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下那幅画的名字:《道路》!画下面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她常看画展,知道这表示这幅画已经被人买下来了。
她就那么手抚着下巴呆呆地站在那幅画前欣赏着、沉思着。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驻足于画前盯着画作看时,正有另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这双眼睛来自展览厅二楼的一个男人。他本来正和另一个男人在小声地聊着天,当他无意中扫过一楼大厅那个角落时,他意外地发现了采月。于是他的眼睛不再看其他了,只是盯着采月看。
今天的采月正如刘艳红所说透着一股别样的灵气,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萧天,你发什么呆呀?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男人说完这话顺着萧天盯着的方向看去,愣了几秒就兴奋起来。
“是她!”
“怎么,你认识那个女孩?”
“认识倒谈不上。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一个女孩,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在一个山区的小村里采风时遇到的。她当时跟队去那里为山区的孩子送捐赠的书籍。我觉得这女孩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吸引我,就坚持邀请她作我的模特,画了一幅画。”说话的男人正是举办这次画展的周文轩。
“哦?你说的就是她?”萧天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来。
“我不会看错。只可惜当时家里出了点急事,所以没画完就赶了回来。后来我凭着印象还是把画画完了,只是怎么也画不出她真人的那种感觉出来。所以我从来也不曾把那画拿出来示人。这回我一定要好好地再画一遍,弥补回上次的遗憾。”
“呵呵,还真是巧,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
“是巧。诶,你看这女孩站的位置,她不会也喜欢那幅画吧?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过去和她打招呼,要不一会万一她走了,我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了。”
萧天刚要答话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号码萧天的眉就皱了起来。电话接通,只说了几句话萧天就挂断了。
“文轩,我有急事要处理,得马上离开。祝你画展成功,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了。”
“你这个大忙人,去吧。等我好消息。”
萧天下了楼直朝大门出口走去,只是在朝大门转弯前他朝采月站立之处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身快步离去。
周末两天应周文轩的盛情邀请,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采月几乎都是呆在画室里给周文轩做模特。周日结束时,画作已基本完成,只是还需要加上背景。
因为周末两天给周文轩做模特,她自己的事就被耽误了,只能用周一到周五下班后的时间把那些工作补回来。
难熬的一周时间终于过去了,又到周五了!
“这回就是天王老子来找我,我也不管了。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多时,采月在心里就已经进入了下班倒计时状态。这无休无息的两周时间,她实在是累得比牛还要惨!
当电脑的时间终于跳到六点整时,她已经罕见地收拾完了自己的办公桌。她拎起自己的包几乎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电梯间,裘岩却突然叫住了她,告诉他今晚有一个晚宴需要她陪同他一起去参加。
“怎么,又不舒服了?刚刚不是还很好吗?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见采月的脸突然间就变得苍白没有血色,裘岩盯着她问道。
“不是,不是的。”采月心虚得很,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她想她这会儿的笑恐怕是比哭都还要难看吧?
“那就赶紧准备,一会我带你去做个头发。”如同往常一样,总裁的命令总是简单而直接的。
采月还是想努力一把,看看有没有机会推掉这个要命的晚宴,她这会最想的事就是赶紧回家吃完饭,然后就是美美地睡上一通大头觉。所以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平时不是一直是由翁经理陪您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吗?”
翁经理是公司的公关部经理,超级美女一枚。
“五分钟前她接到电话,说他父亲心脏病突发,她得赶紧去医院陪父亲。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要去做头发,没有时间准备别的礼服了,你就直接穿翁玉准备好的那件晚礼服就可以了。你俩身材差不多,她的礼服你应该也能穿。今天的宴会很重要,不能迟到。”说着他就递给采月一个时装袋,然后就转身下楼离开了。
采月在心里狠狠地哀叹了一句:神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可是她嘴里一个字都不敢说不来,她唯一可以说的是:“好的,裘总!”
她跟在裘岩身后,一边赶着一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妈妈她临时又要加班,赶不回家吃晚饭了。
上了车她就有些萎靡地把脑袋耷拉了下来。
裘岩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此刻采月的脸比他还僵,除了僵还有苦。他有些不快起来:“怎么,只是让你参加一个晚宴而已,有那么委屈吗?”
“没有委屈。”她赶紧勉强地振作了一下精神,坐直了身体,头也不敢再耷拉得太低了。
裘岩没有再废一句话,脸上一如继往地面无表情:“去路凯设计室!”
“是,裘总!”司机答应了一声就发动了车子。
车停在了一家高级形象设计室的门前。这里的人一见到裘岩立即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裘总,您好!欢迎您的到来!”一位发型很有味道穿着也非常个性,看起来年约三十明显是设计师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他是这里的首席形象设计师吉米特。
“吉米特,用最快的速度为我的秘书设计一款发型,要配这套礼服。”
“没问题,裘总尽管放心。请您在贵宾休息区稍候,很快就好!”
裘岩点点头就在迎宾礼仪小姐的带引下到了贵宾休息区。在那里,他直接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用设计室的wifi上浏览新闻和回复邮件。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任何场合从不轻易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吉米特是这里的首席形象设计师。他为采月设计的是一款盘发,盘发上镶嵌了一玫闪亮的天然水晶镶嵌的发饰,使她本身的古典气质外又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和典雅的味道。
彩妆设计师为采月设计的彩妆近乎于裸妆,因为她的相貌实在不适合太多的修饰,只是对她的眼部和唇部做了特别的处理,微微的亮色眼影和橘黄色水润唇彩非常突出她自身的天然气质。
看着镜子中美不胜收的美女,连采月自己也是有些发傻了。可是等她去到更衣室换上那件礼服后,她近乎痴傻了!
翁玉一向是走知性高贵路线的,可这次却选了这样一款性感的礼服。这礼服不仅全露肩,胸部中央处那水滴形裁剪设计更是将女人最性感部位的风光展露无遗。
她平生第一次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偏偏还要当着自己这位被人称“铁面人”的老板的面,这实在是一件令她难以坦然面对的事。
她真恨不得当场到哪个犄角旮旯随便找一块什么布料都好,只要能把礼服胸口处那该死的水滴形洞洞给堵上就可以!可是这哪里行呢?
算了,就当是敬业了!可是,我去!什么时候敬业还要加上这项内容了?
采月在更衣室里反复不断地和自己较着劲。直到吉米特在外面大声喊起来:“请问周小姐是不是需要帮忙?礼服换好了吗?”
她只得再次一咬牙,没什么大不了的!性感总比飞机场要有面子的嘛!今晚本小姐就豁出去了!
她想做两个深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却很懊恼地发现这礼服紧得让她好好地做个深呼吸都有些困难。无奈,她只得对着穿衣镜昂了昂头,找了找状态,然后才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然后她就感受到眼前的吉米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再次给自己打了打气:周采月,千万给我hold住!管别人有什么反应,给我稳住!
再然后她跟在调整好状态的吉米特身后朝那位冷面总裁所在的贵宾休息室走去。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要从容淡定,可是随着一步一步朝裘岩面前走去,压力还是大山一样地向她迎面压了过来。
一路低着脑袋、盯着脚尖、跟着吉米特到了裘岩的面前。
裘岩抬起头,眼睛离开了笔记本。
一直以来漂亮女人于他而言就如被打了高效防疫针的身体对病毒而言一般地具有无敌的免疫力。但看到眼前的风景,他的心脏还是不自觉地漏跳了一小拍。
他快速隐去他的失态,从坐位上站起,将一个首饰盒递到了她的面前。盒子里是一副钻石项链和与其配套的钻石耳坠和手链。
采月打开盒子就呆住了。她惊讶地瞪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问道:“这些是给我佩带的吗?”
他听她这么问,莫名其妙地就拿起项链走到了她身后想为她戴上。可真等他走到了她身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性感而裸露的后背就在他的眼前,那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微微加重的呼吸使她白玉一般的后颈上方细细的发丝微微飘动,天然的体香轻柔地钻进他的鼻中。
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从身后的角度还可以更清晰地看清她胸前的风光,身为男人的他立刻就觉得一股火热猛地窜起,使他感到有些燥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