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如此痛快的回复,倒让采月意外和惊讶了。
“如果你们真怎样了,裘岩根本不可能让你今晚回到我身边,更根本不用再等这一个月
。所以,你现在不会和我怎样,但也一定没有和他怎样,对吗?”
萧天居然人坐在这里,就给真相了。
采月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
对于今晚和裘岩发生的事,她根本没想过要和萧天做任何解释,因为这种事是怎么都解释不清的,除非她愿意张开腿让萧天再查看她一次,但她不可能那么做。
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她与裘岩是否真的发生关系,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但看来,她不必和萧天多做解释,更不用让他再查看她一次,他自己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样子了。
也是,他那么了解她,他也那么了解裘岩。
但这还是很不容易,因为这种事更多的不是靠智商,因为这种事绝对是最能令男人疯狂的事。
“嗯。谢谢你相信我们!”采月说得很真诚。
萧天没再多说什么,“早些休息吧!”
采月进了自己的卧室,萧天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一个多小时,坐在黑黑的角落里等着采月回家时,萧天起初真的有股强烈的要发疯的念头。他想冲出别墅把那两个人抓回来狠揍一顿,或是直接杀了。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用的是什么姿势。
他把从酒窖取出来放在吧台上的平时常喝的几瓶酒,全部砸在了地上。
因为是夏天,李姐比冷天睡得晚些。尤其之前仿佛听到萧天和采月似乎又在闹的声音,所以她小心地树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萧天砸酒的声音,李姐赶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萧天没开灯,吧台边很暗。但那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李姐还是隐隐地看清了地上一地的酒液和玻璃碎片。
她没多问什么,只是紧张地问萧天:“手伤着没?”
萧天无力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边,颓然地坐下。
李姐没再多说一个字,开了灯,弯腰把那些玻璃碎片小心地捡到了垃圾篓里,又把地上的酒液擦静了。因为小若飞时常在别墅打着赤脚跑跳,所以她很小心地用扫帚扫了几遍,唯恐会有漏掉的细碎玻璃渣子。
直到打扫完了,李姐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做完了她可以做的事,她就又关了灯,进了自己的房间。让萧天可以静静地一个人重新调整他的情绪。
经过这么一通整,萧天稍微地冷静了些。他隐在黑暗的角落中,取出雪茄开始抽。
在雪茄香气的熏浸中,他想起了采月在去年的冬夜,也曾经坐在这吧台,等着他从欧阳晴那里回来。还有那个雪夜,她在皇尊凯悦的停车场,也是像现在这样心碎而焦虑地坐在车里,等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有许多的事,自己不亲身体验一下,是很难真的明白个中滋味的,尤其是感情背叛这种可以把人的心扎透的伤心事。
萧天拿不准自己今晚要坐在这里等多久
虽然度秒如时,但采月这么早就回了家,还是让他感到了意外和惊喜——她没有留在裘岩身边过夜。而且她看起来很平静,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太多的闪躲。所以他相信,至少今晚她和裘岩没有真的跨过那道男女大防。
和采月所认为的一样,萧天自己其实也认同,事情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床上的事发生或不发生,区别究竟还有多大?
不发生,就表示他们真的不想发生吗?而若是发生了,他的决定会变吗?
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不要发生的。不发生至少表示两人之间依旧还存留着一份最后的坚守。
人活在这艰难的尘世,要面对那么多身不由已的事,最可宝贵的,其实不就是这一份最后的坚守么?
这一个多小时的锥心刺骨般的等待,萧天并不是没有犹豫和挣扎,他实实在在地是想过要放弃采月的。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身边的女人心里还会惦着另一个男人,那种爱一个女人爱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情,在现实中只能是童话罢了。
只是,想起两人间的那些过往,萧天还是觉得放不下。
他自己也承认,他对采月的一往情深,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本身好到让他割舍不下。
事实上,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可以完美到让人割舍不下的吗?没有!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所以,这世上才会有那么的“因了解而分手”。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但其实大多数普通人的区别并不算太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区别,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本身与别人的区别有多大,而是因为自己和这个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利益与感情的纠缠。
萧天觉得,他现在对采月多少也是这样。
再火热的爱情,随着时间也是要慢慢变淡的。两人间留下的,就是相守的那份情意,和曾经一起的回忆,还有未来继续共同一起往前走的愿望和需要。
对萧天而言,他希望未来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的人,还是采月。他希望早上睁开眼,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熟悉的她。他希望他的孩子是从她而孕育的,喊着他爸爸,而回应“妈妈”的那个女人,只是她!
或许,生活中真正能持久和保留下来的,也就是这种经过了冷却和过滤以后的爱!
不那么让人觉得浪漫,不那么让人觉得兴奋,但很现实、很温馨,其实也最是动人!
日子继续往前走,天亮以后迎来了周二。
昨晚分开前,裘岩特别提醒她不要让他看到她黑眼圈的样子,采月昨晚还真就没有失眠,但睡得也实在是不太好。早上起床虽然没有熊猫眼,但精神显然很不好,起得也晚,所以没有晨跑。
与平日里一样,从电梯间朝办公室走过去时,其间迎面遇上她的人通常会主动和她问好打招呼。
路过秘书处时,她看到sofia已经到了,就顺口提醒她:“裘总的参片没有了。”
sofia很自然地应了一句,“哦,我不知道呢。那今天上午我就列单子去买
。”
现任高秘很不痛快地看了一眼采月,她认为采月这显然是越俎代庖了。但她并没敢真的出声。
采月也看到了她的继任者那不悦的眼神,但她没理会。
或许继任者认为,参片没了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反正还有别的茶叶,咖啡也有,总裁想要泡什么喝,材料是足足的。
但在采月看来,这就算不是一件大事,却也绝不是一件小事。
她了解裘岩每天的工作量,尤其那么多的饮品中独独少了参片,更证明最近他泡参片比较多,那就更不能独独少了这一样。
她继续往前走,继任者在她的身后冲她翻了个白眼。采月眼睛没看到,但她感觉到了。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大班椅上坐下来,她突然觉得很难过、很疲惫。
若是以前,她真的视这种白眼为浮云。但现在,她觉得那道白眼,像一道鞭子一样抽中了她。
她不想让自己多想,立刻开工!
第一件事就是草拟了关于调整李总任职决定的通知,然后上传到oa系统直发裘岩,等待他审批后正式在集团系统公布。
时间让她没有太多的精力用来想别的什么,但她发现有许多事还是不一样了。
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在背着她说什么话。她呆在办公室里有些心神不宁,但离开办公室走进公共的办公区,她会更觉得心慌得厉害。
午休完,她和周浩扬等人被叫去总裁办公室商讨事情。
期间,她好几次走神,等她发现时,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调整到面前的对话上来。但是,相同的情况还是再三地重复出现。
不到半小时的讨论,周浩扬已经是第三次轻声提醒她:“采月,老板问你话呢。”
采月这才又如之前一样,猛地抬头看向周围人,然后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
她发现,她不敢再像以前,在人前与裘岩对视了。尤其此情此景,她更不敢看裘岩。
她只觉得裘岩的目光就像神话里的定身术一般,可以将她的身体完全地定住不动,让她完全地丧失活动的能力,甚至让她的大脑也瞬间停止一切运转一般。
整个商讨过程,她基本没开口说什么,只是听着其他几人滔滔不绝。但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清楚。
商讨如同以往,以裘岩一句“就这样”而结束。采月与其他高管一起,站起要离开总裁办公室。
虽然她的表现明显异样,但裘岩并没有叫住她。她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很无力地往大班椅上一靠。
“不能再这样,绝对不能!必须尽快调整过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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