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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亥时一队队军卒开始在采珠玑的前的空地上集合,秦军集合时井然有序,子皙的部众虽然有点杂乱但很快的都站定了,而张丰带的五百多俘虏军就十分的不堪了,嬴旭时不时的听到有的屯长、百将的骂声,这让站在前面的嬴旭直皱眉,好不容易集合完毕。嬴旭走到场中大声说道:
“昨日越人袭我采珠玑,杀我军卒三十七人,伤我军卒一百多人,然幸我将卒奋勇,才退越人,今日斥候探知越人所在,本公子欲杀尽越人,报昨日之仇,保我等日后安宁,尔等敢去否?”
“敢,敢,敢……”
“好,好,出发”
随着嬴旭的一句出发,队伍就开始运动起来。
这次偷袭越人嬴旭带了张虎的五百秦军精锐,子皙的一千部众,还有张丰从他的一千五百多俘虏中挑选出的五百俘虏军,这五百人都是看起来老实听话的。嬴旭不指望这五百人有什么大用只希望战前他们能吓吓越人,战后打扫一下战场。关键还在前部的张虎这五百人能否出其不意的将越人打乱。
在斥候的带领下,二千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在林中摸索着前行。嬴旭与张虎带着一百多名熟悉越地的越人、护卫、斥候,先行探路驱赶鸟兽蛇虫,最前面一排手中拿着长戈敲打的着路面,中间的拿着子皙族特质的草药粉末撒着,后面一排继续用长剑敲打路周边杂草。嬴旭跟着这些人的身后,而白林也默不作声的跟在嬴旭身后,由于是偷袭所以在嬴旭的建议下白林换身黑衣。白林扫了眼身后不远处亢奋的秦军,再看身前步伐矫健的嬴旭。越发觉得秦人嗜战善战。就连十一二岁的孩子都如此。
“就在前面哪个山寨里面!”走了大约三四个时辰后,斥候带着嬴旭等人绕过小路爬到山腰的一座土包旁指着远处说道。
嬴旭顺借月光顺着手指看去,发现越人驻扎的山寨并不是很大,山寨健在两座小山相夹的大山腰靠下的一处较平的山腹上。说是山寨也就是个较大的村落,只是在村落的前方搭建了个较高的寨门,寨墙是用木桩横七竖八围着而已。
“张虎你先回去,让大军都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待命。”嬴旭转头对跃跃欲试的张虎吩咐道。
嬴旭又在周围观察了一会,基本上将周围的地形摸透才带着护卫与斥候返回。这个寨子地形背山面谷,难守易攻,但要为了全歼的话,还是十分难办的啊。
此时大约到了丑时,二千人都窝在林中休息,嬴旭将张虎、子皙、张丰、黑汉喊道一颗大树旁。将他观察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打头阵!”嬴旭刚说完张虎就主动请缨道。
“破敌就看你了,但我们要尽量将这些越人全歼。大家说说怎么办!”嬴旭扫视四人问道。
张虎撇了撇嘴,不知道说什么,就看着他弟张丰。子皙只是低头不敢直视嬴旭,张丰看到嬴旭在看着他,拱手说道:
“夜间全歼越人有点难,我问过子皙将军,这片丛林西接瓯江,南邻大海,其中野兽毒虫甚多,常有瘴气。只有我们守住北面,把越人赶道丛林的深处,相比能活着走出来的没有几个人。”
其他几人都点头称张丰说的好,嬴旭也心中高兴,张丰战前就有跟人了解周边地形,可见张丰已经具备为将的基本素质和意识了,加以时日和机会必定有不低的成就。
讨论完作战方案,嬴旭令张丰先行,带着五百俘虏军去守北面,他带着剩下的一千五百人悄悄的向越人营寨摸去。此时越人营寨中素衣麻布的老者和一面色黝黑的青年越人并坐在一处地势较高的草屋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似乎在争论着,老者听多说少,青年则越说越激动,突然青年将手中的双环首云纹铜剑向案几上一拍说道:
“我不回去,要去你去,此次我驺(zou)尚出征前向父王、驺鄙保证要截断秦人粮草。现在事情未成怎么能轻言放弃,此次回去驺鄙必说我畏惧秦人而不敢战。”
“尚公子,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秦人依战船运粮渡海,他日岂不会用战船运人渡海,到那时王城危已。公子应知事关重大啊”
……
“报……,敌袭,敌袭!”
话说嬴旭带着张虎等五百人借着树荫的掩护摸到距离越人营寨大约一里的时候,越人营寨上突然有人大喊大叫起来,张虎以为己方被发现了,二话没说带着手下五百多人就直冲了过去,嬴旭心中纳闷,但事已至此只能看张虎的了,待张虎带人冲向营寨,子皙带着他的部众也不在影藏行迹,在寨前开始列队。
月光照在山林间,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此刻营寨上的越人满脸的惊恐之色,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秦人尽然会夜袭,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和秦人交过手,秦人一般晚上就像是病猫一样窝在他们的营中,怎么也不会出来,但这次他们不但出来了,还悄悄的摸到了他们的营寨。
此刻大多数越人都沉浸在梦乡中,警戒的越人不到一百多人,哪里敌得过张虎等人如狼似虎的冲击。不一会寨子的大门就被秦军占了下来,嬴旭看到夺下了寨门,随即下令让子皙增援张虎。
寨子外就留下不到几十人的秦军护卫,保护着嬴旭观察战场,突然的袭击将越人杀得晕头转向。好多越人还没来及冲出房舍就给秦军割首。胜利毋庸置疑的站在嬴旭这边。
当嬴旭站到寨门上的高台处时,寨中的越人已经被打的大溃,大部分向南面西面逃去,只有一少部分向北面的山上逃散,就在嬴旭以为大事一定的时候,突然从寨子坡上的一座大屋中冲出来大约一百多越人,这些越人不计死伤的向前冲来,此时秦军大部分都在追杀四散奔逃的越人,正前方出现了明显的真空状态。只有少说的子皙部众在围剿前面的越人残部,但被这些越人一冲尽然很快溃败下来,这一百多越人越冲越带厉害,前去拦截的子皙部一波波被打的大溃。
“末将前去督战!”子皙请令道。
“好!”嬴旭借着月色看到子皙脸色微红,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让张虎回来吧,不要再追了!”嬴旭又对身旁的护卫下令道。这波越人可能是留下来的死士,不杀完他们是不行的。子皙部众战斗力还是有点弱。
当最后一个拦在麻布素衣老者身前的越人死士被张虎砍下头颅后,营寨中的越人已经基本被肃清。
“断臂求存!好气魄!”嬴旭对老者拱手道,断臂求存,老者作为这些越人的主帅是臂那么他在为谁求存,这个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哈哈哈,无奈之举罢了,孺子当真好气魄。”老者也不惧虎视眈眈的秦军士卒。秦军敢夜袭营寨当真是他没有料到的。
“先生是臂,何人可当主呢?”嬴旭盯着老者浑浊的眼珠笑问道。
老者被嬴旭这样一问,眼睛一闪,却开口说道。
“大军当是主了,老夫一白身,死而无憾也。”
“哈哈哈哈,今晚之局,本公子有完全之策,只是未料到你这一处罢了。押下去”嬴旭笑呵呵看了老者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