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真的等不到怎么办?”唐唐疑惑的说道,“我们总不会,一直在这船上耗着吧。”
慕容羽平静的说道,“那倒不至于,按照近期的局势上来看,不出三日,这群匪寇一定会出现的,你也不用那么着急,既来之则安之,不用想那么多。”
唐唐不耐烦的说道,“算了,等就等吧,你这么说了,反正也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先还是出去走走,待在这船舱里实在是太闷了,估计还没等到那群匪寇,我自己都闷死在这了。”顿了顿,接着说道,“羽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看一看?”
慕容羽嗯了一声,在船仓里待了几天的天,也想出去看一看,“好吧,我就随你一起出去看一看吧,刚好顺便看看这洞庭湖的美景。”
三人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此刻,在甲板之上,一个刀疤脸船长模样的人,正手持着一柄弯刀在甲板上四处观望。
不仅仅是他,甚至连船上的舵手,都是手拿着武器,四下严阵以待着,似乎是在担心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当然,也免不了有些许舵手,正坐在甲板上赌博打发时间。
唐唐看到这一幕,疑惑的开口,向着船长打扮的人问道,“刘爷,我怎么发现,你们这两天好似有些紧张?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刘爷一看众人走了过来,很是客气的向着几人说道,“慕容公子,这个时候怎么出来了,这里已经到洞庭湖水寇聚集的地方,水寇多得很咧,如果不警惕话,说不得随时都有可能被水寇围攻。虽然,咱们盐帮的名号在这洞庭湖水域无人敢惹,但最近朝廷将要与这些水寇交战,更是不准商贩在洞庭湖与水寇交易,如今这群水寇没生意做。至于,会不会再卖咱们盐帮的面子,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他说出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任何虚假,极其的有诚意,“要不是,慕容公子您出手大方,我们可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危险,来跑这趟差事,这简直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你这个老头,说起话来真是虚伪。”慕容羽还未开口,唐唐却是笑骂道,“你他娘的,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公子这些天,光是输给你们的钱,都比船费要多得多了,说不定你们一年的行船,都挣不来吧。”
刘爷也不和唐唐生气,只是嘿嘿一笑缓缓地说道,“公子客气,公子这一身的衣服加起来,少数也有万金之多,又哪里在乎这点东西,您就别拿我老刘,开玩笑了。”
其余舵手,一听刘爷这样一说,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慕容羽笑着看着唐唐,“小弟,对刘爷尊重一些,刘爷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前辈,容不得你在这乱说八道,不然的话,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唐唐一听慕容羽这样一说,心里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合适,连忙向着刘爷道歉道,“刘爷,刚才小子说话没轻没重的,还请刘爷不要见怪才是。”
刘爷向着对慕容羽说道,“公子客气了,唐公子能够这样称呼我老刘,实在是看得起我,公子没必要放在心上。”
慕容羽刚准备回答,而这时,船舱外甲板上突然响起有舵手惊慌喊声,“刘爷,刘爷,您快过来看。”
刘爷闻言,脸色猛变,突然有些涨红,根本顾不上身旁的慕容羽等人,连忙向着甲板外跑去。
一众舵手们,也顾不得继续赌钱,都将身前碎银匆匆收到怀中,拿起放在身旁的武器,向外窜去。
慕容羽眉头微皱,心中也是一阵狂喜,“终于等到水匪现身了。”当即向着唐唐对视后,只是轻轻点头。
有些事情,自然不用刻意的去吩咐交代,唐唐自然也是知晓了该怎么去做。
刘爷很快又提着弯刀跑到身前,脸色难看的看着慕容羽,“慕容公子,有洞庭水匪向着我们围拢过来了,要不……您先到货舱中躲躲?”
慕容羽疑惑,“他们若要搜船,就算我待着这甲板上,跟躲到货舱中又有什么区别,不一样会被他们发现?”
刘爷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是开口解释道,“慕容公子,您这一身锦衣玉带的模样,要是被这群水匪给瞧见了,怕是会被当成肥羊。如今,这货舱内黑暗见不到什么光亮,他们也只是大概的走一个过场,只要到时候给他们点碎银子,他们也不会看得那么细看。”
“那好吧!”慕容羽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拒绝,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刘爷的说法。
刘爷引着几人走到船舱内,伸手打开通往下层货舱的格板,几人沿着木梯依次向着货舱内爬去。
看着慕容羽等人钻进到货舱以后,刘爷忙是关上货仓的门,又提着弯刀往甲板上跑去。
刘爷刚一到甲板上,便看见数十艘小船从两侧的芦苇中穿了出来,距离他们这艘船越来越近,竟然四面围攻了上来,无论盐帮这首巨船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船上一个个剁手都是面色凝重,手持着兵刃严正以待的,根本不畏惧这种局面,显然,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种局面。
“他奶奶的!”刘爷突然又愤愤吐了口唾沫,“是杨幺的手下,弟兄们,把招子都给老子擦亮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动手,不然的话,要是成了这群家伙的刀下鬼,就别怪老子没有提前跟你们说。”声音极其的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在内。
一个个手下听得刘爷这样吩咐,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掉以轻心,连忙应到,“是刘爷。”
刘爷眼神冷冷的扫过围在船舶,神色凝重,而后对着最前头船只拱手说道,“不知来的诸位兄弟,是位是当家的?在下盐帮江南路刘大友,途经贵地,希望诸位当家的能给兄弟一个面子,给兄弟让个道,改日兄弟必定上门亲自答谢。”
船只一个满脸胡须的人走出来,脚步有些怪异,看起来让人觉得极其嚣张,不仅仅如此,甚至连小船都随着他的脚步摇晃。
看样子,来人一身的功夫,也是不弱。
不然的话,断然也不会有如此的作为,这船看起来虽小,也差不多有百斤之重,寻常的人别说是撼动它了,单是能让它动摇一下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满脸络腮胡须的人看着刘爷,神态傲慢,“你们是盐帮的人?这艘船的当家的?”
刘爷便点头,“正是,在下盐帮江南路刘大友,还请当家的能够看在我盐帮的面子上,给个方便。”语气极其的恭敬,也是相当的客气,说话间更是取下腰中的钱袋,向着来人扔了过去。
来人接过钱袋,在手中掂了掂,不屑的说道,“就这么点?”
老刘赔笑道,“当家的请见谅,还请看在我盐帮的面子上,行个方便,回头刘某一定亲自为当家的补齐。”
“哈哈哈!”来人不屑的回应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呢?等你再回来给老子补齐,就算老子还遇得到你,下次还不知道你们又搞出什么花样来?”
顿了顿,将手中的钱袋扔向一旁的水匪手中,随即他摆摆手,朗声说道,“都给我上,把能搬下来的,都给我搬下来。”
话音一落,四周严正以待的水匪,连忙将准备好的木板,往商船上一搭,抛起手中的飞天爪,然后蜂拥而上。
这回盐帮的面子,似乎对这群洞庭水寇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这群人显然,也并不买他们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