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宰相，管好你的女儿！让她说话放尊重些！”
战渊羽低吼着命令道。
见状，牟翰林才不疾不徐的转过身去，朝女儿奉劝道：“好了，闹什么呢！一点风范也没有，真是丢脸！”
他不耐烦的呵斥着，可牟皇妃却没有丝毫收敛。
见爹一脸嫌弃，她更是声嘶力竭的哭诉起来。
“爹！你明知道那个贱妇肚子里的是孽子，是野种！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站在他们那边！为什么不帮帮女儿！”
牟皇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这狼狈又丑陋的模样，让在场的大臣们全部看了去。
想她虽是名门之后，可耍起泼来，却一点也不输给市井的泼妇。
虽然大家没有大肆嘲笑，但都悄悄议论，牟翰林自知脸上无光，更是一言不发，唯有脸色越发难看了。
见爹不去理会自己，牟皇妃情绪几度失控。
她早已顾不得周围的议论，自顾自的跪在下方，哭哭啼啼，讨要清白。
见她这般失言，凰曦月明了。
必定是自己施加的药效还未完全消除，这才让她无法控制情绪。
牟皇妃哭哭啼啼，吵得大家头疼。
见她还在拿孩子的生父说事，凰曦月不由看向了战渊羽，而他亦然。
双方对视了一眼，心中尽是无奈。
凰曦月腹中的孩子当然不是战渊羽的了！
他就是帮人打个掩护而已。
可这事却没法跟众臣们挑明，否则哪里还有机会，让牟皇妃在此借题发挥的？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凰曦月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把话题引到正途。
“牟皇妃，你张口闭口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可既然你笃定我腹中的骨肉不是皇上的，那为何又要送滑胎药来给我呢？你的言行，未免也太不前后一致了吧？”
凰曦月的声音打断了在场的骚乱，顷刻间，整个大殿安静下来。
就连牟皇妃都不再抽噎了。
她诧异的望着帘幕后的影子，微微一愣。
续而想起了什么，这才惊呼道：“什么滑胎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便来问你……前些日子，后宫发现一具无名女尸，你可记得？”
“什么女尸，你别扯些有的没的！转移视线！”“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皇妃居然忘了？想来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不记得，便由我来提醒你吧！数日前，我寝宫的后花园外发现了一具女尸，她全身腐烂，经由检查是
服下猛毒所致！而且身着宫装，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侍女……”
“这事和现在的事有关吗？”
牟皇妃匆匆打断了她。可凰曦月却冷冷道：“当然有关！因为在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有人便将滑胎药送来我的住处。由于来人不是平日的侍女，我便觉得怀疑，没有喝药。见事迹败露，你的侍
女喝下汤药，当场毒发身亡！那女尸，正是你派来的侍女！”
可她逐字逐句的道出当日之事，牟皇妃心下漏掉一拍！
难道是那个贱婢临死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成？
尽管有一瞬她心下害怕起来，但转念，自己早已将所有证据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个女人是找不出任何破绽的！
想来就算她知道事情原委，可没有证据也治不了自己的罪！
相反，她一改之前的慌忙，大声道：“我看你是穷途末路了，无话可说了吧！发现一具女尸就说是我的侍女？”
“是不是你的，一查便知！”
“那你倒是去查啊！拿出证据啊！”
牟皇妃笃定她拿不证据，这才如此嚣张。
可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凰曦月也不客气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传崔公公！”
听到崔公公三个字的瞬间，牟皇妃犹如被打入地狱！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一名老太监在护卫的陪伴下，走入了大殿。
“见过皇上，皇妃……”
崔公公怯懦的跪在地上，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瘫软无力。
而见了崔公公，牟皇妃的脸色更是一阵难看！
而凰曦月，捕捉到了这一点。
“怎么？皇妃娘娘脸色很差啊……”
“胡说！我脸色哪里差了？我不过是，不过是被你这贱人气的！”
“是嘛……那就好……”
凰曦月若有若无的笑着，那轻盈的笑声听得牟皇妃头皮发麻。
战渊羽没理会她们两人的谈话，只是直视下面的人，开口道：“来着何人？”
“小人是敬事房的崔公公，掌管宫中人事……”
“那么朕问你，近几日，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战渊羽凝重的问着。
面对皇上的威压，崔公公根本承受不起。
他跪在地上，不断颤抖。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发生。”
听到这里，牟皇妃这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下去，又听凰曦月开口道：“或许该这样问你：最近可有人命你，抹去一些人的踪迹？”
听她问到点子上，牟皇妃放松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崔公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早已吓得头皮发麻。
如今哪里还记得和牟皇妃的约定，只恨不得赶快把知道的事说出，早早逃离现场！
想来就听他匆匆道：“这宫中调动频繁，总有去留，编改抹除也是常有的事……不知娘娘是想问什么……”
“就想问问，这皇妃手下，可有突然失踪的女子。”
话已至此，她的问题已经不能更清楚。
崔公公马上回忆起皇妃让自己办的事！
他惊恐的看了一眼皇妃，又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凰曦月。
事到如今，他怎么敢继续隐瞒？想来，也就直言道：“……确实，有过！当日，皇妃娘娘说身边的侍女突然失踪，但完全不想追查，还，还让老奴勾去她的名字，并编排合理的理由，不让人追查……老奴
只当那丫头不懂事，触怒了皇妃，也就如实照做了……”
“也就是说，皇妃宫中，确实少了一名侍女？”
“正是……”听着崔公公将情报一字不漏的说出，牟皇妃当即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