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现在有点明白了。
为什么殷香琴那么讨厌茜儿,也否认了这个妹妹。
而茜儿,好像是很喜欢这个姐姐的。
因为……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吗?
仔细想想,自己也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呢。
顿时夏新就有点心有戚戚焉。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她后来怎么被关到天机阁去了,天机阁又是什么地方?”
朱水水歪着小脑袋回道,“这个,俄就不清楚了,记得那时候家族内战,殷小姐这边算是获得最终胜利的吧,大家的意思,好像是要杀死茜儿的,毕竟她杀死了殷小姐的父母。”
“然后,然后……”
朱水水皱着眉头很仔细的想了想道,“当时是谁说来着,说茜儿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又是个弱智,本着儒道的仁爱主义精神,以及什么什么兼爱平生的精神,最后殷小姐决定把茜儿关进天机阁,永世不得出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了,但她偶尔也会从天机阁跑出来的,然后又会被人抓进去。”
朱水水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一副对茜儿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夏新又问道,“那天机阁又是什么地方,里边是不是还有个老夫子?”
“恩,天机阁是世外净土最严苛的地方,里边遍布机关,哪怕有数千人攻城,也不可能打进天机阁,进者立毙,所以,没人敢进去。”
“这天机阁就是老夫子造的,据大家说老夫子是世外高人,深谙天地变化,阴阳五行之律,擅长各种奇技淫巧,医药命理,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那天机阁的老夫子与阴阳家掌门人月华仙,并称世外净土两大奇人。”
“一个是整天待在天机阁里,一个是整天待在星月楼里,一年都难得见一次面,俄也只在几个超级大型的节日庆典上,看过两人几次。”
夏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这样。”
心中已经有些明了。
朱水水就在那兴奋的介绍,“那月华仙跟殷小姐一样,不对,是殷小姐跟月华仙学的,都是蒙着面纱,但是看过去就知道,那月华仙真好看咧。”
“是吗……”
夏新心中寻思着,为什么要把茜儿关进天机阁,一般来讲,不是都会关进小木屋,牢房,或者哪里的吗?
还有,从茜儿的只言片语中,可以了解到,那老夫子教了茜儿很多东西。
茜儿应该没事吧,但没事的话,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她明明说过,晚上会来找自己的,这都两天了啊。
夏新有些担心……
……
……
美国洛杉矶。
舒月舞就这么坐在窗口,一手拿着镜子,一会放到左边,看看自己的脸,一会儿放到右边看看自己的脸,不时的一手捂着脸颊发出几声偷笑声。
“回来了,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嘻嘻。”
过去无数个夜里,午夜惊醒,自己都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的不敢多看,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不想多看。
她甚至想过,都烂成这样了,还怎么可能复原,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了。
失去女孩子最心爱的漂亮脸蛋,而且是从以前的众星捧月跌落谷底,她曾想过一次自杀,但被救回来了。
所以,她也不准备再自杀,她觉得如果真要丑一辈子的话,大概也就只有父母,晓萱,还有……夏新不会离开自己了。
将就着过吧。
哪怕最坏,最坏的情况,至少自己还有小新。
她知道,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小新了,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小新都不会离开自己的。
因为他答应过。
小新也绝对不会嫌弃自己。
至少,余生还有小新,这种想法,也是她内心唯一的安慰了。
一直支撑着她走过了几个月。
她甚至几乎不会再去想什么时候自己脸会重新变好,那对她来说犹如奇迹一般的遥不可及。
但,在今天,奇迹实现了!
这当然都是……小新的功劳。
不然那女人才不会帮自己呢。
舒月舞又对着镜子里,光滑娇嫩的小脸蛋发呆了,她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置信呢。
一直到赵晴在后边轻轻推了推她,微笑道,“不是让你不要按吗,现在肌肤新长出来,比较嫩,不能随意接触。”
“没事妈,我就摸一下。”
舒月舞一脸感慨道,“你,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已经死掉的人,突然活过来一样。”
舒月舞高兴的站起身,对着赵晴拿过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脸颊就凹陷下可爱的弧度,又随着舒月舞的松手,随之弹起。
舒月舞顿时一脸激动道,“真的像梦一样,原来有脸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傻丫头,你以后都会漂漂亮亮的,就把过去几个月当成一场梦,把它都忘了吧,可别再乱碰了啊,别碰出事来。”
“……知道了。”
舒月舞现在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摸摸自己的漂亮脸蛋了。
“听话啊,那些整容的,就是因为乱碰乱摸的,不是多个洞,就是多个孔,这种事还是小心为上。”
“唔——”
舒月舞有些撒娇。
赵晴没理会她,而是凑到她耳边道,“还有,你说那忆小姐……我们该怎么感谢她好?”
“给她钱吧,她也没收,你爸想给她公司股份,人家也没要,送礼物,珠宝,房地产,人家也没收,都说是小新已经给过了,什么也不要,请她吃饭也没去,嫌浪费时间。”
忆莎这等于挽救了这个家庭,赵晴感觉不给点贵重的东西,完全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问题是人家什么也不要,就回一句,有人已经付过了,所以什么不需要给,照顾好你们家宝贝女儿就行。
这让赵晴哪里过意的去啊。
舒月舞不以为意,“不要就不要呗,那还省了呢。”
赵晴就板起小脸,小声教训道,“说什么呢,滴水之恩,都应该涌泉相报,更何况人家彻底帮你治好了脸呢,妈跟爸当时找遍美国都没找到方法,你爸几个月都仿佛老了十多岁,想想那段日子……”
赵晴光想想就觉得眼睛发酸,感觉这个家都要毁了,好在是熬过来了。
一看赵晴的表情,舒月舞就很是心痛,“妈,你别激动,别激动,放心吧,我会跟她说的。”
两人说话间,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忆莎迈着轻缓的脚步走了进来,门后跟着的是推着医疗用品推车的祝晓萱。
这些天,她直接拿祝晓萱当助手使唤了。
发现还挺好使,祝晓萱又聪明,又勤快,又听话,比某个小公主强太多了。
“验血。”忆莎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好,那你们验,我去给你们做点点心。”
赵晴微笑着,冲忆莎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忆莎就来到舒月舞身边,示意舒月舞抬起小脸,然后拿着纸一般薄的小小的针头,插进了舒月舞侧边的脸颊里。
“痛~~~”
舒月舞小声惊呼了句,倒也习惯了。
直到忆莎拔掉枕头之后,她才不满的嘀咕道,“你怎么能忍心在我的脸上插针?会不会留下小孔啊?”
忆莎一脸淡然的回道,“我没插针筒都算是对你好的了。”
“你……”
舒月舞被气到了,不过因为脸好了的关系,她懒得跟忆莎计较了,“我要告诉小新,你欺负我。”
这话把忆莎逗笑了,“你想让他干嘛,也打我屁股?打的我哇哇叫求饶?就老实听话了?”
舒月舞顿时大羞,“他告诉你了?”
因为过去只有舒月舞这么被夏新打过,一般被打完的那么十几天里,舒月舞贼老实,贼听话。
忆莎这是明显的讽刺。
舒月舞听出来了。
却是大羞的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满脸通红的,狠狠回了句,“老女人,咱们山水有相逢,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说完,她又想起母亲的话,很没好气的问了句,“我妈问我怎么感谢你,虽然我也觉得不需要感谢你,不过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也让她安心点。”
“你别说,我还真有要求,你趴着让我打几下屁股就行了,我要教育教育你什么叫尊敬长……姐姐。”
她本想说长辈,又觉得把自己叫老了,临时改口了。
舒月舞顿时大怒的跳起,像一只发怒的小猫一样,气的脸颊都鼓起来了,“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我让小新也打烂你屁股,叫你再欺负我。”
忆莎就扬了扬眉毛,一脸灿烂的笑道,“他已经打烂了,不过,是在床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然,像你这种小屁孩,是不懂大人世界的。“
“你你你……你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