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黎小姐。”
大家的神情立刻变得恭恭敬敬。
“一上班就聚在一起闲聊,看来大家的工作很轻松。”白凤似笑非笑。尽管她坐在轮椅里,但是那种气场,让人对她有些敬畏。她的笑比直接的训斥更有威严。
“慕夫人,不是这样的,是许佳宁她……”陈佳佳想告状,陈佳拽了她一下,她咬咬牙,这才没做声。
“许小姐,设计图做好了吗?”白凤和颜悦色地问许佳宁。
她点点头。“差不多了。”
“好,我在办公室等你。”白凤说完,黎锦就推着她进了总裁办公室。
许佳宁的心情更差了。
“真搞不懂,慕夫人为什么选她,咱们部门哪个设计能力不比她强?”有人叽歪道。“慕夫人很喜欢她?”
“未必是喜欢吧,可能是抱着其他想法呢。慕夫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对公司那些传闻一无所知?说不定是借这个机会来给某人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别做白日梦。”
“原来是这个用意啊,那我就理解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还想当慕太太?笑死人了。跟人家黎小姐的身世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给人家当丫鬟还差不多。”
许佳宁当没听到,整理了一下设计图,进了办公室。
白凤和黎锦对于许佳宁的设计是满意的。其实她画的好不好,她们都会选她,只不过画的好自然是锦上添花。
“嗯,就这两套吧,大概要多久?”
“一个月。”
“好,我很期待。”
话音刚落,慕肆城走了进来。刚才秘书已经向他汇报了情况。
“你来了,我们正在夸许小姐的设计呢。难怪你当初看中她,她的确很有才华。”黎锦夸赞道。她自然是不喜欢许佳宁的,但是她必须保持风度,男人都不喜欢小心眼的女人。
“我们选了这两套,你觉得怎么样?”白凤把设计图递上去,但慕肆城没接,径自从她面前走过,脱掉西装,挂在大班椅上,“你们喜欢就好。”
喜欢就好……他默认了这两套婚礼上佩戴的珠宝?也等于默认了他们的婚礼?许佳宁感到扎心,脸白了几个度。但是,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放在膝盖上的手,绞在一起,指骨略微发白。
“婚礼的事情,一步一步来,两家人先正式见个面吃个饭吧。”白凤道,“小锦,你父亲是不是刚从欧洲回来?”
“嗯,早两天回来的。”黎锦有些期待,但担心表现的太急切,适得其反,于是道:“这事儿不急的,等过几天……”
“定好时间告诉我。”慕肆城冷淡的声音响起。
三人都怔了怔,他居然答应了。
许佳宁心脏上那把刀,插得更深了,她能听见自己心脏流血的声音。
对于豪门婚姻,见家长就意味着把这桩婚事定下来了。他们才分手不到半个月,这么快就……也许楚寒说得对,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薄情。她还困在痛苦中挣扎,而他已经准备好moveon了,好残忍。但是是她残忍在先,这一切是她亲手造成的,她只能选择承受。
“嗯,那就定在后天吧。”白凤拿了主意,微笑着望向许佳宁。“也许婚礼会比我们预想的要早,你这边得抓紧一些了。”
“好。”她挤出一抹苍白的苦笑。
臀下像坐着针垫,只想逃离。
“我先出去画图了。”她起身,微微一欠身,正要离开……
“许小姐,到时候欢迎和你丈夫一起来参加婚礼。”白凤又说。
许佳宁的脸更白了,咬着唇。
今天她披着头发,从慕肆城的角度,发丝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看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和黎锦结婚,她真的无所谓吗?亦或者即便她有一丝丝难过,也只是出于女人的占有欲。自己不要的,也不想被人抢走?他真的不懂她。
可是,她的心思已经与他无关了吧?他不想那么快结婚,也不想和任何人结婚,刚才答应得那么干脆,只是想刺激一下她,看看她什么反应,结果……
自嘲一笑,他在期盼什么?不应该的。
“我先出去了。”许佳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头一直低着,怕被她们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你们早点结婚,我的心就安定下来了。肆城啊,这一天妈十几年前就预见了,一直盼着盼着,就知道能等到。你们的缘分,是从出生就注定的,打不断的。无论遇到什么人,那都是过客,最终你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许佳宁在白凤的声音中逃离了……
回到位子上,继续发呆,继续难受。她想到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三口……心就比被撕裂了还痛一万倍。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必须立刻结束,可是心和身体都不听使唤,痛苦的情绪是无法控制的。
一名衣冠楚楚的男人手提着一个保温瓶走到她面前。“太太,这是先生让我送来的午饭。”
这样的待遇,立刻招来了四面八方的嫉妒。
陈佳佳妒恨交加,但因为早上刚被陈婕训过,不敢再吵,只重重地哼了一声。“炫耀什么呢,有啥了不起的。”
“你拿回去吧,我不用。”许佳宁拒绝了。看着屏幕,手指在鼠标垫上滑动。“我吃外卖就行。”
“可是先生专门找营养师为您精心搭配的,比外卖强多了,外卖多不健康。”
“我说了不用。”她冷着脸。
男人悻悻一笑,“那我放在这儿,你饿了再吃。”说完,鞠了一躬,离开了。
“佳佳,我们去吃饭吧。”林月拿着手机走到她格子间。
陈佳佳朝许佳宁的位子瞟了一眼,“走吧,我们可没豪门太太的命,只能吃没营养的员工餐。”
“谁让你勾引男了的技术不行呢。”
“是啊,怪我要脸呗。这年头,想有钱有男人,就得不要脸,咱们还是太弱了。”
许佳宁看了眼保温瓶,抬头,慕肆城三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似乎也知道了刚才的事情,脸色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