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卧底(1/1)

“嘭!嘭!”

两声响亮的轰击之声,谢德的两个亲兵如同沙包一样被扔了进来。他们厚重的铠甲之上分别印了两个通红的掌印,分明就是功力极高之人所为。

在十数位锦衣护卫的拥护之下,洛河带着赵长生、缺两人步入城主府内殿之中,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混账,真是岂有此理,你是何人,可知此为何地?竟敢擅闯城主府,不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么?”谢德匆忙放下手中的礼札,面色阴沉的呵斥道。

“左右何在,来人呐,将这些个狂徒拿下!”副将方中两只眼睛在眼眶之中不住的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立在谢德的背后,狐假虎威地喝道。

“哦?”洛河面露微笑,笑道,“我只听说过这黑元城城主乃是庄正阳,却未曾听闻朝廷之中能有人既任城主,又任城守之职位的。”

那些谢德的城守亲兵纷纷亮出了兵器,冲入了内殿之中,却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冲上前。能够被选入城守军亲兵,这些人自然有着不弱的的功底。但方才上前阻挠的时候,已经被这些个锦衣护卫打得吓破了胆。

这些个锦衣虎卫的身手,就算是谢德自己,都一眼看不出底细来。只能分辨出其中有些人太阳穴鼓鼓的,分明就是外家功夫的高手;而另外有几个,呼吸匀称,吐纳清明,显然都是内家功夫的行家。这些人,只怕没有一个是低于上品的少见高手,黑元城之中,什么时候突然多了这么多不认识的人?

哪怕是洛河,他也只是在传闻之中听说过,却并没有见过。但赵长生他却是认识的,这个被他革职了的城守军人既然伴随左右,那么想必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定然就是血刀山庄的庄主洛河了。

“笑话,这些是我朝廷的事,和你一个江湖中人有什么干系?你擅闯城主府,理应问罪处斩!今日,本将军就将你这江湖匪首拿下,以儆效尤!”

说着,谢德一声高吼,整个人突然间腾空而起,手中长约四尺多的宝刀在空中烨烨生辉,散发着闪烁的光芒,向着洛河的方向劈来。

不待洛河有所反应,赵长生已经率先一步拦在了他的前方。百战刀法信手拈来,长刀格挡,硬生生挡在了宝刀的正前方。

长刀与宝刀交击之下,发出精铁交击轰鸣的响声。赵长生这些年来勤学苦练,一身修为进步神速,早已稳稳迈入一流高手的门槛之中,但比之谢德这等坐镇一方的城守将军还是差上了一些。两人一拼之下,还是赵长生退的稍远一些,胸口一阵气闷,足足后退了三步。洛河伸手扶住了他的后背,略施内劲,将那股大力化解于无形。

谢德虽然吃惊与赵长生怎么突然功力大增,但毕竟一击之下占得上风,心头微微窃喜,在空中翻滚了两圈,稳稳落回了地面,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大胆反贼,还敢如此张狂!”

“谢将军这么有胆子,认定我们是反贼么?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洛河亮出了手中的令牌。那令牌上,紫金之色分明,一条栩栩如生的祥龙盘踞其上,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东西。

定睛望去,谢德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变了数变,恐怕连那变脸的绝技都没有他这么迅速!

“这,这?”阴晴不定的谢德伸手指着那块令牌,惊诧的说道:“紫龙印?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紫龙印的?”

“大胆反贼谢德,这个时候还敢放肆?洛河大人乃是陛下亲封的紫衣卫佥事大人,官居四品!你一个从五品的地方城守也敢对朝廷直属紫衣卫佥事大人亮兵刃?”

为首的一个横练外家硬气功夫的紫衣卫首领,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甚至可能还不如洛河。他年轻而略显稚嫩的外表,竟然呵斥着与他极为不相符的老成话语,倒是不由得不让人眼前一亮。

此子也不知究竟姓甚名甚,一众紫衣卫都称呼他为石头。紫衣卫之中不乏外家功夫好手,但这次外派到黑元城的一行人中,却罕有能够胜过这个看起来并不出众的毛头小子的。哪怕就是赵长生的百战刀法,也险些折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像模像样的令牌,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自称朝廷命官?莫不是以为,本将军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方中,给本将军拿下他们!”

紫龙印只此一家,绝无分号。这等朝廷高层的制式手令,绝对不是任何一个民间作坊能够仿造的出来的。谢德已经很清楚眼下的状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不过好不容易才拿下的城主府,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拱手让人?

哪怕,他可以从这里逃出生天,才刚刚收到喜讯收货了黑元城的那位王爷,恐怕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到时候,恐怕活着,比死了更加难受。

“遵命,大人!”

也不知道副将方中是无知还是真的忠诚于谢德,在谢德的一声号令之下,他的身影迅速拔地而起,张牙舞爪的朝着前方掠去。

有替死鬼挡在前方,谢德终于可以安心破窗而逃。正当他要离开挪动自己的步伐的时候,他却莫名的捕捉到了洛河眼中,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样,充满着可悲的怜悯。

眼角的余光,似乎带着一阵黑影闪过。谢德的心在啥时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般,五根手指头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只要他敢有丝毫的王动,这五根手指头随时都会拧断了他的脖子。

任是谢德想破了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得到,对他出手的人,竟然就是一阵在他身边出谋划策、唯唯诺诺的副将方中。一个乖乖效命了十数年的手下,怎么可能说叛变就叛变?还是说,从一开始……

想到这里,谢德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究竟是个案,还是普遍的行为?谢德也无从得知,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只因为石头已经率先一步,点中了他身上的数处大穴,令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让人通知安公公,就说黑元城这一条线,已经安全了。”

洛河也没有任何想要留下的念头,转过身就走。

一步,两步,静静的离开了这个长官黑元城生杀大权的城主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