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如购买比例不够, 24小时后可看。 “于会计晚上不出门, 平时也是到点就回家, 但要说大前天跟昨天他真是回来比平时晚了半小时。”为了方便对时间,谢韵把许良送的表给他用。

“不会那么巧合吧, 难道他们在那两天下午出门约会?”谢韵随口说道。

“于会计出门一般会往东走, 那两天也不例外。”

“我有个办法。”顾铮把想法跟谢韵说了一下,谢韵听后点了点头。

顾铮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马歪嘴子的闺女比起于会计出门时间少, 盯着她总没错。顾铮事先趁着没人,进到于会计家偷拿了件他平时穿在里面的汗衫。两人在马歪嘴子家后山找了个位置,视野不是很好, 但是, 如果有人走出院门,还是能被看到。谢韵跟顾铮连等了两天下午, 也没发现目标出门。

直到第三天,才看到马歪嘴子排名第三的闺女名叫王淑梅的年轻女人出门往东走,原主跟她并没有说过话,对她有些印象, 长相算清秀,皮肤很白, 平时很傲气, 爱斜眼看人。村里有几个年轻后生其实对她有些意思, 可是她对人家都不假辞色, 而且娘家人尤其她那个妈特别不着调,所以时间一长那些人也就歇了想法。按她的年龄在农村早应该出嫁了,可她现在连对象都没有。

等了约半小时,顾铮拿出于会计的那件汗衫让黑子闻,闻完之后,黑子并没有往坡下走,而是在山上一直往东飞跑。

谢韵觉得自己的狗就是聪明,还知道避开人多的地方走,跟着黑子跑了有好大一会,谢韵往山下望,都已经出了村口。黑子并没有停下来,又走了5分钟,前面不远处看到间木屋。

这地方原主并没有来过,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木屋。顾铮叫住黑子,让它在原地等着。领着谢韵偷偷绕到侧面,木屋正面没窗,侧面有个小窗,用厚纸糊得还算严实。

两人蹲着挪到窗下,顾铮轻轻地将窗纸的一角破坏掉。往里面看了一眼,对谢韵点点头。谢韵伸过头也想看,被顾铮给摁了回去。

木屋简陋,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不用看光听就知道什么情形:里面两人抱着亲完,男的想继续,女的不同意。

传来女人不满的声音:“你们男人是不是成天就想着那事啊?快说什么时候跟你家那个黄脸婆摊牌,我妈这两天一直催我,县里有个男的家里条件特别好,人也不错,如果你再不给个准信,她就找人给我说媒了。”

男人安抚女人:“我这不是在等机会吗?再说你妈那样的能给你找个好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不会看上人家钱了吧?”

女人不乐意了:“你就拖吧。你说我都跟你三年了,眼瞅着又过了一年,我今年都24了,正经成了老闺女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摊牌可别怪我不客气,咱谁都别过了,我把咱俩的事情让外人知道知道。”

男人也急了:“可别呀,小祖宗,我晚上睡不着觉成宿的在想折呢。”

“于荣发,你是不是想吃干抹净,占完便宜一脚把我踹开?我告诉你,真要这样我跟你没完!”

王淑梅这小脾气还挺爆,不知道当初于会计是怎么跟她对了眼了,惹上这么个小辣椒。

“祖宗,你别作了行吗?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又老又蠢看着都嫌烦,就喜欢你这样的,嘿嘿……”

“滚一边去。”

“年前忙咱俩也没怎么见面,好不容易年后才见上几回,你舍得跟我生气啊。这小脸都气红了,心疼死我了,来让我亲口。”别说于会计那张嘴还挺会说甜言蜜语,几句就把女人哄没声了。又是一阵衣服摩擦,不时还有啧啧的口水声传出来。顾铮这厮竟然还把她耳朵给捂住了,谢韵气闷,她可是在国外上的大学,当街打啵不跟吃饭睡觉一样随意,谢韵瞪他,他还装没看见。

屋里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又接着说话。

男的声音先响起:“我觉得把谢明义那老东西的房子拿到手之前,不太适合跟我家那个老婆子摊牌,你想她势必要闹起来,我们再束手束脚地怎么能把房子顺利弄来。”

女的问:“那你想怎么弄?年前我听你忽悠写了那封举报信,不是也没有什么用?你当时还说,把那小姑娘弄走吓吓他,你再去找你那个当官的亲戚帮忙给弄出来,小姑娘连惊带吓再感激你救她,就会答应嫁给你那个傻儿子了。可那小姑娘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别告诉我你还想接着在公分上磋磨她,去年又不是没干过,那小姑娘不是一点也不吃这套。”

果然是于会计,特么的,这对狗男女真不是个东西,谢韵气得脸都红了。顾铮摸摸她的头,眼含关切,谢韵平静了火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接着听他们怎么说。

女的又说:“那老东西的房子就不能不要啊,费这么大劲有意思吗?”

男的不同意:“今儿实话跟你说,那个房子可是个宝,要不你以为谢永鸿他家为啥当年能那么快就把房子占了,就村里这些傻子才没想明白。谢明义当年买卖做得多大,他这么兴师动众地回乡就为盖个空房子?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好东西。别看现在破四旧那些东西看着不值钱,以后就说不定了。咱们这就是地主太少了,要是有什么大户我都想带头去搜,弄点东西回来,将来给咱儿子传家。我当年就是下手晚了,谢明义这个房子大家都有权分,凭什么谢永鸿他家住?”

女的也提起了兴趣:“真的有好东西?但是那房子谢永鸿家可是住了好几年了,什么好东西也早该到他们手里了。”

男的笑了:“那可未必。你没看见,谢永鸿家大冬天的还在外面挖坑,这是院里没收获,都找到院外了。”

女的兴奋:“那我们岂不是还有机会?”

男的阴沉地出声:“分一间两间的没意思,要想名正言顺地拿到整座房子还得从那个小丫头下手。”

“那你还有什么好招?”

“放心,一次没把她弄进去,就再干一次,我又想了一招,我不方便,这次还得你出马,记得这件事情只能咱么俩知道,你家里人谁也别告诉。”男人算计的话语渐渐低沉得近似耳语,谢韵他们在外面听不清楚。

狗男女商量完,都有些兴奋,迅速进入状态。屋里不时传来女人的娇哼:“唉……你轻点……哎呀……”

顾铮顺势把谢韵拉走,带着黑子迅速离开。

谢韵任他拉着,沉默地往前走。

走了一会,顾铮突然停下,板过她的肩膀:“看着我!他们算个玩意吗?值得你生气吗?”

“的确不是东西,□□跟狗而已。”谢韵声音平平。

俏生生的小姑娘还会骂人,看来气得不轻。顾铮也生气,竟然有人不死心三番两次地算计他保护的人,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们。

“确实是小人,我们过年的新袜子不能白穿。”

“嗯,踩死他们,叫他们恶心人,叫他们臭不要脸妄想别人的东西。”真是烦透了这帮人,特么的不是你的东西你能不能别贪心?

“他们见面有规律,过两天还能去那个小屋,下次让他们有去无回。”顾铮面带肃杀。

有两天准备时间,谢韵跟顾铮说这个仇她要亲自来报。她要亲自动手给原主报仇,如果原主不被姓于的折磨也不会连被个女人掐都没劲反抗,所以于会计也是间接的凶手。

她让顾铮帮她盯着几个人。

自己则藏在某个人家院外不远处的柴火垛旁,观察了两天。

一些准备不提。

两天后,顾铮一大早,就去了马歪嘴子家后山,谢韵忙完自己的事情,下午过去跟他汇合。王淑梅在下午1点半的时候准时出家门,半小时后顾铮看表,两人对视一眼,分开行动。

谢韵顺着一个平时很少人走的排水沟下到山下,左转拐到村里的主路上,在路边一个草垛子后边藏了起来。

听到西边不远处传来关大门的声音,探头一望,李二娘从家里出来了。待她走近,点开手机里事先录好的音频。谢韵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商管专业没有用武之地,被热爱戏剧的台湾室友灌输的旁门左道——学人说话,却先用上了。

“你个老东西,在这猫着干什么?跑过来撒泼尿,差点没被你吓死。”

“嘘,别吵吵,我刚看见马歪嘴子他闺女大老远的从家里出来,想躲这看看她去哪?”

“没事看她干嘛?你可真是闲得慌。”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是真闲,要出大事了。

李二娘自声音响起就停下脚步,凑近偷听,听到要出大事跟打了鸡血似的,愈加要听个明白。

“什么大事,快说说。”

“别着急,我也是听我家大嫂跟我叨叨,我婆家大侄子他老丈人家不是在东边山里那个堡子吗?前两天,去老丈人家接孩子,今年没咋下雪,山里路好走,图近便就从山里穿小路回来的。咱村东边山腰不是有个当年老猎户留下来的小木屋吗?你猜他路过小木屋看到谁进去了?”

“谁呀不会是……?”

“你猜对了,你看她今天又出来往东去了,说不定又上山了。那个小屋连个火都没有,这大冷天的,你说她能干什么?会情郎?”

“那可说不定,你说那姑娘也不小了,今年24了吧,也不着急找对象,马歪嘴子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见到钱,卖姑娘的事都能干出来,可怎么没见她着急嫁姑娘。”

“……”

后面的两人还在说,李二娘已经听不下去了,兴奋地心都跟着砰砰砰急跳起来。

因为路上看到的人,谢韵心情不是很好,在供销社买了要买的东西,就直接回了村。令谢韵没想到的是,上午看见的那两个革委会的人会站在隔离的人住的矮棚子前,谢韵也终于清楚的知道了住在里面的人的情况,除了那个一面之缘冲谢韵笑得莫名其妙的人,今天路上看到的那个年轻人,还有两个人,两人年龄差不多估计在50往后,但被搓磨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很多,生活条件恶劣,都又黑又瘦,没什么精神,站成一排低着头听那两个负责看管他们的人慷慨激昂地宣传上级指示。

谢韵虽然同情这些人,但只要扛过这几年,大部分人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自己此时都自身难保,对这些人有个大概的印象后,就放到脑后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支书的大儿子速度很快,过了几天就把新做好的门窗送来,油漆不好弄不知他在哪里弄到清油细细地涂在木头表面,换上带铁插销的新门窗之后,谢韵终于松了一口气,捏了捏手里的尖叫鸡,长脖子小鸡长着嘴,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小鸡保安辛苦了,给你放个假先。”

大堤上的活也渐渐到了尾声,北方的冬歇开始了,谢韵很少出门,猫在家里学习做衣服,试着照现在的身材改了一个棉袄,黑色的袄面,里面夹着羽绒,鼓鼓囊囊的,如果不被划破,没有人去看你里面夹的是什么,现在也有人买不起棉花,往棉袄里夹芦苇絮保暖,所以可以放心穿。谢韵又试着给自己用蓝底碎花的布做了个外套,套在棉袄外面。

王大哥终于把谢韵要打的家具给送了过来,家具笨重结实,散发着原木的清香。令谢韵意外又惊喜的是,王大哥还用多余的木料给谢韵箍了个澡盆跟洗衣盆,又用松木做了个有两个格子的放粮食的米箱防虫又防蛀,还有菜板、擀面杖、面板、板凳、装针线的小盒子等小件,谢韵高兴的不得了,多给王大哥结了两块钱,双方皆大欢喜。

谢韵环顾这个茅草房的家,感觉终于像个家的样子。

她还去村里小孩集中玩耍的地方,一人贿赂一块她在空间里找的冠生园奶糖,跟小孩们打听谁家狗要下小狗仔,有个叫大胖的小男孩说他家母狗下完崽一个多月了,还有好几个没送人呢,他奶还在愁怎么办呢,扔又舍不得。他家狗可厉害了,黄鼠狼都不敢进他家。于是谢韵用了一斤玉米面跟大胖奶奶换了只小狗。黑色的小土狗,特别管事,谢韵把她安置在放杂物的棚子里,只要听到一点不一样的声响,就立刻冲出棚子,使劲汪汪叫。

有一天下午,谢韵在炕上给自己织围巾,织了一会脖子有点酸,出屋子透口气,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快速进到西头那些人住的草棚子里。没看到脸,谢韵心里纳闷这是谁呀?村里人都躲那些人远远的,怎么还有人直接找到这来了,谢韵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站了一会觉得冷就回屋了。

刚坐下有那么一会,家里的小狗就汪汪汪地叫开了,有人进了院子,谢韵赶紧把炕上吃了一半的苹果跟香蕉皮都收进了空间。来人进了屋,竟然是刚刚进草棚子的人,还是她的熟人,她二堂姐谢春杏。她想干什么?这个谢春杏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是普通的村里人是不会这么干的,如果是原主所了解的那个谢春杏看到这些人吐唾沫都是轻的也不会这么做,不会是她猜想的那种情况吧。

“三妹,我早就想过来看你了,一直在大堤干活也没空,可算干完了,你可是享福了,不用去干活,看这热炕头坐着,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谢春杏环顾谢韵的屋子,真是大变样,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灰都没有,墙上新糊的报纸,地下是新打的大衣柜跟新箱子,箱子上放着崭新的搪瓷缸,还有小女孩用的镜子、梳子、擦脸油。三丫头还穿了没有补丁的新衣服,那布料瞅着就是好布料。

难道这个三妹真的遇到了贵人?这一世不但没死,还越过越好?这些天她回过味来,私下里怀疑过这个三妹是不是跟她一样,她是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三妹上一世早早的死去,也不可能重回到现在,那现在三妹身体里的是谁?谢春杏心里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