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简采萱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从醒来之后她一直没有去想当初发生的事情,而单逸明从来没有提起过,可这这却变成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一块巨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块巨石压制的她连喘口气都觉得很难。

想要一个人到外面透透气,可是那腰间缠了单逸明的手,她怔怔盯向窗外,他的付出不是没有看到,其实在心中,她真的很庆幸,她终于遇到一个这么深爱她的男人。

对一个女人而言,她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可是从横在面前的问题来看,事情并没有结束。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会在天真的以为,她可以过的平凡,更是不能永远锁在她自己的乌龟壳中享受单逸明对她的爱意。

毕竟,当初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那同样的事情还是让她心惊,想到盛雪梅,虽然相信,那么好的人不会因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可当初的一幕一幕还是不停的在脑中回放,而当初的话更是时时在提醒着她。

想到那几天盛浩然对她的照顾,在脑中再次闪过。

感谢有他们这兄妹两个,一个为她掉落悬崖,而另一个看似处处都是霸道,甚至出口威胁,但,不可否认的是,盛浩然真的对她有很深的感情。

而她从重生以来,面对最大的问题就是想要守住她秘密的同时,还要面对众多复杂的感情问题。

其实作为简采萱,她是幸福的,至少有那么多人为她付出,可,这也是让她困扰的原因。

她几乎整夜没有合眼,想着他们现在的复杂关系,想到因为这次的事情彻底的让她感受到爱情带来的欢愉,可同时也带来太多的危险。

单逸明不知何时醒来她都没有察觉,男人见她出神的看着窗外,尤其那眼中泛出血丝,心神一动,而他本来放在简采萱腰上的手在慢慢收紧。

“没睡觉?”

虽然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单逸明在暗暗自责,都是他没有照顾好她,虽然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但是不可否认,对于那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轻易的忘记,不过,只要她不要再封闭她的心就好。

简采萱眨了几下眼睛,看到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暗恼她竟然想了一个晚上,但是在眨眼间快速调整好她的心态,不让单逸明发现,确定她的心不会那么纠结的同时,侧过脸看了一眼单逸明。

“睡了,只是你抱的我太紧了,让我想睡都睡不好?”说着担心被单逸明看出什么主动的转过身缩在他的怀中。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单逸明抱着简采萱的同时,不敢太用力,虽然明知道简采萱有心事,可是她既然不愿意说出来,他不勉强,而刚才说的话也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看到这样的简采萱,本来今天有特殊的安排,可看到她这么疲惫,伸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萱萱,再睡一会儿。”

眯着眼睛的简采萱几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闭上眼睛,连话也没有说,只是象征性的‘嗯’了一声。

单逸明看到简采萱睡着之后,悄悄起床,简单的清洗一番,穿戴整齐之后,再次悄悄的走到床前,弯腰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有些事情是时候了。

当单逸明来到一楼的时候看到他要的婚纱都已经送来了,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并没有去管这些,而是黑着脸,直接往外面走去。

邵宽不明白,明明都是按照单逸明的吩咐做事的,可是,为什么结果好像不是很满意。

仔细看了一眼婚纱,确定这可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想到此时这人的名气,一般人还真的请不动他,可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小夫妻两个人又闹矛盾了,想到简采萱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可这明显能让单逸明变成黑脸的人,只有简采萱一个人。

心中想要呐喊,能不能不要闹了,这段时间都快被折磨疯了,尤其对一个单身狗来说,女人还真的是恐怖的动物,纠结要不要找个女人过日子?

正在纠结的邵宽看到走到门口的单逸明脚步停下来的时候,放弃现在的纠结,立刻跟着往外面走去。

单逸明在上车的那一刻,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邵宽问道。

“人在哪?”开始邵宽并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从后视镜中看到单逸明那紧绷的脸,再就想到在屋里的时候,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早就知道单逸明的黑脸都是和简采萱有关,果然不出他所料,可,他还没有为他的头脑能跟的上单逸明的头脑庆幸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那道过于冰冷的视线,立刻开口。

“平西监狱!”

由于身后那强大的气压,这时邵宽因为刚得到的消息兴奋的心,再次被身后冷硬的男人吓的连头不敢回头,就连喘气也都变得小心翼翼。

希望单逸明不会把黎香的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要知道曾经的黎向晨就是最好的例子。

从简采萱回来之后,单逸明并没有过问过黎香的去处,就连单家的老爷子单元基和简家的人都没有过问,显然这一切是交给单逸明处理。

本来这单逸明和简采萱在一起,有人看好,但是有人巴不得他们两个人快点分开,可作为单逸明的机要秘书,自然是要在一起的好,毕竟,万一单逸明有个不顺的话,那作为秘书的他就是第一个接受单逸明炮灰。

想到黎香的惨样,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据得到可靠的消息,那可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邵宽一边小心的开车,还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单逸明,据得到的消息,现在盛浩然可是处于极度危险当中,能不能活着还不好说,而这一切都要看单逸明会怎么做了。

想到这盛浩然还真够傻的,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可是竟然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这事情引起盛家老爷子盛博瀚大怒,直接将黎香丢进了平西监狱。

不过黎香还要感谢这个国家没有死刑,要不然还不早就惨死了,想到依照盛家的手法,尤其是经历大半生的盛博瀚弄死一个人还不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其实邵宽的心里也清楚,当初要不是碍于单逸明说过的话,恐怕就算是没有死刑,依照盛博瀚的风格,让他女儿那样死去的人,怎么会只是平西监狱那么简单。

说白了,这平西监狱就是一个转为专门监管那些被判了无期、穷凶极恶的犯人,一般人提到平西监狱都会觉得心有余悸,听说,那平西监狱方圆几公里内,连一个活着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何况是人呢?

其实这平西监狱在早些年并不是这样的,而那些在里面的人为了能够站在阳光下,可是用尽办法想从那里出来,可是现在却……

想起平西监狱那暗无天日的幽深监牢,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死了都比活着舒服,在里面的每个人都想死,可是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那种痛苦,令邵宽唏嘘不已。

听说那黎香被扔进去的时候,盛博瀚可是送了黎香好多好东西,想必有时候,黎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可,更为恐怖的是,黎香还是被关进一百多号人的男牢房。也不知道那男牢房里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女人了,而黎香这么一位娇滴滴的蛇蝎美人,估计连想要喘口气的机会也难。

纵然想了很多,可是当邵宽和单逸明来到这传闻中的平西监狱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了一跳。

怪不得连一个活着的动物都不敢靠近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最可悲的不是这些,看到黎香的时候,连邵宽身为一个大男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小心的看了一眼一边的单逸明,看到他的神色有过一丝不自然闪过,难道单逸明动了恻隐之心?

可这话他不敢问出来,哪怕是烂在肚子里,他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单逸明从决定往这里来之后就一直沉寂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可首先映入眼帘的这个画面,还是让单逸明有些意外。

透过如同碗口般粗的黑铁栅栏,看到原本同时容纳一百多个人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可此时这些人全都围在一起。

通过一些细小的缝隙,只见被围在中间的就是黎香,此时有些男人在她的身上乱摸乱亲着,黎香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她竟然还能发出古怪的阵阵笑声。

显然,她的笑声中还有一丝兴奋,更是没有别人所想的那样,而是一直处于兴奋总的黎香并不是被那些男人欺负,好像她此时就像是一个女王一样的享受这一群男人的伺候。

邵宽看了几眼,把头扭到一边,可是那刺耳的声音还是传到他的耳中,心中的鄙夷是那么明显,原来,他们所有人都被黎香的表面给骗了,看她此时在一百多好男人这里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她就是一个女王。

单逸明只是看了几眼,转过身去,刚看到画面一直冲击着他的大脑,很难以想像这就是他曾经认识的黎香,原来知道她并不是表面那样,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变本加厉。

想来,盛博瀚应该不知道,要不然明明就是羞辱黎香,却变成这样还不把他气死。

语气淡淡的吩咐道,“将人带出来。”

“总裁,您这是开玩笑吧?”边上的邵宽看到这样的单逸明,看来终究还是不忍心,可是,如果这样被单家的老爷子,简家的人,还说那盛家的人知道的话,还不都冲着单逸明发难。

单逸明凉凉的看了一眼现在变得话多的邵宽,看来他也被某个人带坏了,可终究一句话没有说,就连表情都没有变,可是那眼神却越发的暗沉。

邵宽自认还是了解单逸明的,可这时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好像不按照他的话去做的话,唯恐此时单逸明会把他也丢进这监牢里。

虽然他也觉得对不起那么多人,可邵宽也承受不住单逸明的目光,连忙应,“是。”

“直接送精神病部。”单逸明的声音简单冷冽。

旁边的邵宽只是本能的连忙点头称是,可是当看到单逸明扬长而去的背影时,邵宽这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单逸明并不是有意放过黎香,这样,身为秘书的他就不会接受那么多的炮轰了。

不过单逸明这招更为阴损,想到这平西监狱里有那么多的人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最后竟然都疯了,而这平西监狱特赦的精神病院可是让人有苦说不出来,想到清醒的黎香精神病部里的度日如年,怕才是最让她觉得生不如死的。

一直被人围在中间的黎香,这时因为站在她旁边的几个人离开,突然看到那个清貴的身影,几乎就在这一刻,她猛的推开那还想要她身上靠过去的男人,一下子跑起来。

“逸明哥!逸明哥!我在这里!”黎香身上只是挂着几块布条,边跑车还挥着手,兴奋的大声喊着。

这时的黎香本能的以为单逸明是来救自己出去的,而他只是没有看到她而已。

眼看着就要走出去的单逸明听到身后的那个声音停下脚步,可他并没有回头。

黎香跑到铁栅栏的边上,伸手想要去拉单逸明的衣角,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可总是还缺一点,最后只能两手抓着铁栅栏,哭哭啼啼的开口。

“逸明哥,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单逸明没有再做停留,他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对一个女人这样的惩罚有些重了,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不是为刚才的事情解释,而是把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声音就像是从北极飘来的一样寒冷,“从精神病部出来后,再送她到更大的牢房!”

站在一边的邵宽本来当自己不存在,刚才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回算怎么回事?

只是低头研究他的皮鞋,尤其是黎香那话,让他更是无语了。

都被人看到了,而黎香竟然还这么大方。

尤其是那个看似精明的脑子,怎么会说出如此没有智商的话来。

不过,邵宽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没有黎香的脸皮厚,更没有她不要脸,都走到这一步了还不忘肖想单逸明,难道她不知道,这时候,如果她跪在单逸明的眼前,还有一线生机,这回倒好,简直彻底为她自己盼了‘死刑’。

单逸明没有听到身后邵宽的声音,不免再次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邵宽,从精神病部出来后,再送她到更大的牢房!”

得!

没有比单逸明更狠的人了,明明人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可是他愣是彻底的无视,哪怕是此时的黎香多么有‘个性’的装扮,都没有让单逸明看一眼,或者是对她说话的意思。

“是是是。”邵宽连连称是,实在是他没有想到单逸明会视黎香为透明体。

看着单逸明在前面离开了,邵宽连忙跟着离开,可就在走到拐角的时候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心惊肉跳。

只见本来站在黎香不远处的那些男人,此刻竟然一窝蜂的围上去,可这到死都不知道悔改的女人竟然还在哪里喊着“逸明哥!”

妈呀,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

简采萱醒来的时候只是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想到在睡着前的一幕,从被窝中抬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发现单逸明并不在这里,就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手自然的摸着肚子,简单的洗脸刷牙,快速往楼下跑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柳妈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想到柳妈的厨艺,她真的是赞不绝口,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非常对她的胃口。

心中满怀欢喜,可是当小跑着来到一楼的时候,并没有在饭桌上看到丰盛的晚饭。

心中忍不住的哀叹,不会吧!

柳妈不会这样残忍的对她的,可,哪怕是走到桌前,仔细看了一眼空空的桌子,并不是那些菜变隐形的飞走了,也不是她的幻觉。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在饿的时候,没有饭菜真的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

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哀怨的想,好久没有动手了,看来,她也渐渐的适应了简采萱的生活,凡事都会有人做好,而她只是做一个豪门少奶奶就好,可,为了今天不会把自己饿死,只好自己动手了。

可,来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竟然看到惊奇的一幕。

简采萱在一愣过后,倚在门口,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没有原来的慌乱,好像他本来就是在厨房一样,而那个本来只会做办公室的单逸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会走进厨房,并且还能烹饪出美味的菜肴,这不得不说是奇迹!

只能说上天有些太不公平了,本来单逸明的面前没有什么自信的她,这回连做饭的他都学会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心中哀嚎,可是嘴角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久,笑容消失了,而是出神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背影。

从前的单逸明,不是这样的,他性子严肃、冷静,不若这般完全就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看到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心疼。

只是看着一个背影,突然觉得这时的他好像有些孤单。

脚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向他走去,伸出双手自然的环在他的腰上。

“单逸明!”

“乖,听话,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单逸明忙着做菜,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那放在他腰上的手,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翘起。

简采萱没有再说话,而是就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一直抱着单逸明,哪怕是在转身的时候,她都始终不曾放开,哪怕是明知道这让单逸明有多么的不方便,可是这时的两个人却觉得幸福就在他们的身边。

在忙碌的同时,两个人都知道彼此在这次的事情中变的不一样了,而单逸明在回来之后看到简采萱没有醒过来,让柳妈和孙艳先下班了,而他觉得应该给彼此空间的同时,希望有些事情可以敞开来说。

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单逸明拉着简采萱来到客厅,顺势将简采萱拉着坐在他的腿上。

简采萱从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今天的单逸明和以往不同,尤其虽然他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虽然眼神还是一样,可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看在眼中。

从吃饭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柳妈和孙艳,想必这是有话要说。

没有要出声的意思,而是觉得,如果单逸明要话要说的话,他自然就会说了,而自己当一个听众就好。

毕竟像单逸明这样完美的男人,想必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道他,唯一让他为难的恐怕就是……她。

许久,单逸明就像在脑中斟酌了一番之后,看着一直仰头看着他的小脸,伸出一手轻轻的揉揉她那柔软如海藻般的头发,闻到她身上那中淡淡的奶香味,奇迹般让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其实这件事情,单逸明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但是他担心还是会在他不能预料的地方再次发生危险,也许,不会有像盛雪梅那样的女人,肯为了简采萱豁出性命,所有的自信都不能承担万一的可能。

声音平淡,却还是带着一点对世事无常的无奈感。

“以前,我总理所当然地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难道我,而我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理智的做出最为正确的决策,”他轻笑声,里面的苦涩透过简采萱的耳朵传递到她心坎里,“我以为,你在我的保护下,我们能够一路平凡,能永远相爱,自然能白头到老,以我现在的身份、能力,自然是保护你的周全,更能把你想要的东西全都送到你的面前,可是……在经历这次的事情之后,我突然没有那种自信,更对自己的能力开始质疑,萱萱,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在经历这件事情之后,简采萱才知道爱情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单单只是两个家庭得事情,而是周围总是有那么多的人,或是出于他们的私心,或是以为立场不同,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让爱情的路更是难走。

可这一切都是某个人的错吗?

简采萱看了单逸明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他太出色了,以至于总是有那么多的女人想要得到他的关注,又或者是他无意中的一个眼神,有时是他无意中的一个笑容,或者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都会让有些女人为之疯狂。

知道刚才的话就是说黎香的事情,想到黎香,他们过去可不是没有关系,对于原来的传闻,虽然她不想知道,可是有些话总是有意无疑的传到她的耳中。

这时的简采萱并没有因为嫉妒失去理智,如果说单逸明总是让那些女人有好感,可是她呢?

好像,她什么也没有做,可是有人不管是因为过去的简采萱,还是因为现在的她,不也是有那么多理不清的关系吗?

就像是简金宇,就像是盛浩然,这时的她好像没有权利指责他,反而应该自我检讨。

简采萱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说话,尤其是在开始看了他一眼之后,眼睛就一直看着同一个地方,想到那一个月的生活,单逸明不仅有些害怕,难道是……难道是……

想想单逸明都觉得害怕,试探着轻轻推一下简采萱,看到她的眼睛转动一下之后,这才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简采萱毫不客气的抬手在单逸明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是啊,还不都是因为你惹出来的情债,最后我却无辜的背黑锅!”她想既然是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想她从来没有给人任何暗示,可是毕竟黎香和单逸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那怎么能一样,鼻子冒出酸意,“看来你就是我的劫!”

单逸明心底突然轻松很多,削薄的唇轻轻翘起个弧度,说出来的话明显带着宠溺的味道,“你是我的劫,这辈子,我这样爱着你,自然有些人会嫉妒了,不过,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那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明明今天就想告诉简采萱的,可最终还是化成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希望那些人不会明知道他的怒火,还冒死的往前冲,不过,他有意在开始就把对方不该有的念头掐死在摇篮中。

简采萱顿时觉得委屈,看来有些事情她担心的不是没有根据,本来想忍住的,可眼中蓄满泪水,最终还是掉下来。

男人抬起手指替她擦拭,简采萱哽咽着,最后哭出声来,“单逸明……单逸明……”

最后由小声的哽咽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单逸明一直任由简采萱发泄,知道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是对她的压抑一直还在,过了许久,看到简采萱的哭声慢慢变小之后,单逸明吻着她的眼角,咸涩的泪水落入他唇齿,男人是最舍不得她哭的,可他这会也没办法了,他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哄她两句就能让她笑出来。

感觉到她的难受,单逸明双手捧住简采萱的脸,“不哭了,再哭明天就没法睁眼了,到时候可是会被他们笑话的。”

“嗯。”简采萱点下头,拉着单逸明的衣服胡乱的开始擦脸上的泪水,这时的简采萱没有发现单逸明刚才话中隐含的意思。

待简采萱心情平静之后,单逸明抱着简采萱往楼上走去。翌日,单逸明带着简采萱来到一座教堂前。

简采萱记得这个教堂,原本她从这里走过,而当时她也有着嫁人的各种幻想。

希望可以和相爱的人携手走进这个教堂,接受家人的祝福,哪怕是没有太多的朋友,但至少,能在这一天能在爸爸妈妈祝福中走进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可这一切美好的幻想,在她重生的那一刻,彻底化为泡影。

如果说不向往都是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一开始知道单逸明并不看好这段婚姻的时候,她有意提出离婚的原因,虽然这不是所有的因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原因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砖红和白色相间的教堂很大,看到阳光穿过顶上的十字架分散成一道道光束落在周围,看起来是那么的神圣,好像只要在这里举行婚礼的人每对夫妻都会接受阳光的祝福一样,永远都会幸福。

这里也是连城市最大的一个教堂,不过,往日就算是没有在这里结婚的人,也总是会有很多在这里拍摄婚纱照的小夫妻,可,今天这里特别安静,就像是一个还没有被世人发现的神圣,而又令人向往的地方一样。

简采萱为心中这可笑的想法觉得汗颜。

想她现在的年纪,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可今天竟然在这向往的地方有一些幻想,看来她还是逃脱不了每个女人的梦想。

站在旁边的单逸明一直看着简采萱的变化,这一路走来,他明明知道真相,明明知道他自己非常的自私,但是请原谅他,他不敢那么做,更是不敢让两个人的婚姻有半点分开的可能。

如果这在以前的话,他总是想要甩开这个包袱,可现在背着背着就上瘾了。

这也许就是爱与不爱之间的区别。

不爱,哪怕是看一眼都觉得厌烦,就算是呼吸这同样的一片空气,也会让他觉得恶心;可是现在不同,爱了,哪怕是只要看不到简采萱,他的心里总是会胡思乱想,更是从心底感到恐慌,好像她会随时离他而去。

本来拉着她的手在无意中慢慢收紧,希望这样可以一辈子拉着她的手,就像是此时两个人长长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一样,永不分开。

“单逸明——”

手上的力度让简采萱收回那飘远的思绪,看到站在身边那显的有些孤单的身影,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这段时间总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孤单。

一声呼唤让单逸明发现他的举动,更像是怕吓到她一样,连忙把她的小手捧在手心,轻轻的吹了几下,“对不起,都是我……”

“知道错就好,下次可不许了。”略带不满的眼神,明明不想这么说的,可能是发现他的不同,与其不承认他的过失,还不如大方的承认。

现在的她不否认单逸明爱她的心,毕竟在悬崖中的那一幕她并不是一点都不记得,相反,反而是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也许在她的心底早就把单逸明划分为心爱的人,是一家人,对他的付出觉得是理所当然,或者说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一直接受不要了盛雪梅为她付出的同时,忽略了单逸明这个人。

其实,就算是夫妻,就算是父母,哪个人的付出是应该的,哪个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两个人相爱非常的简单,但,相处的时候就不见的是那么轻松。

有时两个人相爱也许会需要长久的培养,但有些人相爱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动作,或者只是简单的伸出手,都能在那一瞬间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以至于以后的发展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可想要爱情长久,必须要去经营,哪怕对方爱你,可你总是吝啬得到回应,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没有了。

尤其当相爱之后有很多的因素掺杂在两个人的中间。

这时脑中突然蹦出那天无意中听到孙艳对柳妈说过的话,恐怕,也许,她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公婆和小姑就会是她最大的障碍。

只是没有想到当初的单元基竟然那么强势,竟然让反对的单逸明的爸妈和妹妹都在一气之下离开连城市,就像是觉得隔得不够远似得,竟然直接去了国外。

自古以来这婆婆、媳妇、姑子之间的关系最难相处,尤其是,每个婆婆总是觉得这媳妇就是来和她抢儿子似得,不过,在简采萱的面前更难,想到孙艳说过他们快回来了,不知道到时候她会面对怎样的……

“萱萱——”简采萱的沉默让单逸明不得不出声提醒,因为今天对两个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更不想因为这个错过吉时。

“单……”简采萱看着单逸明本来是要说话的,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一辆超大的房车往二人这里开过来,本来是觉得危险想要拉着单逸明躲开的,可是当看到那从房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邵宽的时候,还是有些疑惑。

几乎就在瞬间,从放车上下来十位穿着工作服的女人,他们在下来之后,立刻站在房车的两边,做出列队相迎的姿势,就连那脸上也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邵宽看到这里,也非常满意他自己的眼光,实在是他动了一些小心思,毕竟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虽然不明白这单逸明是不是疯了,但是,只要是单逸明的命令,他自然是要服从。

往站在一边的单逸明看过去一眼,本来以为会得到赞赏,可惜,这时邵宽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再次被无情的忽视了。

本来还想说,这些十位女人绝对会照顾好简采萱,并一切都会让她觉得舒心,同时对单逸明她们一个一个绝对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更不会因为是女人会像黎香一样的扑过去,可惜……可惜……

单逸明此时的眼中只有简采萱,在看到她眼中的疑惑时,并没有立刻开口解释,而是推着她往房车走去。

站在旁边的十位穿着工作为的女人立刻从单逸明的手中接过简采萱并拥蹙着往房车走去,其中有一位领班的还微笑的解释道。

“少夫人,请放心,很快就好。”其实这个领班的女人也非常的嫉妒,毕竟能看到这样好命的女人真的很少见,可一切的羡慕嫉妒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毕竟,有些人是只能远观,不是平凡的她可以靠近的,哪怕是这样近距离的看一眼,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这段时间在连城市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几乎是每个未嫁女人那可望不可即的梦想。

能亲自看到这传说中最幸福的女人,自然是让一众女人有嫉妒的本钱。

生在豪门,嫁入豪门,而又得到老公的疼爱,好像所有的一切好事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发生了。

简采萱在走上那上车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单逸明,在看到他的笑容时,突然觉得不管是在这里有什么等着她,她都能够坦然接受。

心里想的简单,可是当上车之后看到那里面的摆设突然愣在当场。

邵宽看到外面只有他和单逸明两个人,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当他说了一通,可是单逸明彻底将他无视之后,只好站在一边暗自安慰受伤的心灵。

单逸明一直等在房车的外面,虽然心中好奇,但他一直没有要上房车的意思。

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而简采萱又是一个极美的美人,在她的身上才能展现出不同的价值。

纵然心中有太多的幻想,可,对单逸明而言还是有很多期待。

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邵宽,看来这个人还是有些眼力。

毕竟这是现在的简采萱第一次穿那样的衣服,而作为简采萱的男人自然是第一个看到。

心中隐隐期待看到那样简采萱的一幕。

从刚才简采萱来到这个教堂时,那从她眼中闪过的渴望,还是被他扑捉到了。

想他也许不能给简采萱她真正的身份,可是有些事情,他也希望来一个比较正式仪式。

想到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单元基还以为他是不是疯了,或者是和简采萱的感情出现什么矛盾,可,这其中的真正意义只有他心里清楚。

虽然是爷爷,可毕竟不是和他走一辈子的人,更不可能让他知道一个男人该有的价值和责任。

吱——

心中有对未来有太多的幻想,对简采萱美的有一些心里准备,可是当那房车的门被拉开的那一刻,单逸明还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