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慕辰也问自己。
他究竟想怎么样。
他很清楚，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就能让她脱光衣服，以最卑微的姿态跪在地上取悦他。
不是说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么？现在占有她的身体，她是不是就会变得像其他女人一样廉价，索然无味。让他觉得她江萌萌也不过如此，不值得他再念念不忘。
可是那样有意义么？
她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他嫌弃她脏！
可是就这样放她走，他怎么都不甘心，毕竟她可是折磨了他整整七年的女人！
“过去伤害了你，对不起，但都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应该忘记了……”江萌萌的声音有一丝哽咽，“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好？她觉得他现在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很好？
这个狠心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毫无愧疚感，无所谓，他就也一样？
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冷血，能把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那么我们别再见面才是最好的。”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慕辰抵触地低吼。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不要见面，让他非常难以忍受。
“这件案子还是交给其他人吧，明天我的同事会……”
“明天你就会在新闻上看到F公司破产！”
“你没必要对一间无关的公司赶尽杀绝。”
“呵。”他扯了扯唇，森冷一笑。“那么你最好别忤逆我的意思，否则……当然，像你这种女人，也不会有愧疚感吧，就算把别人的世界摧毁得天崩地灭，你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他每一句话都在指控她当年做的事情，他还是恨她。
一个心怀着恨意的人，是不可能幸福的，她真的好心疼他。
可要她怎么做？以死谢罪吗？还是她干脆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才能让他变回从前？
“慕辰……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未婚夫……她要结婚了？慕辰的神经像被人猛地扎了一根针。即使之前想过她已婚的可能，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叫他非常得难以忍受，差一点就一脚踹翻了椅子。
“是谁？”
“你不认识。”
“不是徐飞？呵，你这个未婚夫，也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吗？还是徐飞之后有无数个男人？呵，玩一玩，等新鲜感过了就甩掉，这不就你江萌萌一贯的作风？”
他朝她走去，在她闪躲之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眼前。冷厉的瞳孔，寒光毕露。
“七年前，你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现在换我给你那位未婚夫戴顶绿帽子如何？这就叫做轮回吧？前男友给现任戴绿帽，啧，想想都刺激。你江萌萌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吗？要不要，我陪你玩？”
邪恶地冷笑着，低头去吻她的唇，即将贴上的那一刹那，江萌萌在他怀里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别这样，慕辰……”
“你住手。”
“别这么对我。”哀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切，带着乞求。
“求求你……”
“求我？求我放过，不如求我温柔一点？又或者，你喜欢粗暴的？我以前就是对你太温柔，所以才让你不满足，上了徐飞的床？”
“反正我已经看透了你，你没必要再伪装。说吧，你喜欢在床上怎么被男人弄？嗯，尽管说出来！我能满足你！”
他将她当做一个妓女！
曾经有多爱，现在江萌萌就有多痛苦，脸上火烧火燎。“别这么说我，求你……”她是有苦衷的，她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好，但她只会过得更惨。她没有一个晚上睡过一个好觉。
“你做得出，还怕别人说？”
“你也会觉得羞耻？”
“连别人的老公都要抢，可见你喜欢刺激。那么和我偷情，不是更刺激吗？”
猛然，扣住她两只手腕。
“我没有。我和莱恩是清白的。”
“清白？你江萌萌身上从来就没有清白这一说。”
他咆哮。
从没想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恨意可以强烈到这种地步，好像恨不得宇宙爆炸，与她同归于尽。
江萌萌欲哭无泪。
她心里也有很多苦衷啊……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七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可七年前她都没有说，现在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无法让时间回流，无法让这七年他们不分开。
该受的苦，竟然已经受了，那么，就只能这样了。
“你哭什么？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的眼泪骗过？这招对我没用，江萌萌，你就算是把眼泪哭干，也别想我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慕辰残酷地说道。
“你先放开我，我……我生病了，好难受。”
“眼泪没用就装病？你的戏可真多。”慕辰冷嘲。可是她的脸红得异乎寻常，而且下巴、肌肤都好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发烧的征兆。
她昨天淋了一场冰冷的雨，难道今天……
不！
她一定是在做戏。
就算不是，那也不值得同情。
“放开我……”江萌萌用力把手抽了出来的同时，眼前一阵眩晕，她整个人都跌倒在地。
就像一株弱小的小草，被风吹倒，那样柔弱无力，惹人心疼。
慕辰的心像被抓了一下。
他以为看到她这么惨地倒在地上，他会有一种强烈的爽感，可是并没有，他居然还心疼她。
他以为这七年，自己已经变得铁石心肠，没有感情，尤其是对这个女人……
“别装可怜，起来！”他命令。
江萌萌试了几下，但动不了。
“江萌萌，你起来！”
“对不起，我……”
她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数三声，你再敢继续演，我现在就让F公司倒闭！”不容置喙的威胁。
江萌萌眼前已经天旋地转，真的无力了，可是他的警告……她不能不考虑F公司那一百多名无辜的员工，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失业。
不可以……
面前的他，面容是如此残忍，声音也是如此残忍……
已经让她不认识了。
委屈得鼻子一酸。
她不能倒下，死也不能！
咬咬牙，江萌萌逼出体内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缓慢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