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五年，欧溟兑现了在白瑜墓前的承诺，没有找过她。初始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最幸运的是，有了安琪儿这么可爱的女儿。尽管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但是安琪儿成长得活泼可爱、善良，就像一个暖心的小天使。每每看着可爱的宝贝女儿，白桑都会有一种人间值得的感觉。再苦再累，都是幸福的。
唯一感伤的时候，就是安琪儿问她为什么幼儿园其他小朋友有爹地，她没有的时候。白桑心里真的很难受。
“这是你女儿吗？长的真漂亮。”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用俄语问道。
“是啊。”白桑心里美滋滋的。
“她应该去当明星。”女人夸奖了一番。
白桑没有过这个想法。自己已经退出娱乐圈，无谓让女儿走她从前的路。但是看女儿自己，如果将来女儿有这个打算，她也是非常支持的。就怕……遇到欧溟。
但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她只能认命。
有些事，瞒不了一辈子。
几个小时后，白桑抵达莫斯科机场，直奔公司。
会议室。
“毛利先生，您好。”
“杰森，好几不见。”
白桑与几位工作上的同事打招呼。
“珍妮，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亚洲知名的影视人张程张先生，这一位是我们的金牌策划珍妮。”
白桑退出演艺圈，但是还热爱着这个行业，因而在安琪儿两岁的时候，她改行成为了一名电视剧策划，退居幕后，负责跨国影视项目，如今也非常成功。
“珍妮？为什么有点眼熟？”张程想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我看过你演的戏。”
“哈哈，珍妮以前可是两届影后呢。”
“是啊，我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张程一脸崇拜。“噢，这么说夸张了，我也比你小不了几岁，但是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你是我的女神。”
“谢谢。”白桑轻笑着带过去了。在国外，她偶尔还会被人认出来，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比较少了。只要她的脸不出现在屏幕上，没有人会知道著名策划珍妮是她，更何况她常年待在国外。
“我们开始吧。”
这次的项目是白桑自当策划以来接手的金额最大的跨国影视项目，总投资将近五个亿，涉及十三个国家的演员参演。
“投资方只有一家。”张先生道。
“一家，五个亿？”
出手这么阔绰的投资方，白桑还是第一次遇见，“什么背景？”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听说投资方的最高掌权人明天也会来莫斯科，我们千辛万苦，总算向他的秘书争取到十分钟的时间，希望能够和他签订合同，这样项目才能正式开机。”
白桑点点头。“嗯，必须全力以赴。”
“那得你们两位共同合作了。”毛利先生道。
“和我的女神合作，我有点紧张呢。”张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白小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嗯，会的。”白桑与张程握了握手。
会议结束后，两人一同前往L公司，也就是五亿的投资方。对方虽有意向投资，也出现在了投资方名单里，但要到签字后，投资才能正式确定下来。
“张先生，你忘了打右转灯。”白桑提醒道。
“不好意思，女神在旁边，太紧张了。”张程打趣道，脸色有些腼腆，还真是那么回事。
白桑笑笑。
“别叫我张先生，太见外了，叫我张程就好。”
“嗯。你叫我珍妮吧。”
一个称呼而已，白桑不想在这小问题上纠结什么。
“上午怕是赶不及了，我们先去吃个午饭怎么样？”
白桑想了想，也可行。自己不饿，但是不能不考虑对方，毕竟这个项目要持续一年，他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得好好相处。“好的，前面有一间中餐厅还不错。”
“珍妮小姐真是恋旧，出国这么多年还没有改变习惯。”
“有些习惯，一辈子都戒不掉。”白桑望着窗外，无意识喃喃。
“听上去似乎有故事。”张程莞尔。“结婚了么？”
“嗯。”她在外一直以已婚身份示人，但尽管这样，还是会招来狂蜂浪蝶。
“你在说谎。”
“嗯？”
“我大学是金融和心理双学位，你说谎我看得出来。而且你身上没有结婚女人的气息。”
“结婚女人的气息？”
还有这种东西？
“嗯。我身边不少结婚的女同事，我拿她们和的未婚的对比过，无论是心理还是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都不同。”张程又笑笑，“别误会，我可不是变态。只是学过心理的人，都会有这种习惯吧，闲来无事，研究一下。”
“而且若你已婚，你的丈夫定然不舍得你这么辛苦，至少我可不忍心让我的女神四处奔波。你应该待在家里，好好享受生活。”
张程恭维的话里，有一种暗示的味道。
男人，不管说的话多么巧妙，本质都差不多。
白桑只说“谢谢”，想把话题转移回工作上，但张程继续道：“能和自己的女神负责同一个项目，我到现在还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不敢相信，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你说呢？当初你说是去游学，但是退出了演艺圈，我一直觉得很遗憾，你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明星，这是整个娱乐圈的损失。”
女明星，而非女演员。
张程对她的欣赏，也仅仅是她这张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跟从自己的心就好。”
“但你无论做什么都会很成功，你看，你现在就是非常优秀的策划，毛利先生一直对你赞不绝口。”
“就是那间餐厅。”白桑指了指。
“还是西餐吧，环境好一些，适合约会。”张程继续往前开。
白桑也许没有心理学位证书，但也很容易从这个小细节里看出，张程是个霸道的男人，不管他嘴上多么绅士。
午餐的时候，张程一直将话题往白桑的私生活上绕，确定她没有男朋友，就更是各种明示暗示献殷勤。好在白桑已经习惯了，处理起来也没有过于为难。不理就好，装不懂就好。之后还要合作，无谓让彼此尴尬。
如果这点“处事能力”都没有，那她今天也绝对坐不上这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