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在原地立了许久,她知这辈子欠师兄的许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不过她仍没有办法放开他,她要复仇,她需要诺殇。只是嘴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师兄。
颜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坐了下身去,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这一天真是历经了九死一生而峰回路转,却也像那人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唇角一勾,无论如何,她颜舒宁肯负了天下人,也决不想负唤玉一人。
心,不知道为何又觉得有些暖。
正当愣神之际,手一不留神,碰到桌上滚烫的茶水,茶杯顺着桌子滚落下来,打湿了颜舒的衣襟,烫得颜舒赶忙跳起身,有些懊恼地扯着自己的衣襟。心头却有一丝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什么莫名的感觉自己心有些紧呢?随即摇摇头,自己疑心病犯了,又会有什么事情呢?
————————————————邝府——————————————————————
“唤玉小姐,杜先生的事情您不会怪我吧?”唤玉跟随邝邰之一起回了邝府,邝邰之也随从唤玉一起进了西厢唤玉的房间,自己也是有太多的疑问要问唤玉了,还有刚才酒宴上颜舒那番如此让人震惊之举。虽然心下早已有了定论,可是还是不甘心。
“杜先生外出突遭意外,岂是我们常人所能预料得到的?唤玉岂有怪罪邝公子之理。”
颜舒、邝邰之刚凯旋而归,杜府中人就差了人来报了信,信上言道杜先生在归来途中不幸遭遇劫匪,所带的十余人无一幸免。杜家人正准备去把杜先生的尸身给带回开封,好入土为安。无疑,这个坏消息对唤玉来说很是打击的,她千里迢迢来开封寻父踪迹,无奈却要无功而返,莫不是本就淡薄的亲情当真是无缘?思及此,唤玉有些苦涩,她或许这辈子都实现不了娘的遗愿了。不过转念一想,此次来这开封,却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自己还捕获了那个呆子不是吗?那个呆子居然为了自己大庭广众下表明自己的心意,为了自己不惜与那个羞辱自己的纨绔子弟翻脸,为自己出气,这并不是普通男子能做得到的。
心,瞬间又被浓浓的暖意包围,不由得勾了唇,喜上眉梢,让本来淡漠冷清的眸子沾染了些许暖意,好看的紧。
邝邰之见唤玉失神地笑了,双眸弯弯,这样的笑容挂在唤玉的脸上当真是少之又少。知她许是在想念颜舒吧,心下有些难过,自己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原来他们真的认识,而且不光认识,瞧唤玉这番失神表情,更是对颜舒有情。自己曾多么渴望看到唤玉能够流露出这番姿态呢?可惜,现下看到了,却,并不是为她。自己的脸上瞬间黯然下来,失神无焦地望着那个倩影。、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默之际,经常跟随着邝邰之的随从常在此时端了茶水进了门,弓着身子笑道:“阿常来给唤玉小姐上茶水来了,少爷吩咐了好久,说小姐您喜欢味醇甘爽的尖茶,阿常便费尽心思地讨了这茶水,这君山银针茶汤黄澄高,芽壮多毫,入口便觉香气怡人,小姐您试试看可否符合口味。”
他家少爷可是吩咐了好久让他寻来这等名贵的贡茶来讨唤玉的欢心,自然是煞费苦心。给两位端了茶,阿常便识趣地离开了,捎带着关了房门,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茶里,他偷偷地放入了合欢散,他从小跟少爷一起长大,少爷从未把他当成下人一般,却视他情同手足,知少爷一向是个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这次为了唤玉竟然不畏千难万险地乔装改变深入敌营,可是显然这个女人并未把他家少爷对她的感情放在心里,真是想想都很忿然。这个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眉目传情,岂不是未把他家少爷放在眼里?她可知道他家少爷见了如此景象那满眼的无望与心痛吗?
所以常在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少爷非常喜欢这个不知趣的女人,不如他就来帮少爷一把,让她识趣一次,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倒也是水到渠成之事了。想来她一介女流嫁入了邝府也是她前世修的好福气,说不定将来感激他还不一定。常在内心窃笑,自己可是功德一件。
唤玉听常在这样一说,有些感激,邝邰之居然如此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尽然连自己喜欢的君山银针也花了心思弄了来,心里莫名的对待邝邰之有些愧疚,这人到底是对自己许错了真情。只可惜她却无能为报,在她的心里自始自终还是把邝邰之放在一个友人的位置上,多一份都未可。遂缓缓走到桌前,端坐下身,纤纤玉手缓缓端起茶盏,微启檀口,一股清流入喉,只觉清香扑面、味道甘甜,确实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邝邰之见她眉毛舒展,品的津津有味,也走到桌前,坐了下身,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虽然自己并不懂茶道,但见茶盏中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可见这茶却也不一般,或许饮茶之人更不一般……
邝邰之再一次失神地望着唤玉,心中不甘:除了自己的女子身份,难道自己终究是比不过那人吗?
邝邰之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千层巨浪,清了清嗓子,涩声问道:“唤玉小姐真的只钟情于颜大人一人吗?”
唤玉知他会如此问她,心下早已有了那人,笑着反问:“公子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说着,便盈盈起了身,走到窗棂旁,期许地望着外边那轮皓月。
邝邰之也跟着起了身,走到她身后,不死心地问道:“可是小姐难道不明白邰之对你的心意吗?”见唤玉未转身,自顾自地喃喃道:“邰之哪里不好,为何小姐不曾多看邰之一眼,或者给邰之一个机会?”
唤玉听了她的话,回过头来,对上邝邰之灼灼的双眸,这双明媚的眼睛是那样的炽热,带着些许不同的气息,竟然让自己的心中徒生出异样的燥热感。唤玉只觉自己身体有些发热,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朦胧起来,这跟前的那人也跟着有些恍惚,只看到那人湛湛的眼中似乎只有她的存在,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跳加速,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此时的邝邰之看着唤玉不自在的表情,有些惊诧,随即也感觉自己身体内部有了异常的反应,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一时间心跳加快,两颊也变得燥热起来,红到耳根。嗓子有些干渴,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脚发烫甚至发软无力,心中有种克制不住的*迫使邝邰之情不自禁地想将唤玉拥入怀中,而事实上她却也这样做了。
只见邝邰之,张开手臂,先前一步,一个环手将唤玉圈在怀里,情难自持地嘶哑道:“唤玉,你别离开我好吗?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可是……”说着便反手抱住唤玉,低下投去努力地摄取唤玉身上的香气。
唤玉哪里会想到有人突如其来的抱住了她,刚才涣散的眼神一个机灵突然清明了起来,发觉正埋头在脖颈上的男人是邝邰之,有些嫌恶,用力地挣扯道:“邝公子,你快些放手。”说着用力地想要分开两人。
邝邰之此时已经浑身燥热,失了理智,反手遏制住唤玉的双手,仍埋于唤玉的粉颈间,喃喃道:“唤玉,你可知道我的心吗?我早在两年前就喜欢上你了,今日却知道你跟颜大人原来是那种关系,你知道我又多恨吗?”还未说完,便疯狂地亲吻起唤玉的脖颈来,仍不住地喃喃自语道:“你只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邝邰之也感觉自己的异样,可是这不是她内心所期许的吗?或许今晚她该有这样的勇气。
唤玉哪里有邝邰之的力气大,现下只觉得异常的呼吸声与内心的燥热包裹着她,手足无力,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怀抱自己竟然并不那么排斥,甚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怎么自己的身体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唤玉突然脑海一现,是那茶、茶水有问题,茶水中一定放了合欢散之类的东西。唤玉自小此出身于青楼,自然知道这种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前桂嬷嬷就用这种东西对待那些刚来坊里不听话的小姑娘。因为刚来的小姑娘大多是雏儿,不懂坊中的规矩,性格泼辣得很,也难以驯服,为了能让男人们顺利得到她们的身子,桂嬷嬷总会在他们的初夜中下这一味药,听说这味药吃了将会使人迷失心性,再泼辣的女子服用了合欢散晚上也变得异常风骚起来,如同小鹿一样跪下地在男人身下承欢。
唤玉暗暗心惊,莫不是自己吃了这类药?她知道服了此药的后果,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人,那人的笑如同三月春风般和煦……唤玉突然回过神来,自己不能,不能对不起那个人。一时间冷汗直冒,靠着残存的理智想要努力推开邝邰之。
可邝邰之哪里容她挣扎,腰身一挺,便将她横抱怀中,疾步朝着床榻走去。两人意识都开始涣散,眼神发雾,唤玉只觉得被放入床榻上,混混沌沌地抗拒道:“邝公子,不要,你……”
邝邰之听这娇媚话语哪里还会听成是拒绝的话,反而以为是邀请,是女人家的羞涩,不由分说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襟与唤玉身上的裙带,眼角泛红道:“今夜你定是我的,你不可离开我。”
唤玉见她已经着了道,完全失去了理智,见邝邰之正在脱自己的上衣,只露中衣来,便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遂拼尽全力推开她。就在两人你推我挪的撕扯当中,唤玉的手掌用力的按到邝邰之的胸膛,突然有一丝异样涌上心头,这鼓鼓的到底是什么,只见邝邰之衣带散开,唤玉这才瞧见邝邰之胸膛上缠着的一条条的束带,那束带下若隐若现的是女人的丰满。唤玉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何况唤玉本就是个聪明的女人……
可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她想多余的事情了,她也感觉自己的药性一点点涌了上来,比起刚才的抗拒,她的身体好想更想迎合现下这种亲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