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此联乃是这位小辈所作,还请皇上明鉴。”吕少傅缓缓说道,随即伸手在指了指慕容羽。
“少傅此言当真,此联果真是此人所著?”赵构有些不相信,缓缓说道,“少傅不会是故意把自己做的一副对联,说是这小子做的吧。朕看他不过十四五模样,又岂会作出此等佳作,少傅还是不要说笑了。”
秦桧也是起哄道,“皇上言之有理,微臣也是不相信,这小子能作出这等佳作来。”接着说道,“此联怕是少傅为这小子推脱罪名,故意写的。”
吕少傅缓缓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承担一切后果,任由皇上发落。”这话中意思,显然是对秦桧所言,极其的不满。
赵构一听吕少傅如此一说,也不好再深究下去,“既然,少傅如此咄定,朕就相信这联佳作是此人所作便是,少傅切莫激动才是。”接着说道,“方才朕也说过,谁能答出朕的对联,朕必有厚赐,既然少傅坦言此联作者另有其人,朕便将这玉佩转赐予此人,少傅以为如何?”言下之意,更是给足了吕少傅面子。
吕少傅忙是跪谢道,“皇上圣明,理应如此。”
慕容羽连忙上前跪拜道,“草民慕容羽多谢皇上赏赐,草民实在是惶恐万分,不知所言。”
“不必如此多礼,起来说话吧。”赵构平静的说道,“方才少傅所言,此联为你所作,不知是真是假?”
慕容羽连忙应道,“草民胡乱想的,还请皇上恕罪。”没有否决,也没有正面回答。
“公子随口一说,便是如此佳作,想必公子才情必是非同凡响。”赵构笑着说道,“朕这里还有一联,目前尚未想出下联,不知公子可愿一试,为朕寻一个合适的联子来。”
“皇上吩咐,草民岂敢不应。”慕容羽哪里听不出赵构的意思。
这摆明了,是不相信这对联是他所作,这才提议说是还有一联未曾解开,实际上却是变相的找个一个考验他的理由。
慕容羽并未戳破,只是不动声色,恭敬道,“还请皇上赐联便是,草民必尽力一试。”
赵构见他应允,当即笑道,“好,不愧是少年风华,朕甚是欢喜。”接着说道,“单凭你这般气势,朕当赐你一杯御酒,来人呐赐酒。”
然而,秦桧阵营里,却是有不少人在私下暗自议论道,“这小子怕是不知死活,竟敢接下皇上的对子,真是不知者不畏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文官说道,“可能是这后生肚子里,当真是有些墨水吧。不然的话,段然是不敢接下皇上这考验的。”
“杨大人怕是在说笑吧,这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哪个人肚子里没有墨水。”一个瘦弱的官员说道,“我老宋虽说比不上诸位,但好歹当年也是一方才子。”
“谁还不是呢,你我都曾如他这般轻狂过。”杨大人呵呵一笑,“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当年勇啊。”
一时间,众人却是叹息不止。
赵构缓缓说道,“朕的上联是,以忠孝仁恕传家,无大盛亦无大衰,先世之贻谋远矣。”顿了顿,当即微笑着问向慕容羽,道:“怎么样,公子对得出来吗?”
慕容羽轻咳一声,却没回话,只是暗自思考着这一联。张浚、吕少傅等人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也无不暗暗心焦,这上联并非如上一个对联艰难,却是更是一筹了,一时半刻之间,能够解开更是不容易了。
秦桧见慕容羽神色凝重,知道他是作了难,不禁欣喜,更是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早点认输吧!省得等一下丢脸!”
张浚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听闻秦大人才高八斗,名动翰林院,想来是知晓了下联,不知能否说出来,让我等赏析赏析一番。”
赵构哦了一声,笑着说道,“秦爱卿既然有下联,还不快快说与朕听上一听,也好让朕欣赏欣赏。”
秦桧一听赵构这样一说,连忙跪地道,“皇上恕罪,下臣并没有下联,这纯粹是相爷胡乱安给下臣的,还请皇上圣裁。”
“没有就没有吧,还不赶紧起来说话,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跪地,朕看着就心烦。”赵构语气不善的说道,险些是有些不悦的情绪。
赵构瞥了一眼一众文官神情凝重,他心中也是知道自己这幅上联确实是十分的难解,当即向着慕容羽笑道:“你先慢慢想,不着急,等你想出来了再回达也是不迟。”接着,向着殿内的众臣说道,“无论是谁,只要今日能够想出朕的下联,朕一律赐予翰林院学士之职。”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炸开了锅。翰林院学士之职虽说只是“差遣”,却是实打实的正三品的正式官位。赵构竟然把这等职务直接拿出来赏赐给对这下联之人,就足以想象的出来,是多么的令人震撼。
张浚等人忙是阻止道,“启禀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赵构一口否决道,“众卿无需多言,朕意已决。”
却在这时,慕容羽躬身说道,“启禀皇上,草民已有下联。”
赵构闻言一愣,不由得愕然道:“这么快?”
不仅仅是他,满朝的众文官武将,听他一时半刻就有了下联,也是无不诧异万分,不少人脸上更现出不相信的神色来。
慕容羽面色凝重,也不多说半句,当既上前一步,再度躬身说道:“皇上的上联是,以忠孝仁恕传家,无大盛亦无大衰,先世之贻谋远矣。草民对的下联是,于困苦艰难行善,有厚德必有厚福,后人之继述勉旃。”
赵构本就喜欢对对消遣,不经意间想了一个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上联,这会听得慕容羽说出了下联,登时喜上心头,猛地站了起来,“以忠孝仁恕传家,无大盛亦无大衰,先世之贻谋远矣。于困苦艰难行善,有厚德必有厚福,后人之继述勉旃。妙,妙,朕实在是佩服万分,此对当属旷世之作,单凭公子这两幅对联,这翰林院学士之职,公子当之无愧。”