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钻心的刺痛让昏死过去的凰曦月惊醒过来!
身后的窟窿已经开始愈合,没有刚刚撕下来那么疼了……
但是这钻心的剧痛,却让她瞬间生不如死!
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心脏上凌迟一样,凰曦月痛苦的蜷缩起身子,想遏止住那疼痛。
然而才只是轻轻的弯下腰,就感背后的血窟窿又再度撕裂!
双面剧痛让凰曦月无法忍受,然而心底却传来阵阵悲凉,是让她突然伤心起来。
并不是为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并是为了自己的遭遇,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似乎在什么地方,那个人发生了很悲伤的事,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心头却萦绕着深深的悲伤,以至于泪水自顾自的流淌出来,打湿了她的面庞……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钻心的剧痛才得以停下……可心中的悲痛却没有消失,而是沉淀在了心底,挥之不去……
“这么早就醒了?”
听得一阵高跟鞋踩在砖块上的声音,不多会儿,璃梦便穿着一身淡蓝色锦袍出现在了眼前。
妇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儒雅的淡蓝色包裹着她妙曼的身躯,优雅华贵之余,却也平添了几分出尘气质。女子双臂间挽着淡白色素纱,逶迤身后,三尺有余。精美华丽的金冠在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更衬得她一头墨发柔亮润泽,贵气逼人。妇人美眸顾盼,红唇轻轻翘起一丝浅笑,只是这笑容在凰曦月看来,却带了几分讥讽之
意。
“你来……干什么……”
她动了动唇,可每说一个字,干裂的唇就会炸裂开一道口子,细细的血丝顺着她苍白的唇瓣流淌下来。
望着如此狼狈的凰曦月,璃梦脸上的笑容不由放大了些。
“来看你死了没有。毕竟……昨天一不小心玩太过了。”
她拨弄着耳鬓的碎发,脸上写满了无辜,似乎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哈啊?一不小心?
你特么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若不是身体疲乏,凰曦月只想吐她一脸口水!
可她如今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听她扯淡了……
因为昨天的遭遇,昔日波光流转的眼眸早已失去神采,眼下更是布满了黑眼圈,整个眼眶更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事到如今,这个疯子还想说什么?说只是个玩笑,只是无心的吗?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背后火辣辣的刺疼着!
与翅膀相连的骨头散发出阵阵悲鸣,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要疼上半天。而这种疼痛深入骨髓,仿佛是三魂被扯走了七魄……
但对凰曦月来说,被撕裂的翅膀不仅是痛苦,也是耻辱!
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璃梦最好等着……
凰曦月默默下了毒誓。
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舒服的死去!自己失去了多少,她就要十倍,百倍的奉还!
然而璃梦并没有去管凰曦月,而是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了起来。“神界刚刚下朝我便来了,看,我对你可好?刚才的朝会上,大家可都在议论你呢。说神女突然回归,是母女团聚的吉兆……哼!一群蠢货!等收拾了魔界军再来收拾你们
!之后我们又商讨如何对付你那不成器的军队……如今你们伤的伤,死的死,相信很快就能收拾了吧?”
璃梦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淡淡的汇报着,可眼底却是不着痕迹的轻笑。
听到死的死,伤的伤,凰曦月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谁……死了?”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被我摧毁灵魂的魔尊吗?”
凰曦月心底知道,她不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可她之前心中剧痛,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见她一脸震惊,璃梦不由冷哼一声。
“怎么?难道你有所谓的感觉?知道他死了吗?”
“……闭嘴!”
凰曦月愤怒的瞪着她,不由压低了咆哮。
尽管她警告的意味很明显,可璃梦却不以为然。
“别那么看着我,其实我也很心痛啊。想我曾经,可也是要嫁给他的人……”
“你说……什么?”
凰曦月微微敛眉,她讶异的望着璃梦,仿佛见鬼似得。
妇人摇晃着鲜红的酒杯,淡淡道:“啊,我没告诉你吗?那现在说也不迟……早年我不是嫁给了魔帝那个蠢货吗?然后他被我毒死了……相信这个你已经知道……”
她试探着看了一眼凰曦月,而被囚禁的少女,艰难的吐露了一个词:“……彼岸诛血草。”“是的,就是那个。看来你确实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以为摆脱了魔帝,便能回到神界。但他们并没有如我所愿……因为按照魔族这些野蛮人的律法,我应该转嫁给魔帝的兄弟,继续为他们家族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魔帝,如今居然又塞给我一个魔尊?开什么玩笑啊!而且我本来就忌惮这个男人,所以
,我抓紧时机,以禁术强迫他陷入轮回!”大概是说的口渴了,她自顾自的酌了一口酒,这才继续道:“当时……那个小鬼好像是叫路西……路西什么来着?总之就是那个九千岁的小鬼。以他那小身体根本不可能与
我结合,但一切都那么匆忙,魔界没有选择!我虽然还是魔妃,但却不用奉献自己的身体!相反,我还成了垂帘听政,在背后握住实权的真正的魔界之王!”
说起那段往事,璃梦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像是在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似得。
“那……为什么,要离开呢?”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璃梦在魔界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至高存在!可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对此,璃梦只说了几个字:“因为我讨厌魔族。”
一杯酒喝完,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凰曦月真怕她喝醉又折腾自己,想来,她立即开口。
“……你能,告诉我……吗?”
“哈?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请,告诉我……你和我母亲的,恩怨……”短短的句子,凰曦月却是说的气喘吁吁:“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她诚恳的请求着,而这番话,也几乎要了她的命。
望着被捆绑在椅子上,鲜血直流,半死不活的凰曦月,璃梦想了一想,这才同意。
“……看在不小心把你玩成这样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死了,做鬼都还不安心呢!也让你听听,你那下贱母亲,是如何毁了我的!”
她饮了一口酒,这才举起盛满血色液体的玻璃体,望着玻璃杯上映射出的,自己的脸……“实际上,当年应该嫁给神帝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