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一点可以确认,前后两个安先生,他们的关系一定很深。
“稍等一会,稍等一会!”
纸人平复下了情绪,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些神神叨叨的念叨着,将头转向了窗外,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我们仨对视了一眼,这个新的安先生明显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现在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就这么僵持了将近十分钟,纸人的身体一颤,他转过头,嘶哑着说道:“成了!成了!我把本命蛊自爆了,三天内,那个法王没法出手,现在正是剪除他羽翼的最好机会,干掉赵朋和老四,他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对于纸人的话,我还是持怀疑的,即便是我对于蛊懂得不太多,我也知道,本命蛊对于炼蛊的人意味着什么,蛊在人在,蛊亡人亡,这不是说说玩的!
除非,这个新的安先生自爆的不是他的本命蛊!
大春也对这话持怀疑态度,站在那里没动。
“你们看,快看啊!”
纸人来到窗前,指着窗外让我们看,只不过他的语气,就好似一个急于得到认同的小孩,这让我越发怀疑他的智商。
“恩,我看!”
我随便应付了一句,向前走了一步,向外望去。
楼下的小花园内,三只猫婴撕咬在了一起,相互攻击着。
“你看,它们攻击了起来,法王受伤了,无法控制它们了,猫婴性子生性凶残,失去控制后,它们会相互吞噬,直到只剩下一只!”纸人有些兴奋,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过还是难掩其中的嘶哑与一股血腥气。
楼下小花园内的场景这时只能用惨烈来形容,有两只猫婴已经被撕碎,黑红色的鲜血散落的到处都是,剩下的那只大口大口的吞食着同类的尸体,咖啡色的眼球中闪烁的只有凶残。
大春和石榴姐也凑了过来,看到后,脸色都是一变。
“曲杰没法出手,我们直接弄死他就行了,何必玩什么剪除羽翼?”大春多少信了点这个纸人的话,眼中子一转,提出了问题。
“你傻的吗,我要是能找到他,还用你说!”纸人转过头,瞪着那双描的漆黑的双眼,讥讽道。
大春被噎的直撮牙花子,不过也基本上同意了纸人的说法。
无论是这个安先生,还是死的那个安先生,这两人说到底目的明确,也没那些花花心眼,相比于那个苯教法王,两人可以算的上单纯了!
“呵呵,让你们看看你们家门口的布置!”
苯教法王不能出手,纸人明显没了那么多的顾忌,领着我们出门,指了指楼梯扶手。
我过去看了看,上面正好有一个豁口,里面塞了一颗黄豆粒大小的东西。
我有些好奇,将那东西拿出来,对着灯光照了一下,我发现这是一颗棕褐色的眼珠,里面的眼珠还会转,透着一股幽光。
“这是什么?”我心里一惊,合上手问道。
“呵呵,这是鹰眼啊!”纸人尖着嗓子说道。
大春神色一动,开始解释了起来。
相比于内地,西藏流行的是天葬,特别是原始苯教,他们认为人的躯体是天神赐予的,而鹰就是天神的使者。
在西藏人死之后,会把尸体置于天葬台上,肢解四肢,将尸体切成小块,取出内脏,早就等在周围的鹰鹫就会扑下来啄食尸体。
我手里的这颗眼球,就是鹰鹫的眼球,原始苯教的信徒相信,鹰鹫的眼睛带有神的意志,可以将看到的一切印入其中,所以,在鹰鹫死后,他们会将鹰鹫的眼睛挖出,制作成鹰眼。
“额!”
听了眼球的来历,我有些恶心,赶紧拿出一张符纸,将眼球包了起来。
能够自然老死,这鹰鹫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个人的尸体,同时也明白了,为何纸人不从正门走,它是怕暴露了行踪,直到本命蛊自爆,它才敢大方的指出鹰眼的方位。
“呵呵,小铭,这鹰眼你收好,回头我们哥俩研究研究,没准以后有大用!”大春的眼睛一亮,兴奋的搓了搓手。
我点了点头,给若涵一个眼神,让她注意点纸人,隔空操纵,离的距离不可能太远,这个新的安先生很可能就在附近。
“哼!”
纸人冷哼了一声,好似有些不屑我和大春的样子,继续在前面带路,出了楼道口,走向了小花园。
它蹲下来盯着地上那些黑红色的鲜血盯了半响,站起来后说出了一个地点,幸福小区。
这个地方是赵朋的据点,上次解蛊时她就在那里,这次不会还在那里吧?
“蛊虫是不会骗人的,不止是赵朋在那里,那只猫婴也在那里!”纸人的声音还是阴阳怪气的,不过却很自负。
“走,去看看!”
其实我们现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一是相信这个一心想要复仇的安先生,二就是等,等那个法王主动来找我们。
大春也清楚我们现在的情况,也没矫情,认准了一件事就一门心思走下去,而且这件事最后赢的还不定是谁呢?
那个法王真要来硬的,我们虽然败下来的可能很大,但是就算是败,也得站着败,也得撕扯下来他几块肉。
在车上,我发现这个纸人有些坐立不安,整个身体都在向前倾,也没了那种阴阳怪气的味道,如果不是我们主动问话,他是一个字都不说,就好似我们车上有什么让它忌惮的东西。
到了幸福小区,车一停下,它就直接冲了下去。
我和大春对视了一眼,纸人的表现太显眼了,它到底在畏惧什么?
“快点!”
一下车,纸人又恢复了那种阴阳怪气的模样,招呼着我们。
“走吧!”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不要想,我们跟着纸人向着小区里面走去。
“放心,赵朋和老四那两个叛徒也不好过,在那挣扎着呢,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们两个换张皮!”
纸人的声音有些兴奋,和上次的那种阴柔声音差不多,有了七八分相似。
它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它和那个小鼻子小眼睛小眉毛的安先生太像了,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浮现,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孪生兄弟吧!
没等我清楚,已经到了赵朋的房子前,里面关着灯,死气沉沉的。
“我的蛊虫岂是那么容易驱除的,特别是他们两个,蛊入心脉,那个法王擅长的又不是驱蛊,还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没门!”
纸人咬牙切齿的说着,僵硬的手指微微勾动了一下,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门也在咔哒一声中自动开了。
“走吧,我要让你们看看,那两个狗东西的惨状!”纸人推门而入,径直走了进去。
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外面是空的,则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和上次的熏香味差不多。
“呵呵,我来了,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很抱歉啊!”
纸人一边向里走,一边阴阳怪气的笑着,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那股子兴奋劲,怎么都隐不去。
“喵!”
走到里面,打开地下室的一瞬间,伴着一道凄厉的猫叫声,一道黑影冲了出来,扑在了纸人的身上。
“啊!”
纸人发出了一声哀鸣,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扑到,锋利的爪子三两下就把纸人撕了个稀巴烂。
一个用符纸扎成的明黄色小人从纸人的脑袋里掉了出来,被猫婴一爪子拍到,打了个稀巴烂,露出了一缕酱绿色的液体。
“啊!”
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了一声闷哼。
“抓到你了?”
地下室内,赵朋阴冷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