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许佳宁打开门,意外地发现门外的人是王茹。

“妈?你怎么来了?”她和她提过一次自己住的地方,没想到她还记得。

王茹拎着一个保温瓶走了进来,环视一圈,不满意地皱眉。“慕总怎么让你住在这么小的地方?鸽子笼一样,能住人吗?”她不想承认,房子看着还挺温馨的。但温馨有什么用,那也比不上豪宅。

“这里是单身公寓,我之前一个人住的,刚刚好。虽然他现在搬进来了,但两个人住也不觉得小。”

慕肆城那样的男人,居然愿意跟她挤在这种小房子里,是真爱了,王茹的心理稍稍起了一点点奇异的变化。

“你坐。”母亲主动来找自己,许佳宁很高兴,忙泡了一杯茶。

“如果你们在一起,一辈子住这么小的房子,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房子不在大小,而在于和你一起生活的人。当然,以后有了小孩还是要还换大一点的,不过一百三方我就觉得够了。”许佳宁笑眼弯弯,眼中溢满了满足。看得出,慕肆城很疼她。一个女人幸福与否,都写在脸上。

“所以你真的不图他的钱?”

许佳宁摇摇头。“我们间现在拥有的,是比钱更加珍贵的东西。”

换做之前,王茹会认为许佳宁是在故意装清高,实际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但是慕肆城那样的男人,他的魅力不至于成功,而是在于他本身吧。被那样优秀的男人宠爱着,即使没有钱,依然会很幸福。她现在的安然满足,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幸福,都带着一种温柔,而这种温柔也感染了王茹。

只是她嘴上仍忍不住道:“你也别太相信男人,他现在喜欢你的时候,对你千般好万般好,以后喜欢别人了,就去对别人好了,到时候管都不管你。你上一段婚姻,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还不长记性?别最后又落得个一无所有,人财两空,你哭都来不及。”

王茹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许佳宁感觉她的出发点和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王茹就只有一个目的,钱钱钱,但现在,她感受到了她的关心。

“嗯嗯,知道知道。其实楚寒离婚的时候说过要给我钱,是我拒绝了。”

“你脑子有毛病啊?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要补偿?你不要我要啊。还有,现在你必须多从慕总那要点钱,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只有钱永远不会骗你,知不知道?有了钱,就算将来他不要你了,也能保证咱们衣食无忧。为钱烦恼的人生,是很辛苦的。你好好记住了,别那么傻。”

“嗯,我会考虑的。”许佳宁想赶紧转移这个话题,便问道,“保温瓶里是什么?”

“鸽子汤,娜娜不爱喝,我就给你拎过来了。”王茹找了个借口。实际上她这么做,是为了赎罪。这几天她老做噩梦,就担心许佳宁吃了之前那些东西,会流产。“你最近没哪里不舒服吧?”

许佳宁摇摇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王茹有点心虚,“去拿个碗来盛汤。”

“好的。”

她拿来了两个碗。

“一起喝吧。”

“我不喜欢喝汤,你喝就行。”

许佳宁抿了一口。“好好喝,煲了很久吧?”

她自认厨艺不错,但她妈煲汤的手艺,比她还强。

“嗯,三个小时。”

“现在才八点多,那你不是很早就起来煲了?”

“年纪大了,反正也睡不着,早点起来没什么。”

“妈,您辛苦了。”太久没有感受过亲情,许佳宁感动得不行,恨不得用自己的全部回报王茹。“我会努力,让您过上好的生活。宏府的房子太贵了,如果您真的很想换个房子,我可以让肆城先买一套一百多方的……”

“没两百方的我不要。”

“……”

“你自己说要回报我的,那总得达到我的最低标准吧。人家慕总的权势身份,买别墅跟买白菜一样,我要求一套两百方的房子过分吗?这是打发乞丐吧。他都说了,以后结婚,财产都是你的。不过你想嫁进去也不容易,最大阻力就是来自那个老妖婆。”

“我算是看透了,她可不是那种儿子喜欢就行,自己最终会妥协的人,她是会跟你斗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啊。除非你干脆把她气死,一了百了……”

“妈……”许佳宁皱眉。

“我这不实话实说吗?要不人家现在怎么说求对象要求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而且那个老妖婆,比一般婆婆狠多了,她会要你命的。”

“哎,要是你生在有钱人就好了,也不用被人那样嫌弃和糟践。”

王茹犹豫了一下,把包里的玉佩拿了出来。“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

“当年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戴着的。”

许佳宁莞尔一笑。“你怎么不说我是充话费送的呢?”父母都喜欢骗孩子说他是捡来的。

“反正你拿着就是了,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王茹自言自语。她想跟着许佳宁相享福,所以当然不会告诉她,她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昨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反正那个梦就是要让她把这块玉佩给许佳宁,不然以后都给不了,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她又不会死,什么现在不给以后就给不了。

不过五点多梦醒之后,她就一直忘不了了,所以赶紧给她送了过来。

“谢谢妈,那我就留着了。”许佳宁微笑。

“嗯,好好留着,别弄丢了。行了,你都喝光吧,我还约了牌局,先走了。”

“又打牌。”

“打小麻将,输赢不大的。”

许佳宁拿她没办法,“你要是输多了,我可真不帮你给了。”

“知道。”

……

另一边,医院。

白凤考虑了很久,把黎锦叫到床边,认真严肃地交代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