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华娇声道:“难得有机会见到杨大人,大人,淑华能否为您作一幅画呢?”
杨大人怎会为难她,笑道:“当然可以,早闻傅小姐年纪轻轻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我大汉百年一遇的大才女,能得傅小姐作画,是老夫的荣幸啊。”
黎驿闻言,丞相都要荣幸能得到那狐狸精的画,那么她即便不是公主也不弱于公主了,这等人物,怎么今天都让我给撞上了!
杨大人似乎是看到了黎驿,对着他微微一笑,黎驿回以一笑。傅淑华也是缓缓回头,杨大人看中之人岂会简单,可这回眸一笑百媚生,说不尽的妩媚之意,像是与生俱来,看的黎驿直哆嗦,但却没有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对视,特别是与美女对视,他黎驿从不眨眼。
傅小姐一笑即收,千金难搏红颜一笑,这一笑已是给足了黎驿面子。
台上画纸笔墨早已摆好,傅淑华请杨大人站在窗口,侧身看向那西湖。杨大人双手负于身后,一动不动,配合傅淑华作画。
傅小姐玉手提笔,神色专注,在那画纸上轻点勾画。这一刻的傅淑华,似乎没有了听觉,把一切喧嚣拒之于外,把自己融入到了画中,只有眼前的杨大人才是永恒。
画纸上慢慢出现了一道身躯,他身着素衣,却不失气质。眼往于窗外的湖水,隐隐约约露出一缕忧愁。半边侧脸上几道皱纹穿过,几缕白发隐藏于黑丝之中。窗外湖水泛起了一层层波澜,仿佛在诉说着水本无愁,因风皱面。
“好画,好画,傅小姐把杨大人安静的忧与那湖水涌动的愁完美地镶嵌在这化作里,乃是绝作。”苏天依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此时杨大人也过来欣赏这画作,同是点头称赞,观察着这画作上的每一个细节,可是慢慢却皱起了眉头。傅淑华本是因杨大人满意她的画作很是高兴,见他皱眉,着急问道:“杨大人,有何不妥之处吗?”
杨大人摇了摇头,道:“此画堪称完美,只是我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却又不知是为何物。”
“少了东西”傅淑华听了,绣眉紧锁,重新打量着自己的画作。众人都在议论到底少了何物。杨帆小少爷拉着黎驿的衣服,问道:“黎哥,你知道少了什么么?”
黎驿摇了摇头,他对这作画不是很懂。他向杨大人刚才驻足的窗口走去,以同一角度向西湖看去。再看那画作,立马就明白了。便道:“杨先生,这所缺之物,是否为这湖中明月?”
杨先生一听,恍然大悟:“对,就是这湖中之月。”
此时傅淑华早已提笔在那画纸上勾了几笔,于是,一轮略残之月若隐若现,整幅花瞬间灵气大增,可谓是点睛之笔。傅淑华吐了口气,又吸了一大口气,终于再次露出了倾城的笑容。
黎驿暗道这傅淑华乃是一个行事及其认真之人,又生得这般媚态,未来她丈夫飞要被她给折腾死不可,又爱又恨是最难受的。
“为庆祝杨大人得此绝世画作,诸位才子才女为这画作题一句诗如何?我先来。夫子望月鬓发白,西湖托月面容憔。”一位才子发话道。众人顿时来了兴致,他们最爱的便是这吟诗作对了。
杨大人点了点头,这句诗意境颇佳,只是这最后一“憔”字用得有点牵强。
黎驿在脑中尽力搜索着前世背过的诗词,他现在很恨当初为什么不多背点诗词。在这个时代,只要能吟上几首好诗,当官发财就不是梦。当然,他黎驿最在行的也是淫得一手好湿。
“孤高望远与天齐,双鬓向人无再青。”徐鸿云向前走上两步,念道。
众人无不点头称赞,杨大人目露赞赏,道:“想必这位便是徐鸿云徐公子,果然好才华。只是又叹了口气,满脸忧愁之色,道:“我等做臣子的何尝又不是与天子齐心,只是无力于心啊~。”
杨大人摇了摇头,又道:“且不说这等无头之事,徐公子有如此心境,乃是我大汉最为渴望的人才,还望徐公子莫要埋没了自己。”
徐鸿云抱拳谦虚道:“不敢,不过小生定会去那京城闯上一闯。”
看到其眼中的坚定之色,杨大人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又看向了众人,显然是在看还有没有题诗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徐公子出如此佳句,众人皆是不敢再接。
杨大人看没有人再敢题诗,目中有些许失望,这么大的杭州,众多有才之人齐聚于此,竟无人再敢提一句诗。他的目光游离在人群之中,然后停在了黎驿身上。这人虽然一身劳者装扮,但从那“七星聚会”与刚才的“画中残月”看来,这小子应该有点本事,杨大人眼里满是期待。
只是黎驿还沉浸于傅淑华的花容月貌当中,目光呆滞,竟没有发现杨大人的目光投来。这可把旁边的苏天依给急坏了,纤纤细手在他腰间用力一掐。
黎驿立马跳了起来,道:“小姐,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啊!”
众人皆是偷偷笑了起来,这下人可有意思,竟与自家小姐这般说话。苏天依脸都红透了,向黎驿使了个眼色。黎驿看到杨大人正看着自己摇头,便道:“杨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杨大人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或是看错这小子了,满脑子坏主意,在正经场合却无一丝正经。此时,却听到黎驿念道:“娄缕榄衫关不住,腹有诗书气自华。”
杨大人身体一愣,却又听到黎那驿说道:“杨先生,您送我那‘七星拱月’,我便送您...与傅小姐一句诗好了。”
杨大人一笑:“果然还是没有看错你这小子,看似不正经,实则腹中已有一番气象。”
杨大人今日乃是素衣装扮,可是盖不住的,是那股自内而外的高尚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不仅是赞叹了那画中之人,也就是杨大人,同时傅小姐芳名为傅淑华,何不又是褒名了付小姐呢?一句诗,一句两得,实在是妙啊!众人无不惊叹。
傅淑华双颊微红,妖媚之极,启朱唇道:“淑华谢谢黎公子作的诗,公子乃是人不可貌相。”
黎驿接道:“哪里哪里,傅小姐才是好本事。”心里却想着,什么人不可貌相,难道我的相貌很差吗?不过可真要感谢前世的某位贤人,我想,我在另一方世界宣扬您的诗作,您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眼看快要到二更了,杭州夜市的喧嚣也淡了下来。傅小姐站在台前,亭亭玉立,挺着酥胸道:“感谢诸位今日的到来,让淑华感受到了杭州的风情,如今时候已不早,请诸位都回去歇息,下次再聚如何。”
众人一一与杨大人道别,傅小姐把杨大人请下了楼。黎驿在楼下与徐鸿云道:“徐公子,咱们就此道别吧,再会。”
徐鸿云朝酒楼看了一眼,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黎兄弟,你要是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一声徐兄吧,这公子未免太见外了。”
黎驿见他真挚地看着自己,哈哈一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彻夜长谈尤不足。徐兄,改日我请你喝酒去,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徐鸿云很是高兴。
告别了徐鸿云。黎驿,苏天依,杨帆三人往苏府行去。一路上很安静,没有言语,黎驿想要支开杨帆小少爷,对小少爷说道:“小少爷,你看这已是二更时分了,我又不识得路,你能否到前面去引路呢?”
小少爷果然不是个老实的孩子,稚嫩的小脸却露出淫荡的笑,对黎驿道:“黎哥,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便小跑到前方去了,弄得苏天依哭笑不得。
黎驿嘿嘿一笑,细细打量起苏天依来。在这洁白的月光下,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装扮着绝代佳人,红色细绳系在玉颈之上,背后长发如瀑,散发着清香。加之透着无奈的微笑,似欲与皓月争辉。
见黎驿一直盯着她看,苏天依哼道:“看什么看,你今天看那傅小姐还没看够啊,要看你回去看她去吧。”
黎驿委屈道:“冤枉啊,小姐,我绝没多看那傅小姐,今天那是因为我想看清她的面目,总不能下次见到认都不认识吧。而我又是个近视眼,近视眼你懂吗?”黎驿摘下眼镜,道:“这个叫眼镜,没有这个东西,远一点的东西我都看不清的,但即使戴上这个,太远的东西也很难看得清楚。”
黎驿把自己的眼镜递给苏天依,苏天依早就很好奇这玩意儿了。她把眼镜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学这黎驿的模样戴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古风古韵的大美女就此诞生。
黎驿还在欣赏美女,只是这美女忽然脚下不稳,就要摔倒,黎驿连忙一把扶住。苏天依再也不敢戴这眼镜,双手摘下,还给黎驿,道:“你这眼镜太可怕了,一戴上便头晕目眩的,真不知道你这人整天戴着,是怎么走路的。”
黎驿正要搬出一大堆的科学知识,这时苏天依望着他没有了眼镜的眼睛,严肃地道:“不知在你这眼镜下面,我与那傅小姐相比,是谁生得漂亮些?老实回答我,不许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