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犯我,求我我也不会去犯他。”仪檬冷冷看着台下那张嚣张的面孔,回方华话。

方华心里还在打着鼓,她知道仪檬不会轻易犯人,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来犯仪檬。

也就在方华这么想的时候,那白衣男子跳上擂台,围着宁寒一边转着,一边用手中的扇子碰碰宁寒的衣角,又戳戳宁寒的手臂。

宁寒仍如泰山而立纹丝不动,但脸上神色骤然冷却。

白衣男子收回折扇,面向台下围观的人,公然嘲笑道:“瞧瞧,就这样的身子骨,还有人推不倒?托,绝对是托,本公子敢保证,之前上来挑战的人,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那些挑战过宁寒的人在台下不悦了,但他们敢怒却不敢言,他们通过白衣男子那些跟班得知白衣男子的身份,他们怎么敢跟天威镖局过不去?除非不想活了!

听说天威镖局最近有一个不寻常的活动,他们不满第七的称号,非要下帖子给各大镖局,重新竞选十大排名,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怎么办,这样下去只会耽误我们招收弟子。”方华凑到仪檬耳边小声问道,她觉得天威镖局的人不会轻易离开的。

仪檬走过来,正视白衣男子,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冰冷精致的脸庞,白衣男子潇洒地打开折扇摇了起来,“怎么,本公子说对了心里不舒服?”

“跟你打个赌。”仪檬的声音虽然轻,但什么情绪也没有。

“哦?打赌?”白衣男子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本公子最爱打赌了,怎么个赌法?”

仪檬正要说的时候,被方华拉到了边上小声问:“你确定要打赌?有把握赢他吗?”

仪檬唇角冷勾,“赢他,比赢你的把握大很多。”

听到她这么说方华松了一口气,然后认真了起来,“我听说天威镖局不服他们的排名,于是下帖子邀请各家镖局重新参与竞选,不管是新镖局还是老镖局,都可以参加,参加的镖局必需符合两个条件他们才肯给邀请帖参加竞选。”

“什么条件?”仪檬觉得,这个机会如果利用得好,或许她能从帝城内的几百家镖局中脱颖而出,成为宁安镖局最大的威胁。

“其一,镖局要被当地官府开字据证明过,要有字据才行。其二,只要一个月内成功完成镖单超过五单,每单生意必需要有镖局和雇主的签字票据,就可以参加了。”

“这个邀请帖,我要定了。”说罢,仪檬回到白衣男子身边说:“你确定要与我打赌?”

白衣男子不耐烦了,好像对方耍了他一样,“本公子很确定。若本公子赢了,本公子……要你。”

宁寒被怒了,倒是仪檬一脸平静,“好,我答应你,但若是我赢了,我要你……们镖局下发的邀请帖。”

“没问题!”白衣男子答应得很快,现在一心想快点赌,他要赢,这赢的滋味太舒服了,尤其是看到输者一脸沮丧的时候。“怎么个赌法?”

仪檬笑了笑,笑容有些阴森白衣男子是看不到的。她指了指宁寒,“你之前既然说我们托人来表演,欺骗大家,那现在我就用你来雪耻。”

白衣男子不高兴了,“什么叫用本公子来雪耻?你骂人呢?”

仪檬依旧保持淡淡的笑意,“公子之前不是在质疑我们吗?那我们也有权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这位公子你推得倒我这兄弟,就算你赢了,到时不用你提醒,我也会乖乖爬到你怀里。”

这小妮子前凸后翘,又美若天仙,抱起来应该非常柔软舒服……白衣男子想到那种画面,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方华忍住作呕的冲动,老天,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

“咳咳。”别人爱怎么幻想,仪檬管不着,但耽误她的时间就不对了。“公子要是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白衣男子正经回来,撩起袖子,双掌放在宁寒的背上,开始发力,期间,嘴里一直发出“唔唔啊啊”的声音,那表情也越来越吃力了。

宁寒双手环胸,笔直地站着,任白衣男子不管再怎么用力,他也没有移动过半步,冷哼一声,一脸轻蔑。“到底是谁不自量力了。”

台下的人都嘲笑起哄。

白衣男子怒瞪了台下那些人一眼,然后给了他那群跟班一个眼色,他那些跟班见状,纷纷都跑上来,站在他身后托住他的背,一个接一个,使劲地往前推。

看到这一幕,台下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更加大声无情地嘲笑了。

仪檬冷漠地站在一边,那些人公然作弊,她不想说。就算再来一倍的人,也徒劳无功,也不看看宁寒属于什么体力。

折腾到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最后倒在擂台上起不来,白衣男子才罢休,气喘吁吁地道:“行,你们真行。”

仪檬走出来,面无表情道:“我们还要招人,阁下请带着你的人离开,明日傍晚之前若邀请帖送不到我们宁远镖局,我会让我这天生神力的兄弟到你家,每晚压着你睡觉。”

白衣男子心有余悸,虽然那少年看起来瘦弱修长,但体力他可领教了,要是被这么重的人压着,一晚上还不知道断气几回。

“哼,算你们狠,等着。”扔下一句狠话,白衣男子和他那群跟班狼狈地离去了。

仪檬对方华说:“你和小寒在这里继续招人,记住,不要放宽了条件,我去其他地方一趟。”

“好的。”方华也没问仪檬要去哪。

*

经过打听,仪檬来到了明王府外。她抬眼看过去,她的新镖局比起明王府,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明王府大门外有一群带刀士兵在守着,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森严又庄重,让人不敢随便轻视。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左侧的大道奔来,那马上的男子是阿冷。他看到仪檬后,马上勒马,“吁~”

下马后,阿冷迅速走到仪檬面前,惊喜道:“岚苓小姐?真是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仪檬淡淡一笑,“才到。王爷他……可在家?”

阿冷说:“在呢,几乎天天在府里。岚苓小姐和令尊到关外探亲不是要半年才回来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仪檬怔住,关外探亲?半年回来?难道说,明远还不知道她的遭遇,一直以为她和父亲到关外探亲了?等等,明远怎么会认为她和父亲去了关外?难道是杨家那几条白眼狼的主意?

哼!除了他们,不会有其他人了!

仪檬压下满心的愤怒,对阿冷说:“这些日子发生了些事情,没有去关外。”

“哦,这样呀,那岚苓小姐,里边请。”

仪檬看向明王府的大门,进去?可是自己的这双脚为何在这时不听使唤钉在原地了?发自内心不想见到他?还是见到他时,不知道说什么才想要退缩?

见她没有跟上来,阿冷回头问:“怎么了岚苓小姐?”

“没事。”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后,仪檬向阿冷走了过去。

明王府虽然不比皇宫气派,但和宁府一比,宁府逊色多了。这里处处给人庄严华贵清净的感觉,一个浮躁的人若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仪檬跟在阿冷身后,绕过前院,又绕过其他弯弯曲曲的走廊,他一边走一边说:“王府有些大,让岚苓小姐走得有些脚酸了吧?王爷平时白日里没什么事做的话,就喜欢呆在后花园的剑兰亭上抚琴。”

抚琴?

想象着那白衣胜雪翩然若仙的画面,仪檬的冷漠的眸光柔和了许多。

走了有好一会,才进入后花园。

剑兰亭未到,那幽雅的琴声就飘过耳畔了,松沉而旷远,清冷入仙,极配他本人气质。

阿冷走上剑兰亭,“爷,岚苓小姐来了。”

琴声在这时戛然而止!

南明远缓缓起身看了过来,仪檬已站在了阿冷身边,看到她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眼眶不由得热了热,声音沙哑,“苓儿……”

阿冷在这时识趣退下。

南明远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仪檬瘦弱的双肩,脸上激动之色难掩,“这么快探亲回来了?不是要半年之久吗?”

“发生了些事情,没有去成。”仪檬淡淡地笑,淡淡地说,心里不想这样的,可自己竟然控制不了。

发觉她的淡漠,南明远没有伤心,只是担心地追问:“发生一些事?什么事?既然没去关外,那这一个多月你都干什么了?本王还以为你真去了关外,遂就没去你家看看,早知道……”说到这,又懊恼又急躁,“早知道你一直在家里,本王该常去看你的,你一定是等不到本王就来找本王了是不是?”

仪檬看着那双俊眸,咽了咽喉咙,仿佛咽的不是唾沫,而是痛苦。“有些话……想来跟你说清楚,免得误会了。”

南明远这次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不免紧张不安了起来,“怎么了?”

仪檬轻轻开口,每说一个字感觉都在放血,“你……既然心里装着我……”

“爷!”才退下没一会的阿冷突然又回来了,急道:“宫里来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