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安,朱雀路,古玩城内。
八月的天,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让人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我趴在柜台上不多时,只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打了个哈欠之后,直接趴在柜台上睡了起来。
当我半睡半醒时,只闻吱呀一声轻响,好像是店里的木门被人给推开。
我慵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门外,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她大概比我年龄小两岁,二十五六,带着黑色墨镜,扎着马尾辫显得干净利落。
其皮肤白皙,身姿妖娆丰盈,凹凸有致,一张红唇魅惑众生。
穿着则是黑色靴子,小巧精致,下身是黑色皮裤,紧致地包裹着那双纤细修长的大长腿,充满诱惑力,让人浮想联翩。
这样难得一见的美女,无论是在哪里都是焦点,足以吸引任何异性的注意,当然,里面也包括我。
我瞬间没了睡意,坐起身来,示意她可以在店里随便看看。
这间店铺并不是我自己创业得来的,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的,我在这里,充其量只是看店的。
那要说起我师父,更是不得了,大名柳志国或者没几个人识得。
但是,外号柳九指,整个熙安,朱雀路,最大的古玩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气之大堪比青楼头牌······
额,这比喻不对,反正就是很出名的那种。
黑衣女子此刻脸上还是没任何表情,她迈着优雅的步子在屋子里转着,打量着屋子里的所有物件。
等看了半天后,走到我的面前。
呦呵,有戏啊。
我连忙正了正身子,搓了搓脸,好让自己精神点,随后露出和气笑容问道:“美女,不知道您看中了小店的哪一······”
我还没说完,却见墨镜黑衣女子打断,她看着我声音冰冷道:“你就是柳志国的徒弟?”
我愣了愣,随后站起身来眉头紧皱,警惕问道
“你是谁?谁告诉你我师父的真正名字?”
黑衣女子不屑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拿了份文件念道:“徐天,男,二十八岁,未婚,身高一米七九,体重七十三公斤······”
对方的一份文件记载着我的身份,十分详细,我感觉自己仿佛浑身赤裸地暴露在她的面前,无一丝隐私可言,令我十分羞恼。
“我再问你一句,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我指着眼前的黑衣女子的鼻子,彻底怒了。
黑衣女子闻言,俏脸一冷,没再往下念下去,而是抓住我的手,猛然翻转,一记擒拿手把我按在了柜台上,无法动弹。
“啊,疼疼疼,你特么疯女人,快给我放手,否则我就报警了。”
被她擒拿着,我惨叫起来,额头直冒冷汗,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这女人巨大的力道似乎要折断了那般。
可谁知道,对方好像并不是善茬,她再次用力,冷漠道:“既然柳九指没教过你怎么说话,那就由我来代替他教你。”
她刚才的再一次用力,我只感觉轻微咔嚓声响起,巨大的疼痛险些让我闭过气。
我也终于认清了她的狠辣,如果此时不说点好话求饶,恐怕她今天真就把我这一根胳膊给卸掉。
“好好好,美女,女侠,我错了,你先放手啊。”
“哼!”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随之,也就放开了我。
我得到了自由之后,连忙后退数步,惊惧地看着眼前女子,活动了一下还在发痛的胳膊问道:“你你······”
“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先说明,我师父可不在这,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你去找他,别找我。”
黑衣女子看着我惧怕的样子,不屑冷笑一声,然后摘下墨镜,冷漠道:“我是谁并不重要,而来这里,自然是来找你,至于你师父在哪儿······”
黑衣女子顿了顿说道
“这一点,我比你都清楚。”
“找我?比我都清楚我师父在哪儿?”
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你的师父,算起来,应该已经失踪三个月了吧?”
黑衣女子,把墨镜合上,装在兜里,像是不经意地问着我。
我又愣了愣,疑问道:“失踪?怎么和失踪扯上关系了?他是要出门办点事,说过会回来的。”
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你也相信?当初他没在你面前表露出任何反常的举动?”
她这一句话,顿时惊醒了我,当初,我师父的确说了,他可能回不来,当时我以为他是在逗我。
因为,这个店铺他十分在意,几乎是他的命根子,他不可能就这么扔下啊。
可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我师父真的出事了?
我心里堵得难受,眼泪差点掉下来。
当时,他走之前神色郑重对我说的那些话,如果他不回来让我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去找他。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年事已高,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紧握着双拳,控制着颤抖着的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失踪的?”
我咬了咬牙,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再一次问向眼前这个不知姓名的神秘女子。
“况且,你连名字都不告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哼,你不信我没关系,那你认不认识这个?”
说着,黑衣女子把一个精美的玉扳指拿了出来。
“这······”
我看到这个玉扳指之后,猛吸了一口凉气,那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因为,这玉扳指正是我师父的,当初,为了得到它,我师父据说为此断了一根手指,平日里视它如命。
“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个玉扳指?”
我脸色巨变,想接过这玉扳指,不过对方一缩手,给收了回去。
“几天前,在一处古墓周边寻得,我们组织调查了一番,矛头指向了你的师父,柳九指。”
黑衣女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轻描淡写说道。
“他是卸岭门人,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听完,一头雾水。
“古墓?卸岭门?你说的我听不懂,我与我师父只是熙安朱雀路古玩城的本分生意人,不明白你说什么。”
黑衣女子诧异看着我,像是看着小丑。
“怎么?你师父竟然没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他一直在骗你你不知道?”
我愣住了,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冲她怒道:“你,你说谎,我师父不会欺瞒我任何东西。
他不是你说的什么狗屁卸岭门人,你是何居心?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黑衣女子皱着秀眉,再一次凌厉出手,把我的喉咙死死扼住,提了上去,我直翻白眼,几乎无法呼吸。
“就凭你,你有资格让我挑拨?”
黑衣女子一脸冷傲。
“不管你信不信,你师父就是一个倒斗的土耗子,坐地虎。”
我脑海一片空白,倒斗,土耗子,坐地虎这些词汇做我们古玩生意的都知道,那是到地下扰古人安宁,是损人阴德的事情。
我心情一下沉到了谷底。
黑衣女子教训我之后,像是扔死狗那般扔到了地上。
我大口喘息,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黑衣女子,咬着牙问道:“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肯定不仅仅来告诉我师父到底是什么身份对吧。”
黑衣女子闻言,嘴角勾起一缕冷笑,道:“当然。”
她在屋子里转了转,开口道:“苗疆出现一处古墓,我知道你的师父应该在那里,我来,就是带你去苗疆!”
我瞪大了双眼,后挪两步
“去苗疆?带我去盗墓?这可是违法的事情,抓住最轻都得判三年。”
黑衣女子看我拒绝,也不着急,低着头看着自己那细长的指甲漫不经心道:“可以。但是,地下世界是什么样,我想你应该多少听说过,你要是不去,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