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凌空的冰魄珠，很快，战连城便寻觅到了第一条记忆游鱼的方向。
虽然游鱼顺着地底的水流脉络，但是总也会有停歇的时候。
男子手握宝珠，跟随那些游鱼走了很长一段路。
终于，那游鱼停止了动作，手中的宝珠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望着十分闪耀的宝珠，战连城可以肯定，自己站定的地方便是鱼群的聚集之处。
他不敢怠慢，立即蹲下身子，将一只手放在泥土地上，来回摸索着……
确认一处土地比较脆弱后，他便用力一催！
将自己的黑暗魔法化作黑气，渗透到了泥土里。
黑色的雾气穿透了沙石，穿透了断层，快速的渗透到了泥土地，抵达下面的流水层。
黑雾顺着流水寻觅着游鱼的踪迹。
战连城缓缓合上眼睛，以黑雾化作自己的眼眸，探索着地底的每一寸水流。
很快，他便看到了上百条游鱼停歇在眼前。
虽然游鱼摇摆着尾巴，奋力游走，可却是止步不前。
“怎么停下了？”
战连城不解道。
他游走上前，就见前面由泥土封闭，没有路可以走了。
而这些记忆游鱼本身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超前游走。
因此即便遇上了死胡同，也根本不会调头，只会一股脑的继续往前钻着。
后面断断续续的也会有其他游鱼前来，如此全部挤压在一块，密密麻麻的。
所幸后面跟来的鱼群数量很少。
见状，战连城以黑雾撞击着岩壁，制造出了断层，不允许任何游鱼再前往这里。
而他则透过黑雾，逐一观察着每一条游鱼的动向。
这些记忆游鱼通体晶莹，若仔细查看，便会发现过往的记忆在里面闪动。
所以通过肉眼就能辩驳到底是谁的记忆。
这里上百条游鱼，战连城逐一看了过来。
但却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画面……
“不在这里吗……”
战连城轻叹一声，他当然也没指望能这么快就找到凰曦月的记忆。
但是如此之多的数量，就算逐一检查，也需要好几天。
期间还要寻觅这些游鱼的动向……
若此时有人来妨碍自己，那进度就更是缓慢了……
“哼，该说多谢他么……”
战连城喃喃自语了一句，续而他抽回黑雾，继续寻觅下一簇鱼群……
在这死亡世界，没有太阳，也没有日夜交替，时间的流动也与生者世界不同。
因此很难分辨时间。
战连城也不知道自己奔走了多久，查看了多少条游鱼，期间又被人追捕过多少次。
他一心一意，只想找寻凰曦月的记忆！
怎奈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按照凌空的办法去找却收效甚微，效率十分低下。
这么胡乱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前思后想了一番，最终，找了一处湖泊边上。
与遗忘之海一样，小小的一面湖水里随意的散落着几个人。
他们闭着眼睛，任由记忆被抽离身体。
望着被抽离的鱼群，战连城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几乎是瞬间，就见他骨节分明的指尖迅速动了动。
下一秒，就见指缝里遗漏出细碎的粉末来，这些黑色的粉末宛若有自我意识一样，飘撒到了湖水之中。
这些黑色的颗粒非常细小，虽然溶于水中，却没有消失，而是飘落到了记忆游鱼的身上。
哪怕是在水里，那些粉末也没有溶解，更没有被被冲散，而是完好的依附在鱼身上。
待主人彻底失去记忆，这些游鱼便头也不回的闯入了深海之中……
确认那些游鱼离去，战连城这才起身，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再度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同样的，他再度将意识依附在了那些黑色的粉尘上。
只要有这些粉尘做媒介，他便能轻易观察游鱼体内的记忆。
更重要的是，当其他鱼碰触到这种粉尘时，瞬间就会沾染上。
黑色的粉末宛若病毒一般，可以迅速在鱼群中扩散开来。
比起凌空一个个的附着，这样反而可以大面积的搜罗。
记忆游鱼的动向非常不稳定，如果只寻觅几条，根本无法把握动向。
想来，只要把自己的气息黏着在每一条鱼的身上，把每一条鱼的记忆都看过来，这才有可能找到凰曦月的记忆。
只是，这个办法唯一的缺点便是会耗费过多的心神。
若过遇敌，将会非常危险。
可如今也不是担心自己的时刻了。
战连城一秒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凌空待在一起……
就见眼前浮现了上百条鱼的记忆。
战连城飞快的搜罗着记忆游鱼的记忆，并再查看过的游鱼身上打下烙印。
很快，他便查看了上千条……
然而这些游鱼中，仍旧找不到属于少女的那条。
“真是大海捞针……”
战连城苦笑了一下。
他双目紧闭，剑眉紧促，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起，青色的筋脉甚至延伸到了眼睛的位置。让他一阵头疼……
但他却没有收敛，反而越加肆意的释放着魔力，继续寻觅着……
仿佛他自身就化作游鱼的一部分，与这些鱼群一起，在海洋的世界畅游……
然而，越是追寻游鱼的脚步，战连城心底的希望就越泯灭一分。
因为好不容易看完一条鱼的记忆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十条，二十条。
他的进度根本跟不上游鱼增加的速度！
而且有时候，一个人会分解出好几条游鱼来，甚至上百只记忆游鱼。
如此要检查过来，工程量更是巨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战连城负气的叹了口气。
本以为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可以缩短找寻的时间，然而越是深入其中，就越是发现问题重重。
但是，如今的他除了这个办法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就在战连城倍感头疼之时，一道突兀的画面闯入了脑海中。
他跟随了这么多游鱼，有的走到了死胡同，有的来回循环，原地打转，还有的径直朝前，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可有一部分的鱼群，却是避开了这些地方，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