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息怒。-叔哈哈-臣妾的意思是,突厥兵将凶悍,且诡计多端,杨勇仅来了三个人,这也算是解危来了?这不是笑话吗,妾身看他根本就没有诚意。突厥可是三十万大军,如今大王把能征惯战之将全都派出去了,要是兵败了,大王可曾想过退路,谁来守卫王城?
再者说了,大王可了解杨勇此人?此人风流成‘性’,做事放‘荡’不羁,好好的太子之位他都守不住,要不然,隋炀的天下就是他的。你把镜儿给了这样一个人也就算了,还把兵权‘交’给他,他能堪此重任吗?或者他要有异志怎么办?杨勇毕竟是外姓人,大王不得不防啊。”
可能人大都如此吧,都爱争权夺利,在金钱权势面前,友情、亲情、道义,全都苍白无力,因此,有权的人都害怕有人争他的权,有钱的都害怕别人图的他钱,伏允也不例外。
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夺他的王权,听了光化皇后的话他吃了一惊,对呀,杨勇的确是这样的人呀!他们兄弟为了争夺王权,父母兄弟等骨‘肉’亲情都不要了,何况我们这翁婿之情啊?自己把二十万人马的指挥权都给了他,是按才使用,可万一他要有了勾勾心,我们慕容世家几百年的基本岂不毁于一旦?本汗王就是死了,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我怎么这么糊涂!
伏允有些追悔莫及,但再下令让杨勇屈居自己的儿‘女’下面,这话也不好说呀,自己贵一国的汗王,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朝令夕改?把慕容急得连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光化皇后看出来了,赶紧把‘药’碗放下给他捶背,等他咳嗽阵过去后说:“大王,也不必着急,一切还都来得及。顺儿文武双全,王城还有十万‘精’兵,可让顺儿带领‘精’兵强将驻守伏俟城,这样既能保证王城平安无虞,还可牵制杨勇。”
伏允转忧为喜,遂把两儿一‘女’和杨勇找来,以突厥人狡猾,王城也需要保护为由,让慕容带着大将乌里托银引军十万驻守伏俟城,杨勇和吕珂兄妹引军二十万按原计计划出征鄯州。
杨勇欣然同意,认为伏允考虑得周全,不能旗胜不顾家,保护王城必须得有‘精’兵强将。
临出兵时,杨勇对‘玉’镜公主道:“老婆,你也留在王城吧,远征沙场是男人的事情,你只管在家负责给我生儿子就行了。”
‘玉’镜公主一抿嘴嗔道:“妾身不喜欢夫君把妾身当母猪养着,妾身也随夫君一起疆场征杀。”
“老婆,为了我们的孩子,听话。再说了,你留在王城一是养身子,二是协助你王兄守王城,看好家更重要。”
“好吧,夫君,妾身遵命就是。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我会的。”两个人紧紧搂抱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杨勇带着吕珂、杜义、薛仁越、桑木达、隆克多等大将,起大兵二十万,浩浩‘荡’‘荡’奔鄯州进发。
吐谷汗王伏允带着二儿子慕容顺等文臣武将一大帮,亲自送出了王城。
看着杨勇的人马走远了,伏允才率众回城。慕容和乌里托银相互看了看,不禁心‘花’怒放,心说,吕珂、杨勇、薛仁越,这次让你们有去无回!
就在杨勇出兵迎击突厥的时候,远在平阳的薛举父子也接到了战报,三十万突厥大兵杀奔甘肃而来,前锋部队已抵达金水,金昌告急。
此时的薛举父子正率大军十三万在平阳拒敌。原来,经过一个多月忙活,薛举又招了万余人马,平时加紧‘操’练,过完年开‘春’以后,正准备兴兵东进时,战报传来,杨广令杨义臣为左军,张须陀为右军,和来护儿为中军,统兵三十万分三路杀奔甘肃而来,扬言要‘荡’平杨勇和薛家父子的义军。
薛举和公冶长一商议,来得正好,省得我们长途跋涉前去征讨了,于是双方在平阳摆开战场。
这边还没开战,突厥的战报又过来了,这等于前后夹击,腹背受敌,两股敌人加在一块六十万之众,而义军只有十三万,薛举接报后大惊,赶紧找公冶长商议对策。
商议的结果是分兵拒敌,变主动进攻为积极防守。公冶长带着大将罗方、蔡桓、张继尧等引军六万到金昌一带抗拒突厥的兵将。而薛举带着大将薛仁果、吴守仁、闫兴本、姜达、李让等引军七万驻守平阳,与杨广对敌。
公冶长带兵走后,薛仁果找到薛举道:“父帅,是时候了吧,该让仁越回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杨勇乐不思蜀,让仁越跟着这样一个没把的流星,孩儿始终放心不下。”
“嗯好,待为父修书一封,哦不,应该是两封,派一得力之人骑快马送往吐伏俟城,亲手‘交’给杨勇和越儿,不出几天,我们父子三人又能见面了。”薛举说着,捕开纸巾,拿起竹笔,略加思索,刷刷点点,很快写了两封简短的信。墨迹吹干后,审查了一下,又让薛仁果看,见没有纰漏,用火锡封好,找来一个千夫长,把信‘交’给他带好,叮嘱几句后把他打发走了。
慕容顺回城后,和乌里托银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乌里托银让他效法当年曹‘操’的做法,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这是挟老子以令兄长,先掌握王城的主权。慕容顺大喜,兵权在握,这事水到渠成。
为了做得稳妥,慕容顺和乌里托银密谋之后,来见生母光化皇后。把二人的计策一讲,光化母后惊得容颜更变,这是儿子为了权势不惜谋害老子呀!
慕容顺哭拜在地,陈说利害,说自己是被迫无奈,为了保全母后的地位和自身‘性’命不得不如此,并表示只要父汗封自己为太子,并让自己亲政,自己一定善待父汗。
光化皇后最后心软了下来,认为儿子说得有道理,遂依计而行。
从这天开始,慕容顺便亲自喂父汗伏允喝‘药’,只是‘药’中多了一味弗沸散,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能弱化人的大脑和神经细胞,比鸦片毒副作用还厉害。
伏允不知内情,看到儿子如此孝道细心,非常感动。
‘玉’镜公主不时也来看望父汗的病情,但却不知道此中的‘阴’谋,又与这母子死不对眼,因此,每每来后,守候一阵,问候几声,也就走了。
十天之后,伏允觉得自己病情加重,身体更加虚弱无力,对处理朝政有些力不从心。光化皇后又及时给吹枕边风。
伏允一看,二儿子这么孝顺懂事,也不小了,二十好几的人了,文韬武略也不错,太子又远征在外,应该让二儿子历练历练。
于是便让儿子慕容顺帮着处理朝政,慕容顺大喜,知道这是自己成功的第一步。开始时,每天的奏折都恭恭敬敬地捧到父汗的‘床’榻之前宣读,然后按照伏允的旨意批复。
伏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看到二儿子如此孝顺和勤政,慢慢地就把权力下发给慕容顺了,告诉他常规的奏折,不必一一奏请,自己照章办理就行,遇有棘手的重大的事情再奏。
慕容顺得到这个旨意,如获至宝,就等于得到了吐谷浑的大汗王权,自己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自己成功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他得意忘形,重赏了大将乌里托银,乌里托银告诉他不可‘操’之过急,慕容顺会意,逐渐减少去皇宫探父的次数,又几天后,慕容顺便公然坐在金殿上,坐在他父汗的王位旁边,接受文武的朝拜,处理朝政了。
此时的慕容顺不是太子,但胜似太子,利用手中的职权,开始培养亲信,排除异已,很快把军权和政权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做完这些后,他心里踏实了许多,想到父汗的病情,也可能有了良心发现,便决定停止往父亲的‘药’里加弗沸散,并仍坚持每天亲自去给父汗喂‘药’、探望。
可怜伏允仍被‘蒙’在鼓里,对二儿子的孝顺和亲政勤勉感动不已,甚至想过等大儿子吕珂归来,重新考虑太子定位的问题,就连‘玉’镜公主也被慕容顺‘蒙’哄过去了。
这样的巨变也才是一个月之内的事,乌里托银一看慕容顺的目的达到了,而自己报仇雪恨的夙愿并未完成,遂向慕容顺献计,说吕珂和杨勇、薛仁越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下一步得铲除他们。
慕容顺点头之后又皱眉道:“将军言之有理,只是他们掌握着二十人马,恐怕此事得从长计议。”
乌里托银道:“王爷,我看看前方的战事再说,属下认为杨勇和太子肯定不是突厥兵将的对手,如果他们战败,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传大汗旨意,将他们问罪斩首。然后派人与突厥修好,以求长久。”
“此计甚妙,来人!”
外面很快有伺候的兵将跑了进来,慕容顺问他们前方的战况如何?
“回王爷,开始时打得很吃力,双方均伤亡惨重。不过现在好了,杨勇和太子逆转了,我们的大军已经把突厥的铁骑赶出境外,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兵将施礼居实回答。
“啊?可恶!”慕容顺遂口骂了一句,把眼前报事的兵将骂得晕头转向,心说,王爷怎么了?我军打胜了,他不乐反而生气,简直岂有此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