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的廖燕婉最是煎熬。
一边,她早已知晓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并非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二表哥,而是那不着调的三表哥,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悔恨,只恨不能立刻死了才好;可另一边,少女初经破瓜的身子在绮兰香跟阅女无数的陈逸鸿娴熟“技巧”的双重刺激下,只觉周身舒爽得不行,那不知从何处涌上的阵阵**感更是她不能自抑地战栗尖叫——心里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却偏偏忍不住对他百般逢迎。
“三少爷,婉小姐……”只见一体面婆子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她见着炕上仍赤身肉搏的两人,先是老脸一热,接着也顾不得害臊,慌忙捡了他们丢在地上的衣裳,胡乱罩在陈逸鸿身上,“可了不得啦!我的爷呀,大老爷还带着人在外头等着哪!您二位可赶紧穿好衣裳出去吧!再晚大夫人都拦不住啦!”
陈逸鸿吓得面如纸色,亢奋的身子顿时一颤,全数释放在少女亻本内……
…………………………………
后宅宴席上十分热闹。各家的夫人小姐们也都是极难得能出来玩玩,众人聚在一起听听戏,打打牌,聊着东家长李家短……气氛很是热络。
太仆寺卿韩政的夫人一边看戏台子上热热闹闹的《孙悟空大闹天宫》,一边问身边的廖夫人,“你家婉姐儿上哪去了?怎这半天不见人影?”说着还不忘夸赞道,“这孩子如今出落得越发好了,我瞧着都好生欢喜。”
廖夫人优雅地拢了拢头发,语带不悦道,“还说呢……那丫头叫我们家老爷给惯坏了,是个苍蝇腿蹬一下都能嗷嚎上半天的主儿……这不先前儿说身上懒散,要回去歇会儿……偏她姑母也一并纵着她,直接叫她在屋子里休息,不让她来了。”
韩夫人掩唇笑了笑,顺着她说道,“你们家婉姐儿最是乖巧伶俐,也不怪人偏疼她,就是我见着了,也是喜欢得不行,只恨不得拿我家那三只泼猴儿跟你换换呢!”
廖夫人心里十分受用,面上却淡淡笑了笑,极是谦虚道,“你可莫夸她了——只人前见着还勉强算是个好的,却不知在家里头怎么淘呢。”
“我瞧她就是极好。”韩夫人因想起来,不由问道,“可开始说亲了?”
“还没有呢!”廖夫人嗔道。她本就长得小巧玲珑,虽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却仍跟花信女子一般,尤其这般如娇似嗔的时候,越发有种不能言说的风情。只见她不高兴地蹙了蹙眉,“我家老爷非说要把她在家里多留上几年,把我愁得跟什么似的!”
韩夫人笑道,“那也是他爱女心切的缘故。”因想起来近日听到的些风声,忍不住道,“既这般舍不得她,那倒不如选个亲上加亲的……知根知底不说,还能时常走动着,岂不两全其美?”
廖夫人抿着嘴笑了笑,“要是有年纪相当,又德才兼备的好孩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韩夫人一听,也知道她心里必是有了自己的计较,遂掩着帕子笑道,“要我说啊,这人你也不用往别处寻了,便是今日老寿星府上,便有那样样出挑的孩子……”
廖夫人如何不知她说的是谁,心里对陈逸斐也极是中意,只微微勾了勾唇角,“也总得要孩子们自己满意——”
她话音未落,却见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快步朝自己走过来……
另一厢,陈家二夫人跟三夫人眼见廖夫人急煎煎跟着小丫头出了门,也都是心生诧异。
“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三夫人不由有些忧心,“我瞧刚才大嫂出门的时候脸色就不甚好,这时候又请了廖夫人去……”
二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这光景,只怕事情还十分棘手……”
“今天这样的日子,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三夫人想了又想,还是放心不下,“二嫂,你看咱们要不要出去瞧瞧?”
二夫人微一沉吟,摇摇头道,“便是真有什么,咱们现在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等宾客们散了,再看看大嫂那边如何。”
三夫人想想也知她说的对,可心里始终有些记挂,遂叫了个十二三岁,模样十分机灵的小丫头出去打听情况。
这头陈家两位夫人还没得到什么消息,厅里西北角却隐隐有人议论起来——
“我刚才去园子里散步,你们当我瞧见了什么?!”
众人见她说的神秘兮兮,不由好奇道,“见着什么了?”
“陈家三少爷不知拐了哪家的千金……在园子里幽会呢!”
“不会吧?!今天可是陈老夫人千秋,他就是再……也不至闹出这么大的丑事来吧?”
“怎么不会?”那人嗤之以鼻,“早听说他们家这三少爷文不成武不就,成日只知道跟屋子里丫头们厮混……只是想不到他竟能不着调到如斯地步。”
“你这事儿确定真的?可别胡乱冤枉了人……”
“我亲眼见的还能有假?!”那妇人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可眼瞧着陈夫人跟陈大人气势汹汹去园子里捉奸——”她说着忽然讳莫如深地捏着帕子笑起来,“哎吆吆,不说了不说了,光想起来都能羞死个人!”
“到底怎么地了?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呀!”众人见她这般,越发来了兴趣,忙追问道。
那人先是扭捏了一会,直到被众人央烦得不行,才掩着帕子笑道,“我也就那么远远儿瞧了一眼……这俩人闹的那叫一个欢腾!我人离着还八丈远呢,都隐约能听着女的在屋里头尖叫!”说着不由压低声音,又绘声绘影描述了一番。
“亏着还是尚书家的公子!”一人红着脸啐道,“我若生了这样的儿子,非打死他不可!”
“谁说不是呢……”
“我看倒不尽然。”另一人不以为然道,“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我说,这女方怕也不是什么庄重体面的人儿!不然好人家的姑娘,谁做得出那暗通款曲的事来……”
其他众人听了,也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更有人忍不住打探,“你当时既然在场,可听人说……女方是哪家的千金?”
“这我可说不好……”那人闲闲一笑,却抬起头朝廖氏母女空置的座位上扫了一眼,意味深长道,“不过你们瞧瞧在坐这些女孩……哪一个许久不曾露面……想来也是猜得到的吧……”
众人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脸上顿时露出个“原来如此”的神秘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