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点不到，林希娜带着妹妹如期而至。胡同学忘了设置闹铃，自然又是被拍门声叫醒，火速套上T恤和短裤就跑过来开门。

“抱歉抱歉，昨天太累了回家就很快睡着了……”原本以为只有希娜一人前来，但是看到旁边站着的小电灯泡新娜，胡唯方心情稍显低落——自己可是计划了让棉棉给希娜检查过美食记忆之后，好好和目前自己的正牌小女友亲热一番的，这下看来是不便采取什么“过激”行动了。

但是一想到昨天小姨子也是对自己主动献吻，胡同学心头又是一热，谁让你过来当电灯泡的，那就等着让本大爷好好调戏吧。

“新娜真可爱，来让姐夫亲一口？”想到就去做，胡唯方张开双臂作势欲搂，吓得小萝莉赶紧躲到姐姐身后避难去了。

希娜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唯方哥哥，你再吓到我妹妹，她只是好奇想要见见棉棉，所以非要吵嚷着跟过来，我看她一个人在家读书也是太闷了，就干脆带她出来玩会儿。”

“哦，这样子啊，小丫头还害羞了，也不知道谁昨天没羞没臊扑上来啃自己姐夫的。”经过胡唯方这么一打趣，新娜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挂在姐姐身上似的，怎么也不想下来。

胡唯方一看好像有点儿过火了，赶紧打起圆场：“先进院子里再说吧，我今天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希娜好像还没从胡同学刚刚的语境中转换出来，仍然以为他开启的是轻佻模式，那么这种情况下，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是什么事儿？难道，他想要我的身子？也难怪了，刚刚看到新娜他会那么不高兴，还各种挤兑，恐怕是觉得小丫头坏了自己的好事儿。但是……我还没完全准备好啊？虽然可以说认准了他这个人，但是这才见过三四次面就做那种事，会不会让唯方哥哥觉得我是个随便的人？会不会以后觉得我是个贱货，不再珍惜于我？

反正心思细腻的林希娜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思绪千回百转，构建出了一部微型小说，但是却没有猜到胡唯方的真正用意是让棉棉看看希娜，现在加上了小姨子新娜的味觉情况。

“希娜，你怎么愣神了，想什么呢？”胡唯方察觉到了女友的出神，关切道。

“没，没什么，只是，我还没准备好。”

“这有啥准备不准备的，这不直接就来了么。”

“啥？直接来？在这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

“可不在这院子里么，还能去哪儿？”

“这……可是，新娜还在这里啊……唯方哥哥，我愿意把身子全都交给你，但是当着我妹妹肯定不行……”

“等等，敢情你没听见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什么之前那些话？”

“我说，感觉你和新娜的味觉似乎有点儿问题，上次做过怪梦之后，棉棉好像也有了特意功能，我想让它趴在你脑袋上检查一下你的美食记忆。”说到这儿，胡唯方又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坏笑了，“我说你脑子里现在成天都在想着啥，什么身子给不给，院子里光天化日……”

“哎呀唯方哥哥你怎么这么坏，之前说你坏坏，你还不承认！”

得，明明是姑奶奶您脑子里想着怎么把身子交给我，怎么变成我思想有问题了，我坏坏了。

“咱啊，还是办正事儿吧。”

“哼，你坏坏。”

“你要不配合的话，我让棉棉先检查新娜的美食记忆哈，”说到这儿，胡唯方招呼起正在旁边和棉棉“友好交流”的小萝莉，“新娜，你把棉棉举到脑袋顶上，让它小爪子摸摸你太阳穴，你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反正肯定比你久，姐夫，你不许欺负我姐姐。”

“我不欺负你姐姐，那我们就比一比，如果你坚持的时间比我久，我就不欺负你姐姐，不然你可管不了我哦！”

果然还只是十二岁不到的萝莉，分分钟就上钩了，奋力地把棉棉架在脑袋顶，爪子将将能碰到她的太阳穴，但是因为和棉棉认主之前的精细扫描要求不一样，这种程度也是足够用了。

大约不到十秒钟，新娜的小胳臂就酸的举不动，败下阵来。胡唯方自然是接过棉棉煞有介事地放在脑袋顶上撑了半分钟，其实两个人则是在用脑电波交流。

“情况怎么样？”

“你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假话有意义么？”

“有，比如，会让你觉得这麻烦解决起来没那么难。”

“这么糟糕？”胡唯方的表情也是沉了下来。

“是的，新娜的味觉基本上完全被破坏了，根本就找不到正常的逻辑，我这种天赋异禀的打荷兔，按理说是可以透过记忆感受到她们当时享受美食的状态的，但是在她们新娜4岁以后的记忆里，一个很短暂的周期之后，就完全没有‘好吃的’、‘美食’这种概念了。”

“原因知道么？”

“你得自己问，我一会儿再过过希娜的脑子，更明确一点儿。”

十分钟之后，连希娜也看出来胡唯方的面色非常不好了。

“怎么了，唯方哥哥，你好像心情不好？是我和妹妹味觉上有什么问题么？我倒是有预感我们真的有点儿不同于常人，比如觉得好吃的东西和别人不太一样，对了，棉棉真的有特异功能？”

“在新娜4岁，你大概10岁出头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儿？有没有突然觉得吃什么东西都不香，或者舌头味觉受到影响的事件发生？”

希娜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

原来，那个时候，她们生活的村子周边修了个化工厂，从附近的山里直接开采出矿产和原料，就地加工，然后再用火车运到其他地方去。

就从那个时候，村子赖以生存的河流遭到了严重的污染，她们一开始是觉得舌头发麻，吃东西有苦头，后来就逐渐觉得吃什么味道都淡，原来觉得好吃的糖果冰棍也不觉得好吃了。

“混账混账混账！那个化工厂的老板就这么草菅人命？不用说，一定是污水排放出了问题，有一些根本不能食用的化学元素被混入了河水中……”后面的话胡唯方没敢再说，怕激起姐妹俩不好的记忆，但是很可能她们父母的怪病也与此事关联甚大。

“主人，不仅是味觉紊乱，她们两人还有极大的健康隐患。一个是很可能体内存在大量的重金属毒素之类的，久而久之，很可能二三十岁以后也要走上她们爸妈的老路……而且，希娜这异常白皙的肌肤，其实很可能与营养不良也有关系。你想一下，如果你吃什么都不香，你还会多吃东西么？你还会摄入足够的营养么？”

任何人都会想到这个结论，那就是不会。你可能身体会觉得虚弱、饥饿，但是味觉的紊乱与缺失，让你永远不会摄入足够量的能量与营养，何况，这还是出自于穷苦的山区，没什么太多收入的贫困家庭？

她们这七年多的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胡唯方不想知道，也不敢去知道。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如何能治好姐妹俩的味觉问题，或者更根本地，彻底祛除她们体内残留的污染物和重金属，还她们一个健康的人生。

就算是小姨子未来要嫁给别人，老婆还是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