一点,却缺少军人的那种“钢火”味道。

张将军接着说:“就算是真正的黑甲军来了又能怎的?老子照样让他老老实实的当苦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巴尔格就忍不住了,眼里开始冒火,右手就抬了起来。

不好,淬炼狱要发生“内战。”

但是,我想多了。

巴尔格提起右手之后,只是用袖子擦掉嘴角的鲜血,然后就讪笑起来,连连说:“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在将军面前,黑甲军就是这个。”说罢伸出了小拇指。

这回,是我忍不住了,我心里被怒火烧得难受。

倘若我真的是闵尧将军的后人,这黑甲军和我闵家可是有渊源的,我怎么能忍受眼前两人的这般侮辱。

“张将军,在下闵子墨。”

我往前跨了一步,没有去管一再眨着眼睛的巴尔格。

“哦?倒是忘记了你这个新人了。”

张将军说完,耸了耸肩膀,摇了摇脖子,然后轻蔑地问:“练过吗?”

当然练过,老子刚刚教训了老头巴尔格,现在正想教训教训你这个老匹夫。

不过这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巴尔格突然蹦跳起来,挡在我和张将军之间,背对着我,朝这张将军点头哈腰,不跌地说:“没连过没练过,我刚刚试过了,这人就是一只笨鸟,将军只需动一下手指头就能把他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