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小窗落日,疏柳淡月,日光倾城而下,时光摆上的印记在身后层层腐朽。
斜阳古道上,放眼望去,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甚为壮观。山下,古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座古朴的城池,众人驾着马车,缓缓而进。车上的韩非一眼望去,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大理景色的。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大理民众的自得其乐。
与戚少商一战之后,韩非一等人以及会和而来的函谷八友来到了大理。
大理,国小势弱,疆域仅仅比韩国稍大,但人口却远远少于韩国。一个国家,不过才近百万人,数万军队,与周围的几个国家不能相提并论。但大理,有一点是韩国万万不能比较的,那就是大理有两位大宗师。天龙寺的威名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天下佛教除了少林之外最强的势力,即使大理处在大隋、大明、大宋的交界处,也没有人愿意入侵大理,得罪天龙寺。
可以说,大理虽然是小国,但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安康,是全天下最稳定安宁的国家。
身后的梁襄看到大理城内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擦踵的盛况,感叹道:“若不是知道这是大理,还以为来到的汴梁城。”
众人呵呵一笑,点头附和。韩非说道:“走吧,先安顿下来,再去拜访镇南王府”
半个时辰之后,韩非师徒与慕容惜生姐妹四人缓步来到了镇南王府邸,镇南王府邸坐落在城内中心,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镇南王府”。大理信仰佛教,平淡随和,见到韩非几位来客,并没有盛气凌人,一位门卫上前道:“不知公子前来镇南王府有何要事?”
“在下顾天涯,乃是段世子的一位朋友,有劳阁下通报一声。”
“原来是世子的朋友,公子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一位风度翩翩,一身儒服打扮的华贵青年缓步而来,虽然脚步急促,但脸上依然从容不迫,见到韩非几人,段誉立即道:“原来是顾兄到访,快快请进。”
韩非与段誉并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在杏子林的一面之缘,说是朋友,不过是看在乔峰的面子上。不过,见到段誉如此客气好客,韩非也没有失利,随段誉进了府邸。镇南王府的布置有一种江南园林的风采,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来到大厅,韩非便问:“段公子,不知乔兄是否还在大理?”
段誉闻言一笑,道:“顾兄,乔兄于十日前已经离去,而且还是带走了妹妹阿朱,临走之前,二人还曾说让顾兄不要挂念。”
“怎么说阿朱姑娘已经认祖归宗了?”韩非心里有些欣喜,想不到乔峰与阿朱真的走到了一起,不过以阿朱的性子,乔峰这般威猛刚毅霸气的男子才是她最喜欢的,反而看不起段誉这种软弱书生。
“没错,阿朱妹妹已经被封为郡主,此事还要多谢顾兄的帮忙。”
忽然,一个中年人走进大厅,此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隐约之间还能看出年轻之时的英俊相貌,轻袍缓带,神情潇洒。正是镇南王府的主人段正淳、段正淳见到韩非几人,忽然呼吸一紧,为首之人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段正淳感叹道。
问道:“公子就是名震江湖的顾天涯顾公子?”
韩非起身说道:“正是在下,见过王爷。”
“早闻公子剑眉星目,丰神如玉,如今一见才知闻名不如见面。阿朱一事,还要感谢公子的援手,让段某找到了失传多年的女儿。”
“王爷客气了,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再者,乔大哥乃是在下好友,段公子又是乔大哥的结拜义弟,在下帮忙那是应该的。实不相瞒,在下前来寻找段公子,乃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段公子帮忙。”韩非道出了来意。
段正淳一听,很是疑惑,自己这个儿子整天喜欢佛家经典,喜爱琴棋书画,唯独不喜欢舞刀弄枪,连自己段氏的家传绝学都不愿意学习,有什么可以帮助对方的。
见到父子二人看过来,韩非笑道:“段公子是不是身怀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
段誉一惊,忙问:“顾兄如何知晓?”
段正淳更是大惊,本以为自己儿子仅会《六脉神剑》,想不到还学习了其他门派的武学,而且还是隐世门派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对于逍遥派,身为段氏之人,他自然有所耳闻,这是一个完全不弱于段氏的武林门派。同时,听到韩非的问话,段正淳额头一阵冷汗冒出,难道顾公子就是逍遥派传人,如今上门问罪?毕竟,看自己儿子的表情,应该是偷学秘籍,这可是武林大忌,一个门派传承最重要的就是这武学秘籍,岂会轻易让外人偷学。这就犹如当时鸠摩智前往天龙寺索取《六脉神剑》一样。
还不待韩非说话,段正淳急忙道:“顾公子莫怪,小儿不知江湖规矩,冒犯了贵门派,段某一定会让小儿自废武功,给公子一个公道。”段正淳以为韩非便是逍遥派传人,并不想得罪逍遥派这个庞然大物。为了不伤及儿子性命,给对方一个交代,自废武功是最好的选择。
韩非闻言便知道段正淳误会了,忙道:“王爷不必担忧,在下并非逍遥派传人,我身边的这位如烟妹妹才是。只要段公子交出秘籍,发誓不将绝学传给他人,那就行了。无需自废武功。”
段正淳大喜,而段誉感受到柳如烟同源的内力,不疑有他,便将两本秘籍交给柳如烟。双方皆大欢喜。韩非讨回秘籍。并不是想自己修炼,而是为柳如烟考虑,身为逍遥派掌门,怎能没有逍遥派的绝学《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北冥神功》还是掌门才能修炼的武功。另一方面,苏星河师徒九人,虽然谨遵师命,不敢违抗柳如烟的命令,但说到底柳如烟在逍遥派没有一丝威望。如今取回绝学,也能让苏星河等人心服口服,唯命是从。
这是,一位中年人匆匆忙忙走进大门,在段正淳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段正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润到铁青,双手抱紧拳头,眉头紧皱。等来人远去,段正淳按捺住心中热怒气,对韩非几人客气道:“几位,段某还有急事要办,失陪了。”
段誉急问“爹,究竟是何事?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韩非也很好奇,问道:“王爷,不知是何要紧之事,若是需要在下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段正淳听到韩非的话,才想起还有几位高手在这里,紧皱的眉头一松,说道:“还不是吐蕃来的国师鸠摩智,上次谋划《六脉神剑》不成,得兴而来,败兴而回。想不到时隔两月,这厮又来了。”
段誉一惊,道:“这鸠摩智上次是为了《六脉神剑》,但剑谱已毁,这番僧又来干什么?”
“这次不是为了剑谱,而是为了让天龙寺名誉扫地。不仅鸠摩智来了,他还带来了吐蕃另一法王金轮法王,想挑战天龙寺众位高僧。”
韩非听到这金轮法王,便想起吐蕃四大法王:八师巴、红日法王,大轮明王鸠摩智、金轮法王。三人中,除了鸠摩智是吐蕃的国师,其余三人尽皆依附蒙古。八师巴已经是大宗师,十几年前被张三丰重伤之后,便一直隐身大元,闭关不出。剩下的三人境界不相上下,但红日法王实力最高,鸠摩智次之,金轮法王再次之。至于现在的二人,但韩非看来,金轮法王一日不能突破《龙象般若功》第十重,就处于鸠摩智之下。《龙象般若功》就如《夺命剑法》、《圣灵剑法》一样,每升一层,威力倍增,越往后越难,但一旦突破,修为的增长就快。若是金轮法王突破《龙象般若功》第十重,已经是大宗师三重天的修为,比现存的四绝境界还高。
韩非笑道:“在下前来大宋,本就是为了挑战高手,段王爷若是不介意,不凡让我们二人对付两位法王。”
段正淳闻言一喜,天龙寺虽然实力强大,但若是排除了两位大宗师,其实剩下的高手并不多。毕竟天龙寺的高僧都是段氏之人,一个家族的高手能多到那里去。除了枯荣大师是太清高手,其余的高僧最高不过玉清巅峰,之前抵抗鸠摩智就已经不堪,再加上金轮法王,那就更加难以应付。
此时的段正淳有怎会拒绝韩非的提议,急忙道:“鸠摩智二人贼子野心,此次有备而来。天龙寺怕是不是对手,劳烦二位了。”
“王爷客气了。”
众人急忙赶去天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