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刚才所有的怀疑和轻笑全都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愕然，除了天真无邪的丽质小萝莉之外，没有人真的想过李泰竟然真的能够“化水成冰”，而且就在他们一群人的强烈围观中成功了，这难以置信的事实根本做不得假。

端起拿碗冰观察了好一会的李世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用手指头轻轻碰了碰，那冰冷的感觉果真是寒冰无疑，不信邪的李世民向不远处的贴身侍卫叫道：“你过来，尝一尝这碗里的到底是不是冰！”

这时的李泰突才发现刚刚丽质忽然尝了尝那碗水不是没有原因的，你看就连见多识广的李世民都喜欢这样做，作为女儿的还不得有样学样。正要上前阻止，顺便解释一下缘由，却被一旁已经回过神来的长孙氏给拉住了。

“四郎，青雀，你什么时候学会仙术了？”一脸骄傲欣喜的长孙氏宠溺的问道。在她看来，在这个世界除了神鬼之力，还有什么能够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将水变成冰？

这可是西游世界，虽然漫天神佛不轻易干涉凡尘，可还有那么多妖魔鬼怪要在人间生存，总是会被一些不幸又或者是幸运的人碰到，所以在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鬼神传说满天飞。大唐贵族大都信奉道教，对于传说当中仙人那可是万分景仰，但凡和只要仙人粘上一点关系，不敢说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大事，可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大部分人都会有。

君不见，李唐王朝在建立之初，还认老子——李耳为先祖，封其为“祖神”、“族神”。就是不知道远在三十三天之上的的太上老君，在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一大群子子孙孙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太上老君讲究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应该不会太在意这种小事，也许这也是大唐王朝能够成为盛世天朝的原因之一吧。

还没等李泰说什么，兴奋的丽质小萝莉就扑了过来，抢先大声炫耀道：“娘亲，丽质也会仙术，丽质也会仙术了。”

“母亲，这个待会再说吧。”看丽质小萝莉这兴奋劲，还是让她多开心一会吧，李泰卖着关子笑道。

“四哥，你真好，居然肯教丽质仙术。吧~~”现在的丽质小萝莉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不下来，说着就兴奋的给了李泰一个么么哒。

“丽质~”看到丽质小萝莉完全没有了女孩子的风度，长孙氏连忙提醒道。

小脸突然红了的丽质小萝莉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有些害羞的低头钻进了长孙氏怀里。

而另一边，李世民叫过来的这个贴身侍卫的确是大大的忠心，看也不看，直接喝了一大口冰水下去，忽冷忽热之间冻得也够呛，歪着嘴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还牙斯斯的直呼冷气。

“没事吧？”有些不明所以的李世民赶紧问道。

这个从来没有在大夏天吃过冰的侍卫这下真是爽了个透心凉，立即非常感激的回禀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赐，这碗里的确是冰，真的好凉快啊！”

“真的？”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李世民看着因为天气炎热而已经开始融化的冰块，再次确认道。

“不过这冰的味道好像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苦？”这个侍卫吧唧着嘴巴又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刚刚吃的时候，他只顾着感觉冰水带给自己的凉爽了，现在才品尝出水中的味道。

“当然苦喽，水里加了一点中药，能不没有其它味道吗？”李泰在这时上前轻笑道。然后看着李世民疑惑不解的表情，慢悠悠的从衣袖里拿出了那一包硝石，一边递给李世民，一边解释道：“父皇，这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戏法而已，'化水成冰‘的秘密就在这个袋子里。”

话音刚落，李世民就有些心急的把手伸进了布袋里，抓出了一把硝石仔细查看。

非常疑惑不解的李世民正要发问，同样好奇的凑过来的长孙氏抱着丽质小萝莉，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这是硝石？前段时间，丽质拉肚子还用了这一味药呢。”

“这是太医署送过来的硝石，味苦、咸，性温，有小毒。硝石在溶于水时，会吸热，当硝石达到一定量时，就会把水变成冰。父皇，母亲，你们也可以试一试，很有趣的。”李泰随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至于什么是物理反应之类的还是算了吧，反正唐朝人也不懂，不仅要多费口舌，解释起来还非常麻烦。

就在李世民看着手中不起眼的白色硝石，还有一些惊疑不定的时候，在长孙氏怀里的丽质小萝莉不乐意了，挣扎着向李世民探出身子伸出了小手，大声撒娇道：“父皇，丽质也要看，丽质也要看，给丽质看看嘛。”

李世民这时用醒悟了过来，还有什么东西是亲手试验一下不能明白的呢。然后笑着从接过来不安分的丽质小萝莉，哄都：“好好好，父皇这就和丽质一起来变戏法。”

看着童心大起的李世民将装了硝石的布袋让丽质小萝莉拿着，亲自从侍女手中接过水壶，李承乾赶紧送上一个干净的碗，长孙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对李泰问道：“青雀，这硝石制出的冰，人吃了没问题吧？”

“偶尔吃一点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更别说硝石这东西本来就带有一点毒性，吃多了没好处，会拉肚子的。”李泰想也没想就解释道。关于硝石的药性，他可是找人去太医署要硝石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要问清楚的。

看着李承乾和丽质小萝莉指着刚刚放入硝石开始结冰的碗欢呼雀跃的样子，一直微笑着的长孙氏有些惋惜的说道：“那多可惜啊，这样也没多大用处，也就只能用来变变戏法。”

“母亲，这硝石可是好东西，即使是变成了冰，可只要晒一晒，晒干之后就又会变回去，本身并不会有多少消耗。虽然硝石制成的冰不能直接吃，可只要将干净的水用罐装好，放入制冰的盆中，就能得到干净的冰块了。”李泰语气轻松的说出了古法制冰的大概流程。

“真的？”长孙氏有些惊喜的问道。

“母亲，能有冰窖藏冰的终究只是少数人，冰这种东西在这种酷暑天气可是稀罕的很，你可以差人去试试，这也是一门一本万利的营生。”李泰笑着怂恿道。

“青雀，你真的长大了，知道为娘亲分忧了。娘亲本来还担心近几日开销繁多，日渐入不敷出，没想到你就送上了一个赚钱的法子。”已经喜上眉梢的长孙氏顾不得什么面子，欣喜的说道。李世民这个家可不好当，偌大的后宫需要她操持，还要保证李渊越来越骄奢淫逸的生活，真的是缺钱啊。

弄清楚了心中疑惑的李世民在这时刚好走了过来，听到了长孙氏的话语，有些内疚的说道：“观音俾，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二哥，这是什么话，都是我应该做的，真正辛苦的是你才对。”和李世民患难与共了十多年的长孙氏早就不明白抱怨是什么东西了，反而对李世民轻声安慰道。

“父皇，娘亲，我们都还在呢，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有些眼红的李泰虽然不至于诅咒什么“秀恩爱，死的快”，可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不怕死的提醒道。

正在感动中的李世民莫名的的火起，指着李泰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本来还想赏赐给你一些东西的，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

“父皇，真的有赏赐？”李泰赶紧觍着脸问道。

“现在没了！”李世民没好气的答道。

“父皇，我也不想要别的什么，就是想让你准许我建一个小作坊，做一做试验，如果万一有像今天一样有用的发现，也可以为母亲大人分忧。”仿佛没听到一般的李泰赶紧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堂堂大唐皇子，不想着读书习武，却要去做粗鄙的工匠之事，成何体统！”李世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父皇，读书习武我也会去做，不过为了我们兄弟和睦，我还是想去做做那些粗鄙之事。”李泰忽然认真的看着李世民，语气郑重的说道。

忽然之间心神震动的李世民，瞳孔紧缩，看怪物一样看着李泰，颤声道：“你～，你这话可是真心话？”

“父皇，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想和大哥争什么，但是如果哪一天大哥不争气了，父皇请一定要告诉我，为了大唐，我会争上一争。”以退为进的李泰直接了当的说道。

“青雀，别说了。”突然感到有些心疼的长孙氏开口了。

“娘亲，士农工商，儿臣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士会排在农前面，我们大唐明明是以农为本，所以儿臣认为士农工商都是平等的，缺一不可，就让儿臣多帮帮你吧。”李泰很是轻松的笑道，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突然好像有些疲惫的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