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深刻的幽默

“你觉得我很完美？”

“非常完美！”嘉文毫不掩饰地赞叹：“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神，如果用世俗的标准去评估，满分是一百分，那么我给你一百零一分，你超越了我对女神的认识和定义。”

这是西维尔对嘉文所说过的话，如今嘉文却活学活用，直接套用在了西维尔身上。

嘉文之所以能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因为这并不是维恭，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西维尔的确是他所见到过的，最完美的女神。

“呵呵……”西维尔笑的更加灿烂，整个人身上就好像铺上了一层绚丽的光芒，更加美艳动人，“我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

嘉文：“……”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也很幽默？”西维尔闪扑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嘉文问。

“嗯。”嘉文点点头，慑于她艳丽的荣光，不敢与西维尔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对视。

“从尘土里来的人，最能理解开怀大笑背后的酸楚，也知道幽默是面对不完美人生的最好办法。”西维尔说，“如果不是拥有幽默感，我不可能和自己成为朋友，自己调侃自己，在孤独残酷的恕瑞玛沙漠活下来。

西维尔一字一字地说：“为了幽默的生活，我必须幽默。”

西维尔的话再次狠狠击中了嘉文内心，他豁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从恕瑞玛沙漠的尘土中走出，最后登上王座的艳丽女神。

这是嘉文第一次敢这样毫无顾忌的直视她，这么近的距离，嘉文似乎看到她那双既明亮又朦胧的眼睛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殊的东西，令他心动不已。

“诶……”嘉文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出现一种少年才会有的特有苦恼，“死了，我发现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抵挡不住你的魅力。”

这话充满了少年特有的稚气的话让西维尔再次开怀，她惊讶的发现，嘉文的看他的眼光，不是以一个卑微者的身份去遥望自己的女神，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去欣赏女神。

“这很正常，没有男人不会喜欢我。”西维尔自信地说。

“你很自信。”

“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理由不自信？”

的确，像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理由不自信？

嘉文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看着神采飞扬的战争女神。

或许连他也没发觉，他现在已经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天性，不在拘谨不安，而是自信飞扬。即使面对西维尔这样的女神，也能从一个纯粹男性的角度去欣赏她。

“你知道吗？已经很久没人敢用你那种眼光我，也很久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了。”

“我并不是先有了勇气才敢于说话，而是在与您谈话的同时培养出了勇气。”嘉文诚实地说。

的确，西维尔美丽，优雅，端庄，威严，她身上任何一点，都于肤浅轻浮无关，但每次与她交谈，嘉文都能感受到她的活泼与亲切，正是这种感染人心的亲切气息，让嘉文敢于释放自己真实的一面，去与她接触。

或许，这又是她的独特魅力之一？

在嘉文的印象中，西维尔虽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说话霸气侧漏却又让人感到理所当然。但最令嘉文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微笑。

她的微笑彷佛有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能让嘉文内心的敬畏和拘谨不安慢慢变淡，只要看到她那绝美容颜上的笑容，嘉文的心就会感到分外的安宁，这种感觉，让嘉文想起了记忆中的那温柔微笑的母亲，西维尔的似乎也有着这种特质。

“我忽然很期待。”

“期待什么？”

“你很幽默，我也很幽默，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加幽默。”

“我刚才已经非常幽默的拒绝你了。”嘉文强调道，语气中有种少年特有的倔强。

“因为我看上你了，我眼光很差？”

“对。”

“唔。”西维尔修长的食指戳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说：“你的确非常幽默，我喜欢。”

嘉文皱了皱眉，问：“你喜欢我，就仅仅因为我幽默？这也太片面了吧？”

“你实在太小看幽默的力量了。在我看来，幽默是智慧的体现，当一个人对生命对人生对这个世界的整体有了很深刻的认识和领悟后，才会具有幽默感，只有幽默的人才能摆脱狭隘的自我，在更高的立足点以更广阔的视野看待世界，从而可以发现许多有趣的事。”

希维尔侃侃而谈，说：“每个女人都喜欢有智慧的男人，但女人更喜欢幽默的男人，因为幽默的男人一定拥有智慧，而有智慧的男人未必幽默，像我这么幽默有智慧又优秀的女人，当然也要找同样幽默有智慧优秀的男人，这样一起的生活，才有趣，不是吗？”

“听你这么说，幽默是你的第一择偶标准？”嘉文问道。

希维尔狡猾一笑，“错，性别才是我第一择偶标准。”

嘉文勉强一笑：“你真幽默。”

希维尔灿然笑道：“你也很幽默，如果我们没有幽默的天性的话，我想，我们两个也不可能用如此随和的态度语气谈话吧，缺乏幽默的人，在面对我时，通常会保持沉默，使我不得不严肃起来，使气氛不得不尴尬，其实大多数人面对我时，都是沉默的，他们不知道，打破沉默的方式就是幽默，每逢尴尬的场景，唯有幽默能够让人全身而退，就像现在的你我一样。因为在所有让我们发笑的东西中，幽默是最不做作的、最自然的，却是最高雅的。”

想起了曾经餐桌上恶心拉克丝和奎因的笑话，嘉文的脸色有些僵硬，说：“其实，我的幽默并不高雅，而且很低俗。”

希维尔正经地说：“再低俗的幽默，也是幽默，它是智慧的流露，也是一种深刻的乐观，其实我觉得，那些最有味道的幽默，通常都是从悲观的处境中迸发出来的乐观，是一种积极的人生，与高雅庸俗与否无关，肤浅的人会对深刻的幽默浑然不觉，而深刻的人会对肤浅的搞笑无动于衷。

“你是在说服我，我们两是同一类人么？”嘉文看着高高在上，浑身散发着王者气质，风华绝代的希维尔，在对比了一下有些猥琐的自己，怎么都将两人联想不到一块去。

“我不会是在说服你，而是终有一天，你自己就会发现，你和我是同一类人。竟然你这次的发挥符合我提出的要求，的确回答的非常幽默，那我这次就放过你啦。”

听到希维尔说放过他，嘉文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后慌忙跑出了殿厅，与希维尔独处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她的攻势，实在太有冲击力，让人难以抗拒。

嘉文此刻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狂风暴雨的海面上飘荡的一叶孤舟，随时随地会把持不住被西维尔那无敌匹敌的魅力淹没。

所幸的是西维尔并没有穷追猛打，这让嘉文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矛盾的失落。

“真是幽默的家伙，和我一样呢。”看着嘉文落荒而逃的身影，希维尔忽然放声大笑，那笑声是如此张扬，由上而下传递着，以至于半个战争学院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表白是一种庄重严肃，但无论以哪种方式表达，都会让人感到尴尬和肤浅的东西，而幽默则是一种轻松的深刻。

两个同样的幽默的人，面对这样严肃的肤浅，都幽默深刻地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因为他们都曾以幽默的态度带着微笑面对这个艰难的世界。

其实与强力的命运相比，人在各方面都居于下风的，但人拥有一个特殊的技能，或者说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那就是幽默，只有它能够笑侃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