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镇位于河南西部,陕西东部,两省交界之地,鱼龙混杂,也是中原武林人才辈出的武学圣地。
一个看似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浑身散发出酒气的秋傲天,懒惰地靠在宜春院的门梁边。身后跟着七八个的街头混混,领头的叫狗子。
站秋傲天左边的是宜春院的老板娘,红娘。肌肤娇嫩,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可惜身在红尘之中,说话自然就粗俗了一些,“秋傲天,你整天来老娘这里白吃白喝,你当老娘这里是开祠堂的,明天再不把帐结,我就捅到你爹哪里去。”
“好呢,只要你敢去。”秋傲天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回应了一声,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宜春院,街道上稀稀拉拉地走着三五个路人。秋傲天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上正在向他招手的姑娘,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秋公子下次还要来玩呀!我们一定好好服侍公子。”
秋傲天招手回应,“大爷我,今天还有事情,下次下次,”说着便抬起细长的手指,指着阁楼上的姑娘们,“让你小兰,还有你小月,把你们都叫上好好伺候本少爷,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也不知踩着何物了,脚不听使唤地滑了一下,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阁楼上又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秋公子,你这游龙卧地的姿势,帅呆了。”
秋傲天坐在地上,抬手指着阁楼上的小月笑道:“小月的嘴是最讨人喜欢的了。”
随之身后传来了红娘的粗骂之声“秋傲天,你要是摔死在老娘门口,我还怎么做生意。”说着便对秋傲天身后的那群混混使了一个眼色,“你们还不快把秋大公子扶去来。”
红娘取下腰间的钱袋,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便丢给了他们,狗子嬉笑着脸,接过银子红娘手里的银子,侧目看了秋傲天一眼,秋傲天并没有出声,于是就收下了银子。点头哈腰地道:“您放心,我保证把秋公子安全送回家,红娘,您交给我们的事,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宜春院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杆竹竿竖立在街道旁边,一面白布迎风招展,上面写着,“夜来香包子店。”老板一声吆喝,“夜来香包子店,不香不要钱咯!”
一个衣衫褴褛,发丝杂乱无章,满脸污泥的霸邤,嘴里含着一根稻草,衣服半遮半掩地,露出一身矫健的肌肉,兴致勃勃地跑了过去,眉目之间流出几分顽劣之气,问道:“老板,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包子铺老板打量了霸邤一翻,脸上露出一副鄙夷之色,“小叫花子,五文钱一个,你买得起吗,——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霸邤一听这话心里很不爽,“老板,谁是乞丐,你怎么骂人呢?——你这是狗眼看人低,”说着便大声吆喝,道:“大家快来看呀,这家的包子陷是黑色的……,”包子铺老板一听这话就急了,急促地回道,“你胡说,我我家的包子怎么可能是黑色的。”
“你家的包子不黑,你这人,心黑呀!”霸邤说着这便哈哈大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仅有的9文钱,丢在铺面上“黑心的老板,给我拿两个包子。”
包子铺老板满脸晦气之色,“得,有钱就是爷,”接过钱数了一下,也不愿再为一文钱做计较。霸邤接过包子,偷乐了一声,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这包子真想,谢谢了,黑老板。”
秋傲天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气,左摇右摆地走在街上,路人见之避之。却迎面撞上了,这个未经世事的霸邤,捧在手里的两个包子也掉在了地上。
霸邤张口便骂道:“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呀,”抬头一看,这人一身华衣裹身,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身后又跟着七八个人,霸邤握紧拳头,皱着眉头瞪着秋傲天,这要是在村里面,七八个人还真没放在眼睛,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该打谁,不该打谁,心里清楚的很,可城里不比乡下,万一得罪了哪个达官贵族的公子,自己被打倒是小事,连累母亲一起受罪,那就成罪过了,再想想在家时娘嘱咐的话,也就没有与他计计较,拳头松懈了下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包子。
其实从小霸邤他娘,便嘱咐霸邤在外面,不许与人斗殴打架,可霸邤从小就顽劣,不知道挨过他娘多少板子,现在长大后,也就没有由着自己顽劣的性子胡来。
秋傲天想着这小子,刚才看他的眼神,心里顿时恼火,二话没说便是一脚狠狠地踢在霸邤的屁股上,当场摔个狗吃屎,还不解气,又狠狠地加了两脚,刚捡回来的两个包子又被踢了出去。
“你这个臭乞丐,居然敢撞本少爷,这是什么世道,就连乞丐都敢骑在我头上了。”
“呸”了一声,就是一口唾沫吐在了霸邤脸上,便转身准备扬长离去。
霸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爬了起来,抹掉脸上的唾沫,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秋傲天傲慢地回过头来,不屑地问道:“你想干嘛!”说着便看着狗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刚才听清楚了没,他居然叫我站住。”
霸邤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秋傲天,就像一头猛兽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轻咳了一下便是一口痰,吐在秋傲天脸上,“这是,是我还给你的。”
略显醉意的秋傲天,顿时恼怒,睁大着瞳孔,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臭乞丐,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顿时恼羞成怒,对着狗子一群人,大吼一声,道:“你们还站在哪里干嘛!给我往死了打。”
站在秋傲天身后的狗子一时竟然也看傻眼了,半响才回过神,他又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吼道:“你们还看着干嘛,给我打呀?”七八个人便围了上去,霸邤抱着头缩成一团,任由他们在他身上拳脚并施。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霸邤,擦掉了嘴角上的血迹,慢慢地爬起来,捡起被踩扁的两个包子,眼角藏不住的眼泪滑了下来,霸邤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我不能哭,因为我是霸刀的儿子,我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