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看着那张和我一样的脸,我有些恍惚的问道。
“时间不多了!”
他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我身边的若涵,轻声道:“再看见你,真好!”
“你到底是谁?”
我一把搂过若涵,示威的问道。
他没回答,只是走到一根锁链前,将手搭了上去,轻轻摇晃了一下。
九条锁链,每条都如此摇晃一下,那种奇怪的咔哒声再次响起,地面颤动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这是我第三次问他,我迫切的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像是傻逼一样被利用来利用去,特别是现在,面对着这个和我有相同面孔的古尸,我都快疯了。
如果他是我的前世,他的魂怎么可能还在,我又算什么?
“复活小妹,她会告诉你一切,小心师妹,小心她从中作梗!”他看着我,眼中的神光渐退,话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人有天地人三魂,天魂升天,地魂入地,人魂乃精魂所在,当年我设计出九链悬棺,太岁锁魂,得以将地魂保存在体内,能再次见到你,值了!”
他用最后的神光盯着若涵,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温柔。
他的话让我的脑子轰的一下,九链悬棺,太岁锁魂,他竟然真的是我的前世,他竟然设计出了这样的局,将地魂保存到了今天。
现在太岁玉棺跌落在地,他的双脚重新踏在地上,地魂即将消散,他要支撑不住了。
“前世我留下的遗憾太多,顾忌的也太多,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要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要的就是一个畅快!”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中的神光也越来越淡,身体摇晃着随时可能倒下。
“复活小妹,她会告诉你一切,善待她!”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倒在了地上,眼中彻底没了那丝神意,身体也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我伸了伸手,想要拉他一把,最后颓然落下,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我竟然和我的前世对话了,如果我将这件事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但是这一幕确实是真的。
若涵一脸的迷茫,还没想通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片刻后,若涵指了指旁边,震动声中,青石地面滑开,露出了一条斜向下的坡道,下面是哗哗的流水声。
“师兄,你又骗我,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还在看着这条通道,鬼新娘尖利的咆哮声已经响了起来。
随着她的声音,黑袍人也去而复返,他们都察觉到了不对,或者说是想清楚了。
九链悬棺,本来就是锁魂的,在加上如此大的太岁,封住了一切,这才得以将地魂锁在身体中。
老道士的所为,恰好是一个契机,将他的地魂放了出来,也让我获得了一丝生机。
想到这,我心里一惊,这一切他不会早就算出来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前世就太可怕了!
他将我们都当成了棋子,包括我在内,我更加好奇的是,我的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见他逼到如此的境地,耗费了如此的心力,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只是为了给我带一句话。
“我们走!”
我抬头看了一眼从入口冲出来的黑袍人和鬼新娘,向前推了一把玉棺,棺材顿时顺着坡道向下滑去,进入了下面的暗河中。
这条暗河远比想象的湍急,玉棺顺着水流飘荡着,瞬间就飘出了十多米远,身后传来了一阵不甘的咆哮声。
我和若涵对视了一眼,简直有点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这样活了下来。
“铭,我们自由了!”若涵一把抱住我,激动的喊道。
我点了点头,水流虽然湍急,但是在玉棺内安全的很,如果顺利的话,顺流而下,我们很快就会飘出去,以他的算计,我绝对会安全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漆黑的出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次的事情,到了最后,我依旧是一枚棋子。
无论是那个老道士,还是史煊赫,鬼婆婆,他们都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甚至是我的前世,就连他也将我算计在内,按他的意思,事情还不算完。
这次脱险了,还会有下一次,我的身份现在并不是秘密。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最先出现的是我的师弟,是他将我带入纷乱中,地脉龙气,还有各种麻烦不断找来,最可怕的还是这个老道士。
其他人只不过是想要和我合作,获得龙脉的信息,共同获得好处,但是这个老道士,他将我当成了贡品,要将我血祭。
“妈的!”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想要改变这一切,关键点在小妹儿,就如同我的前世告诉我的,如果想要知道一切,就恢复小妹儿。
“出口到了!”
若涵这个时候提醒了一句,前面出现了一个光点,出口到了。
我将身体伏低,手死死的我在棺材沿,耳边传来了哗的一声,我感觉自己冲入了一条更加湍急的河流,水一下冲入了棺材内,将我淹没。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便被浪头拍了下去,意识也涣散了起来。
在墓穴内,数次放血,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冲出来的一瞬间,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我扛不住了,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漫天的星星,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特别是两个手腕,钻心的疼。
“醒了就好!”
见到我没事,若涵松了一口气。
我也松了一口气,我还活着。
三天后,我已经汇合了大春,坐上了去往江西的火车。
那条地下暗河连通的是大渡河,我的命大,没被淹死,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否算到了这一切,反正到现在为止,剧本还是按照他安排的进行。
出川的路很顺畅,没遇到什么意外,老道士他们没有阻拦,我不知道是他们没出来,还是已经死了。
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他们的生死,最迫切的事情便是恢复小妹儿,然后了解真相。
其实自打芦吹山回来,我就想要帮助小妹恢复正常,但是事赶事,一直忙到了现在。
“小铭,这次真是九死一生,咱哥俩得喝一个!”
我们买的是软卧,说话比较方便,也就没有了顾忌,大春给我倒了一杯酒,一脸的庆幸。
“恩!”
我点了点头,能够再次聚在一起,有运气,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将来会怎么样,但是起码现在,我们能在一起,便要珍惜。
我一口将酒闷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手腕处还有一些疼痛,没有半个月,伤不会好!
“来人啊,来人啊!”
我和大春正喝着,外面突然出来了一阵惊慌的喊叫。
“我出去看看,你们哥俩喝着!”石榴姐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吧,一起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我就好似扫把星,到哪块,哪出事,这一次,我怀疑也不是好事。
“行!”大春点了点头,跟着我走了出来。
出事的是隔壁车厢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的脸上鼓起了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包,一条条头发丝般纤细的小白虫正从那些包中向外钻。
“蛊!”
我和大春对视了一眼,这个男人中蛊了。
刚入江西,就碰到了一个中蛊的男人,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针对我,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