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只是愣愣的，一缕悲寂的笑浮上脸颊，只要她能对欧阳晗好就行了。可是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跟欧阳家的恩怨之后，她便再也不可能做到对欧阳晗好了。如今，她都还能控制自己不去讨厌欧阳晗，不去恨欧阳晗就已经不错了。嫁给欧阳晗也不过就是她襄助谭奕枫成就大业的权宜之计罢了，

疑惑和忧虑，脸上却一丝不露，宇文雪满面笑容道：“嗯，我努力！”她努力，可她只努力进去靖王府里盗取谭奕枫需要的情报即可。至于欧阳晗，这一生，她跟他是不太可能了。纵然他曾经给自己那枯燥乏味的宫廷生活注进不少的阳光。可阴霾似乎也是他们欧阳家强加给她的不是么？

段芷溪的目光平静得几乎没有感情，良久，道:“夫妻之间在一起生活，需要的不仅仅是努力。”段芷溪的眼神顿时宁和下来，平静温柔得似一潭溪水，只是那眼光却是半分都不曾经落在宇文雪身上，只凝神远思，似乎沉浸在久远美好之中，口中道：“倘若只努力却忽视对方的感受亦称不上是好的夫妻关系。”说起夫妻关系，作为康王的宠妃正妻段芷溪自己自然是有发言权的。可是当她挑起这个话头的时候，她想到却是与欧阳晗的回忆。她与欧阳晗虽然并未成亲，可毕竟在他们心里只认对方是自己的另一半，是以，在她的心里她只愿欧阳晗是她的夫婿。康王，这辈子她与他恐怕就只有相敬如宾的份儿了！

宇文雪没有闲暇去回味段芷溪话中的意思，颇有几分感慨:“也对！”她没有细想，只听段芷溪说完干脆回答了她，她都没有听清楚其实段芷溪说的这些话完完全全是说给她听的。

段芷溪平静看着宇文雪，眸中清亮如水，心中动了一丝狐疑，“之前我就见过欧阳晗身边那个叫做依依的小女孩，前些日子她还在将军府里养伤来着，如今她怎么样了。”那个时候她回到将军府，也曾不止一次地去探望过凌依依。后来又听的母亲身边的那个佩儿说，这个小丫头是晗公子带回来交给公子的。她相信欧阳晗不会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随随便便就塞给段慕尘，他之所以在自己亦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把昏迷不醒的凌依依送到将军府里休养，还特地嘱咐是交到公子的手中的。那只能说明她大哥段慕尘跟这凌依依也是有一定关系的，不然欧阳晗绝对不会如此地唐突。

虽然段芷溪自打那件事之后便与段慕尘越发的疏远，可这种事情毕竟关系到他们整个将军府的命脉，既然撞上了，不管是作为妹妹还是将军府里的千金，她总是要关心关心的不是么。

宇文雪不防段芷溪这样说话，随即温和笑了，“姐姐你是说依依啊，她很好啊！”她当段芷溪又要说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在问凌依依的事情。聪明如她，自然也是明白段芷溪如此问道，无非就是想知道段慕尘到底与凌依依是何关系的。只是，作为凌依依的好朋友，她自己也不太明白呢，自然也不能随便乱说咯。所以，段芷溪若接着问她便把她知道的全部都告知段芷溪，反正她是段慕尘的亲妹妹，也实在不是什么外人。如果段芷溪就此止住的话，那她不就省事多了！

段芷溪的眼神带过宇文雪手里的茶碗，复又注目在宇文雪身上，轻声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与我大哥段慕尘是何种关系？”

终于来了！

宇文雪仔细看着段芷溪，片刻笑道：“他们呀，挺好的！”嘿，果然段芷溪是想知道凌依依到底跟段慕尘是什么关系！

段芷溪的目光定在宇文雪的脸上，轻声道:“你是说我大哥他……喜欢凌依依姑娘？”段芷溪双目烁烁一睁，目光中瞬然有了庞大不可言说的震惊，她大哥从小就长了一张冷冰冰的脸，从小到大她竟还从来没有见过他除了对自己还会对哪个女子笑。没想到那凌依依小姑娘看上去平平淡淡的，怎么还一不小心把她家大哥这样的冰块脸都给收服了呢！

“呃，……那个，这……”宇文雪的神色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半晌道：“他们两个相处得倒是挺融洽的，喜欢嘛，我只知道依依她是极喜欢段慕尘的。至于段公子么，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事儿，姐姐你不是应该去问段公子本人么？”反正她只知道凌依依是极其喜欢段慕尘的，至于段慕尘的心意，她就不知道了。这种事情，她就是想知道也无从得知啊！

段慕尘只笑不语，似想说些什么，最后只道：“大哥他，他是如何跟依依姑娘认识的？”宇文雪说的对，这种事情她哪里有可能知道，段慕尘若真的是喜欢一个人，她这个妹妹都未必知道，更遑论宇文雪只是个外人，而且还是北夏国那个失踪了多年的雪公主！

宇文雪认真想一想，眼中闪过一道奇异而悲悯的光泽，只一瞬，脸上便有了温润的笑意，道:“……呃，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一些人追着我不放，然后欧阳晗出现了，他……他打不过那群人，完了只带着我乱跑一通。后来……后来，我们好像又认识了心月姐姐，然后还在心月姐姐家里住了一晚上……”

听到宇文雪与欧阳晗相识的桥段，段芷溪的脸色变了变，只望住宇文雪不说话。却见那宇文雪浑然不觉，依旧说道:“到了第二天欧阳晗送我回城的路上依依便就出现了，至于她又与段公子相识那是后话了。”

宇文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却怎么也没有跟段芷溪解释清楚凌依依到底是如何跟段慕尘认识的。倒是她自己与欧阳晗和凌依依二人是怎么认识的，她说的一字不漏。

段芷溪的目光有些柔和有些森冷，“我知道了！”

“姐姐你知道什么了？”宇文雪心下惴惴，有莫名的不安和惶恐，总觉得哪里不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