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整个脑子都是乱的。
因为一直以为他已经结婚了,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复合的事情,但是现在……
而且他也没说他要复合,他只是说他要安琪儿,但是她绝对不会把安琪儿给他的,绝对!
“现在我有资格成为安琪儿的父亲了吗?”欧溟又一次问道。
白桑答不上来。
“我一个人可以将她抚养长大。”
一个人!
这三个字敲醒了白桑。
他没有复合的打算。
虽然他提出来,她也不会答应,可是他一个人抚养安琪儿,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不可以。”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我能给她安琪儿好一万倍的条件。”
“外在条件不是最重要的,家庭的温暖才是。”
“难道我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她是我女儿,如果不是你瞒着我,我早就去找她了。”
“欧,欧溟,安琪儿已经习惯了我,你不能让她刚在一个只有母亲的环境里长大,然后又转移到一个只有父亲的家庭,这样对她很残忍的,是一种心灵上的伤害。”
“那我给她找一个妈。”
“不可以,她是我女儿。”
“你不过是生了她而已,我会找一个比你更称职的母亲,过不了多久,安琪儿就会忘记你,也许将来根本就不会记得有你这个人存在过。”
白桑的眼眸波动得厉害。
他竟然想将她从安琪儿的记忆中彻底抹去,太残忍了。
“你不能这么做……”
“欧溟。”
“我可以,你知道我完全有这个能力。”欧溟笃定道。“就算法庭上见,你瞒着我带球跑,法官也会帮我。”
“不要……不要抢走安琪儿,她是我的唯一……”白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唤起他的怜悯,她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怎么?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委屈?当初你带走她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白桑,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也许是她盈盈含泪的模样太动人,欧溟说着说着,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口,她忘记了遮掩……
白桑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你,让你不许看。”
“有的看为什么不看?我可是个男人。”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这样真的很别扭,就生怕一不小心他就兽性大发什么的。
就算他现在单身,她也不打算和他发生什么。几年前,就是因为她一时的不理智,才闹成现在这样。只不过话说回来,她从来不后悔生了安琪儿这么可爱的女儿,反而很感恩。
欧溟抓了一条浴袍扔给她。“穿上,别勾引我。”
“明明就是你自己闯进来,还说我,我勾引你?”
做贼的喊抓贼,什么人嘛。
白桑给郁闷的不轻。
“洗澡不带衣服,不是故意的?”
“我太难过,忘了。”
“呵。”欧溟一勾嘴角,脸上写着两个字:信了。
白桑七手八脚地套上,才走出浴室。感受到脸上的热度,犹如滚烫的岩浆,着了火似的。“欧溟……我今晚能和安琪儿一起睡么?”
明明这是她身为一个母亲的权力,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得和他商量。
“你求我,我就考虑……”
“我不想再求你。”
她已经求了他一万次了……
“云姨——”欧溟喊起来。
“算了算了,我求你还不行么?”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求你。”白桑耐着性子。
“诚意?”
“什么诚意?”
“求我,就要拿出你的诚意,亲我一下。”
白桑就不乐意了。“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么做不适合……”
“不愿意?”
“……”她脸上写着为难,很明显。
“你以为我想要你亲我?我不过是喜欢逼着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罢了。”欧溟不屑道。
“何必呢……”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这不是由你来决定。亲,还是不亲?”
白桑也很为难啊……
“今晚我陪我女儿睡。”欧溟作势要走。
“我亲,我亲还不行吗?”
他抓住了她的软肋,白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面前,把心一横,踮起脚尖,一闭眼,像是英勇就义的女战士一般亲上去。
但在最后一刻,欧溟避开了,她莫名地望着。他搞什么?不是他让她亲的吗?
“想亲?想得美。”欧溟说完转身傲娇地扬长而去。
白桑站在原地,整个人风中颤抖。
这人,什么鬼啊。明明是他让她亲的,这会儿却耍起傲娇来,幼不幼稚?
就他还一个人带大安琪儿呢,自己跟个大小孩一样,哪来的自信?白桑无语的要命。
“这代表我可以和女儿一起睡了对吗?”
“喂,欧溟……”
他下楼去了,白桑就当他默认了。生怕他后悔一般,忙进了隔壁的卧室。
房内,安琪儿盖着粉红色的蕾丝小被子,睡得她很香甜。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一定是她现在的模样。
“安琪儿……宝贝……”白桑瞬间湿了眼眶。
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就是这种感觉。
为了安琪儿,她可以非常勇敢,什么也不顾,却是心软成疾,面对女儿有万般柔情。忍不住抓着她的小手,亲了又亲。
白桑悄悄上床,动作放得很轻很轻,生怕吵醒熟睡的女儿。躺在她身边,凝视着她,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她会又一次消失不见。
睡梦中,安琪儿缓缓睁开漂亮的眼睛。“妈咪?”
“宝贝……”
“我又做梦梦到妈咪了吗?”安琪儿有些疑惑。
“真的是妈咪。宝贝儿。”白桑亲吻她的手指,眼泪滑落到安琪儿手上。
“妈咪不哭。”
“嗯嗯,不哭,妈咪太开心了。”白桑破涕为笑。“妈咪不会再让你离开妈咪身边半步。”
“妈咪,我爱你。”安琪儿又困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形成两道浅浅的阴影,可爱的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白桑望着她,深情凝视,很久很久,殊不知,门缝后,欧溟的视线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